“……”

芷鸢：“嗯？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欸，何棠！”

何棠又瞬间没了声音，但芷鸢可以确定，她还是有呼吸的。芷鸢道：“我先带你下楼，看到救护车就先第一时间把你送上去，可以吗？”

芷鸢沉默了一下，自问自答似的说道：“哦对哦，我都忘了我没让你说话。没事，就当你同意了吧。”

芷鸢抱着何棠，一点一点地走下楼梯。因为这栋楼没有电梯，所以芷鸢刚走到楼下的时候就比何棠先躺在救护车上了。

在救护车旁站着等待的救护人员：“？小妹妹你……怎么了吗？”

“没……有点累而已。”何止是累，感觉都快虚脱了！

“等等！这里有人死了！快打110！！”

那个救护人员刚准备把芷鸢和何棠弄上救护车，就被突然冲下来的一个小少年吓到了，救护人员觉得这个人大惊小怪的，就喊道：“喂！别没大没小的，这两个可是已经到楼下了啊。”

小少年跑过来，竭力地和救护人员解释道：“不是……我我刚刚跟他们上楼，然后看到一群医护人员蹲在两个躺下的人旁边摇头……还、还叹气，紧接着他们其中一个人就叫我下来报警……”

人群与医护人员都闭上了嘴，异常吵闹的夜晚好似也在此刻闭上帷幕。

救护人员：“……小弟弟，还有什么……事你没有说吗？”

“没了。”芷鸢说道。

人群：“？”

芷鸢：“啊没事，只是知道他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敢多说。对吧？”

小少年低着头，他留着中短发，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谁也浑然不知，小少年打心里就很赞同芷鸢的话。

“……”

“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芷鸢一口咬定这孩子准没什么好继续说下去的东西了。

小少年点点头。

芷鸢拿出手机，打开了拨号，应该是准备报警：“行，你先回去吧。我会跟警察说的，你不用慌。”

小少年刚想说点什么，报警电话就通了。

“嗯嗯……好……谢谢您……”

芷鸢挂断电话，却见小少年人不见了。她环视了一圈四周，最终看到了准备跑掉的小少年。

芷鸢叫住他：“喂，你叫什么！”

“……额，我没叫啊……”

“……”芷鸢觉得现在跟人交流是需要一定的理解能力的，不然很容易会被人记住你。

小少年后知后觉：“哦哦哦，我叫夏楷，就住这一带……”

“没人问你住哪里。”

芷鸢继续说着：“得了，你也快回去，现在也应该凌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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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芷鸢就坐在救护车上面跟着何棠去了医院，进行了关于腿部的治疗。

医生：“小姑娘，你是她的亲人吗？”

亲人？应该算不上，我只是一个她的朋友而已。

芷鸢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是的，我是她姐姐。”

何棠乖巧地坐在芷鸢身边的椅子上，认真听芷鸢胡扯，以及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辈分。但是尽管如此，她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年轻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现在还要来照顾妹妹。嗐，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啊。”

“哦对了，患者家属您今天来这里是要问什么事吗？”

芷鸢咳了几声：“我想问一下，何……我妹妹之后还会有其他什么的后遗症之类的吗？”

医生思考了一下，拿过何棠的检查单仔细看了一下，叹口气就对芷鸢，说道：“我们在之前的检查中发现，她不仅腿部受伤，而且还骨折了。貌似是没得到老天的眷顾，她的病情也很严重，不乐观。虽然最终还是挺过来了，但肯定是会留下永久性后遗症的，节哀。”

芷鸢同何棠一起震住了。

“真、真的吗？”

何棠则是很高兴：“真的？我以后不需要体侧了？”

“你在庆幸什么？”芷鸢与医生异口同声地问何棠。

何棠：“……”

芷鸢本来是想掐住何棠的大腿肉让她安静点的，但还是因为何棠腿上还有石膏，怕伤到她才忍住。

才怪，我是不想让我的手更痛而已。

芷鸢：“大夫，那我妹妹的石膏大概要留到什么时候？”

“嗯……应该是一两个月之后过来拆，还是这个医院，千万不要去其他地方，因为我们每个医院用的都是不同的治疗手段，贸然乱投医很可能导致她整条腿都废掉。”

何棠一听这话，还弯着的腰瞬间挺直了几分。

医生继续说：“你要告诉你妹妹，之后拆了石膏尽量不要跑步、运动，不然只会让这个后遗症越来越重。”

“明人不说暗话，请问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是我告诉我妹妹，而不是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就坐在旁边啊。”芷鸢听出了话中话。

“额，您也知道您妹妹很会折腾吧，我们医生跟她说的东西她几乎都不听；而您作为一个家长，她就很听您的话，所以就是……您之后要转答给您妹妹，您看，成不成？”

芷鸢先看了一眼何棠，然后说道：“当然可以，大夫您放心。”

芷鸢这句话说完后，诊室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何棠的手机落在了家里，所以她想玩手机也碰不到，说不定还被警方收走当作关键线索了呢。她现在只能扣手，虽然这很幼稚，但总比干坐着等好多了。

“小棠说句话。”芷鸢拍了拍何棠的后背。

何棠差点一口气把早上吃的早餐全吐出来：“额，感谢大夫，也谢谢……姐姐一直以来的关心……呕……！”

芷鸢：“……”

芷鸢：“你呕什么。”

“没……”

医生的一个助理从门口跑步过来，跟他悄声说了几句话，医生头上的抬头纹越发明显，直到小助理离开，医生还都一直呈一副有皱纹在额头上的姿势。

“怎么了吗，大夫？”芷鸢先问道。

“我的助手跑过来跟我说，这位患者被警方确认为案件嫌疑人，所以……你很有可能要跟警方走一趟，他们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人了。”

何棠的心咯嗒一下就掉到了胃里。

“小棠……”何棠看见芷鸢的眼里充满担心与恐惧，但她还是依然义无反顾地说道：“没关系的，我就去警局里面喝口茶，马上就出来了。你坐在外面等我，时间久了就先自己回家，我会……”我会去哪呢？

何棠的家没了，而她又不好意思去芷鸢家里住，去酒店就更不可能了。

“没事，我会等着你。”

何棠和芷鸢很快就被警局的车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