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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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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尸现场留下来的人并不多,大多是专案组还有法医,洛解几人刚赶到的时候几个人正忙着抬尸体。

"用点劲啊,你们也是吃了早餐才出来工作的!"领头的法医在前面喊,一巴掌拍向旁边的实习法医说:"把尸体下面的杂叶都收拾一下拿去检验,看一下能查出什么。"

"顾叔。"洛解对着那位领头的法医打了声招呼,随即穿过警戒线进了现场。

顾蒲往后面扫了一眼,看见陈亦鹤后面还有一个人,他并没有穿过警戒线,只是站在那儿远远的桥上的两眼便转了身去处理自己的事,漠不关心,不是内勤人员,也不是外勤。

无论怎么说办案都是有规矩的,不带闲杂人士入场,靠近到现场的都是当场驱逐,但旁边的实习警员像是看不见这人一样,由着他站在那里。

"那站在那儿是谁?"顾蒲转身去问旁边询问警员的陈亦鹤。

"朋友,洛队叫的。"陈亦鹤人还在问警员细节,眼神却若有若无向警戒线的人看去,顾蒲也没顾得上这么多,只是挥挥手上了车把尸体送去检验。

一眼瞧过去江棋的确不像是警务人员,所有人累死累活穿的十分随意,他西装革履,站得笔直,跟案发现场有非常浓重的违和感。

"差不多了,准备回去法医处那边吧。"洛解说,眼神瞟向刚来的车,有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陈亦鹤也转身去看,眯着眼睛看清了正从车上下来的人。

"怎么样?情节恶劣吗?"那人说,面目慈祥问着旁边的实习警员。

那人语气温和,整个人的气质不输于江棋一分,身材高挑,着装简单,看上去是从家里刚赶到现场,这种气质与旁边的洛解的尖锐敏感完全不一。

实习警员憋红了脸,支吾着说出了几句话,那人并没有嫌弃他说的话,认真听完之后还给予了几句安慰才向这边走来,走来时眼神瞟向站在警戒线外的江棋,并没有说什么。

"……胡局。"洛解小声叫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陈亦鹤示意他打招呼。

陈亦鹤早就发觉到自家队长的不对劲,依旧乖乖叫了一声,站在后面等着发令,确定没事之后抬起眼来小心打量着面前的人。

没见过。陈亦鹤飞快想了一圈原因,只能想到调人这个事。

那人也是礼貌回应了一句,眼神并没有放在案发现场,而是盯着洛解,过了几秒才短促笑了一声:"没什么,准备收队走人吧。"

旁边几个实习警员听见之后立马开始收拾现场,车门殷勤被打开等着他们进去,陈亦鹤先走前两步给后面两位疑似"认识"的人留下空间,最终眼神定在上了另外一辆车的江棋。

"洛队。"胡姚天微微低下头来,低声说:"随意带人进案发现场,不合规矩吧?"

洛解:"我跟我上级打了招呼了。"

胡姚天笑了:"我是你顶顶顶头上司,我怎么不知道?"

洛解:"……"

勉强把那一句"都说你是顶顶顶头上司了你怎么不知道″咽回去,连个眼神都没给就上了车,啪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某位顶顶顶头上司敲敲窗,表示自己还没有上车。

陈亦鹤缓慢的把眼移到旁边的洛解,黑的能滴出墨来,气的不轻。

对此,某位顶顶顶头上司并不在意。

"这个世界真是美好啊。"顾蒲沧桑在市局门口点烟,"现场130片叶,每一片落叶上痕迹干净到像是刚落下一样,连垫在尸体下面的叶子除了尸体上略微活跃的微生物外和旁边那条溪的水之外,什么都没有,活像尸体凭空出现一样。"

季愿在跟旁边的刑警说小话,不知道为什么脸憋红了,眼神时不时瞟向右边简染,又不动声色转了回来,中间几次抬起手来想把对面人的嘴巴给堵上,最后犹豫半天只敢捏了一把他的手。

郑景元看看他们,转头麻木地看着市局前面那条路,几乎要把那条路盯出个洞来,直到有几辆车经过那条路才猛的亮起来:"洛队他们回来了!"

几个人连忙起身,着急着见自家副队和正队,车门刚打开那一瞬间,几人都沉默了。

郑景元:"……"

简染:"……"

顾蒲和旁边瑟瑟发抖的实习法医:"……???"

现场气氛死迹沉默几秒后,才听见郑景元哑着嗓子说:"胡哥……"

胡姚天平静的眸子静静扫向市局门口的人,良久才笑了一声从车上下来轻松地说:"好久不见,不过我调到这边来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像见鬼一样?"

"哪有?恍惚着呢。"简染看了一眼站在边上懵逼的陈亦鹤和面无表情的江棋,干脆让旁边的郑景元请胡姚天进去,自己走下阶梯找他们。

"你们跟胡局都认识?"陈亦鹤压低声音问。

简染回头看一眼点头:"对呀,小陈你应该听过,当初我们这一队都是从南阳城市局那边调过来的,胡局也就是你刚刚见到那个男人,实际上是我们整个支队的队长,那会儿洛队和我还只是实习警员呐,不过后来发生了点事,他就没来过了,我们也就随之被调到这边来。″

"发生了点事?"陈亦鹤问。

"没记错的话好像他当初受了点伤,没办法进行长职工作便辞职了,那会儿洛队伤心死了,现在的人好端端又回来了,还跳成了上级,洛队肯定第一个急。"简染说完后谨慎看向了市局里面,确定没有洛解的死亡眼神才平静下来。

现在的文南市局第三刑侦支队就是当初南阳城市局第三刑侦支队,除了外加当初合格实习的陈亦鹤几人外几乎都是原配,洛解临时升成了队长,全体搬家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按两个市局的说法就是有急事需要,连个反驳都不给,立马下令将第三刑侦支队调去文南市局,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有最高级别的警务人员才知道,几个人只好认命跨半个省去文南市局,而洛解当时还没有从胡姚天受重伤的阴影中走出来就被整个支队的人带着去了文南,连在南阳医院尚未清醒的胡姚天都没能见上一面。

"这些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调来第六年你和我才开始实习,这些都是顾大哥说的呢。"简染说完之后就挥了挥手进去,留下两个听了又没听的人。

两个人面面相觑,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咳,你……"

"我……″

两个人的话又瞬间卡住。

"你先?"江棋挑眉。

"你要不要进去,洛队待会儿问你事。"陈亦鹤拿着几年当刑警的警惕打量着面前的人,想从他脸上获取些什么信息。

但何奈对面人太平淡了,点了点头不多说什么,过了会儿才主动插入一个话题,"胡姚天我认识,洛解,郑景元都一样。"

"是吗?"陈亦鹤说。

江棋点头:"我当初杨叔的那张案子就是他们弄的,你当时就在市局门口,但是你没见到人。"

这么巧?陈亦鹤皱眉,又迅速恢复平静,说:"凑巧,在你那件事不久之后他们就调过来这边了……我也不是没少听第三刑侦支队对各方面的八卦,如果你也是读警校的,早几年你进来你都会听得见这些。"

"空降?"江棋眯着眼睛看着市局里面到处走的郑景元,无意之间露出一丝眼神里的阴暗。

陈亦鹤没注意到这个点,只是专心回答问题:"差不多的了,听局里的人说,当初从南阳到这边文南的时候,所有人除了上级之外都没有人知道,就打个比方吧,今天你还发现第三刑侦支队的人是熟人,隔天你就发现他们整一个办公室的人都换人了,你的上级还瞒着你,死活不告诉真相。"

他轻轻哼一声:"听着倒有点好笑。"

"反正我知道的消息很少,可能比你这个比他们早认识很多年的人还要少知道,他们调来第六年的时候我才开始实习。"陈亦鹤说。

不知道是说到了哪个点,陈亦鹤异常发现江棋的沉默,品味久了像是一种难以察觉的悲伤。

"副队,洛队找你。"郑景元探出头来喊。

"来了!"陈亦鹤起身就走,犹豫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先回律所吧"就急忙进去了,没有提今晚要不要接他回公寓这件事。

江棋目送他进去,慢悠悠走到街上,脑子里乱七八糟,最后挑出了一条明显的走向:先回律所,这个念头想不到一分钟就有一辆车停在自己面前,仔细一看发现是路虎。

"Hello帅哥,要坐车吗?""司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江棋微笑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毫不留情直接往前走,"司机"看见这样也没有生气,冷静地跟在他后面,路过的人看过来都会有些新奇。

跟了半路之后,江棋犹豫了两秒最后停下来,车里的人以为他妥协了下车给他开车门,结果就看见他反手给一个号码打个电话,上面极其显眼的备注:池期。

"天我不弄了我不弄了,把电话挂了,行吗?"池时这下好不容易才从别墅里逃出来,这会儿一个电话打回去,准会被抓回去,在旁边左求右求。

江棋静静看他求了半天,在电话那头即将接通的时候挂掉,扫了一眼面前的人无情道:"要潇洒就别在我这边,滚。"

"滚了我上哪去啊?"池时啜泣。

"……"可能是觉得那个电话挂早了,应该早点把这个人给送回去,"夹紧尾巴做人,好吗?"

"夹紧了到处乱晃的狗尾巴"的池时可怜兮兮看着他:"我现在很惨了,全身上下都没带钱,手机也放家了,而且他还把我逼的这么紧,我还是逃出来的呢,我穷到……"

江棋打断:"你家是门第,别跟我这么多废话。"

见死活撬不开一条缝,池时只好甩掉一身的念头老实说:"真没带手机,也真没带钱。"

"回去拿。"

"回去了我还能出来吗?"

"不出来就挺好的,在家有吃有喝,自己躺着不用工作。"江棋嘲讽。

"……"池时看上去有点头疼,"不知道是你吃火药了还是我吃火药了?"

"管你吃不吃,反正我也帮不上手。"江棋无情,最后还是放了点情出来,"找程远,我现在还有其他事。"说完就给程远打了电话,把手机拿过去给他接。

池时看了一眼迅速被接通的电话,说明情况之后,程远也表示深感同受,非常深感同受地借了点钱,并给他在边上的酒店开了间房让他先躲几日。

池时哭死,江棋麻木。

"行了就滚,我去见当事人了。"他把手机抢回来,又慢悠悠的往前面继续走,连头都没回,像是只给他说个情况,并没有让他同意。

池时也乐在其中,打了个招呼就把车给开走了,江棋确定后面没人之后才给池期发了条解释的消息:打错电话,跟当事人的电话混了。

池期:???我这么大一个儿子呢?

江棋:不知道。说完想都没想把手机关机了。

呼。江棋靠在路边,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资料传过来了,也不是那么多。"洛解把手机正在下载的文件给所有人都发了一遍,包括一位厚着脸皮来听案子的胡局。

"皮肤有少处冻伤?"陈亦鹤说,"难不成凶手是把整个人给冻起来丢到河里,然后由他飘?"

"看上去也不是啊,检验报告里说明的是皮肤有少处冻伤,只有后背、手肘以及脚后跟少部分是有冻伤,其他都没有,就像是给他的后面浅浅的冰了一下,然后再按照你那样子把它丢到河里让他飘到岸上。"郑景元看着检验报告发愁,"这尸体都臭了,但是它过水又没有超过三天,且巨人观不严重,也就说明他根本就没在水里泡多久就到了这儿。"

"……"简染听的脑子炸了,"所以凶手至少把它藏在自己的住处,至少……半个月啊?"

"不清楚,反正他身体里防腐剂倒是挺多的。"洛解笑眯眯地看着检验报告。

"这人还吃防腐剂?"

"异食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愿的。"

"法医那边怎么讲?"

"差不多就是一打开肚子,四处芳香吧。"实习法医邱乐探个头说。

陈亦鹤:"……"我刚吃完的早餐我就想吐了。

"先不说尸体了,现场呢?"洛解转头看向他。

"洛队啊,你知道吗?"陈亦鹤叹口气,"现场比我脸还白,干净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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