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华,有些是有野心,有些是为生活所迫,有些是生来如此,但我觉得除了被生活所迫外,余下之人都过于高看自己,因为死后,一无所有。所以清兰啊,你既唤我一声表姐夫,我也想劝劝你,不要再这么执着了。你还年轻,你这个年纪,就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与快乐。因为时间不等人,可明白?”
白清兰微微颔首,“表姐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也说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所以,我还是想坚持走这条名扬天下的路。”
宁梓辰好话说尽,竟然劝不住白清兰,他便也只能妥协。宁梓辰从袖中拿出半块虎符递给白清兰,“清兰,这虎符给你,我成全你的想法,但你首先得让我的手下服气。否则,他们不会听你调遣的。”
白清兰对宁梓辰行了一礼,“多谢表姐夫!”
天色渐晚,平南城外,空旷的地面上,满是营帐。
窦茂和将士们围坐在篝火旁,饮酒烤馍,时不时谈笑两句,好生热闹。
而宁梓辰带着白清兰、陌风和虞暥来到军营时,白清兰让陌风带着虞暥站远些,免得众人认出了虞暥。
而宁梓辰每每领兵打仗时,都喜欢让将士们叫他将军,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宁梓辰会露馅。
宁梓辰和白清兰走上前,众人刚准备起哄,他们本想议论着将军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时?宁梓辰却主动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归白姑娘管。就是我身旁的这位姑娘。明日一早,白姑娘会带你们进攻益州,你们只需听令配合她即可。”
众将士们闻言,全都笑作一团。
对于这群久战沙场的宁家军来说,领兵打仗是男子的事,女人除了在家享福外,就是嫁人生子,做个贤妻良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用处。
他们是从骨子里看不起女人入朝为官,带兵杀敌的。
一个身材匀称,肩宽背阔的士兵毫不留情的嘲讽道:“一个女人竟敢口出狂言,带兵出征,小姑娘,你脑子烧坏了吧?”
另一个肥头大耳的士兵接话道:“你一个小姑娘领着我们带兵打仗?呵!小丫头,你上过战场,见过血杀过人吗?就敢在我面前大吹大擂?”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还有人跟着起哄,“这小姑娘估计连刀剑都拿不动呢?还领兵打仗,平叛益州?不是在说笑话吧…额…”
此人话音刚落,突觉被一只手掐住了脖颈。
士兵双眼下移,只见白清兰此刻正掐着他的脖颈。
纤指如春笋。
明明是白嫩如玉,绵软无力的一只手,掐着他时,不仅力大无穷,且让士兵无法反抗。
“额…额…”
士兵被掐的面红耳赤,就在他要翻白眼窒息过去时,白清兰松开了他,他一下瘫软在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而看笑话的众人此刻也都安静了下来,白清兰转身,移形换影间,来到宁梓辰面前,她转身看着众人,声音冷如寒冰,“还有谁不服,就上来与我一战。”
白清兰话音刚落,只见窦茂施展轻功,在移形换影间飞身到白清兰面前与白清兰对站。
窦茂向白清兰行了一礼,“姑娘,在下不才,想与姑娘比试一二。”
白清兰语气平静,她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窦茂从腰间抽出大刀,刀光澄澈,闪着森森芒。
远处,凌云霄出鞘,银光乍现,陌风手执凌云霄,高声喊了句。
“清兰,接剑!”
空中,只见一道剑光闪烁时,白清兰伸手接剑,她一挥剑,剑气纵横千万里,劈天盖地覆九霄。
一股强大浑厚的内力在空中散开,在场众人都感到了一股寒冷之气从脚底冷进了心间。
坐在一旁看戏的宁家军都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后,又沉默不语,聚精会神的看着白清兰和窦茂打斗的好戏。
只见窦茂眉眼一沉,他纵身一跃,身形矫健,移形换影间,一刀竖劈向白清兰,白清兰横剑一挡。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刀剑相交,铁血碰撞。
长剑在大刀上摩擦出阵阵花火。
白清兰出腿,腿影如风,力沉势猛。
眼看要横扫到窦茂那紧实腰腹时,窦茂收刀,一个下腰,这一腿从窦茂面上扫过。
白清兰眸若寒冰,只见她长剑一抖,狂风涌起,乌云遮月。
电光石火间,已和窦茂打的不可开交,有来有往。
窦茂挥刀,刀气如虹,刀招凌厉,刀法虚实难测,瞬息万变。
而白清兰出剑,主打的就是一个快。
快如闪电,迅如疾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白清兰的剑快到无影,只能听见阵阵剑鸣,嘶嘶破风。
窦茂的武功在九阶,内力完全被白清兰轻松碾压,如今他只能出刀猛砍,虽说速度赶不上白清兰,但他每一刀下去,刀重千钧,削铁如泥的刀身似龙腾虎跃般,刀刀致命,势不可挡。
白清兰剑身轻盈,既可弯可折,且还坚硬无比,不会轻易断裂。
她的剑灵活多变,可随意穿梭游走于窦茂周身,宛如一条蛰伏的灵蛇,好似在等待时机,要随时跳上去咬窦茂一口。
夜色渐深,篝火里的火焰被风一吹,在空中隐隐跳跃。
移步换形间,两人已过了不下百招,百招过后,窦茂因不敌白清兰而占了下风。
白清兰想着速战速决,便一个飞身而起,一脚踢出,宛如巨石,直击窦茂胸口,窦茂因她速度太快,又因自己体力不支而生生挨了这一脚。
窦茂被这一脚踢的后退数步,待站稳时,窦茂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白清兰则一挥长剑,凌厉的剑气携风带尘,似洪水翻滚般朝所有宁家军袭来,这一剑看似威力巨大,实则白清兰只用了四分力道。
正当看戏的宁家军见这股铺天盖地的内力似潮水般朝自己袭来时,众人吓的慌忙起身,刚准备逃跑时,却发现这股内力对他们没什么伤害,不过是将他们全都推倒。
正当众人庆幸着自己逃过一劫时,只听砰砰砰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去看。
树木倒塌,草木涌起,就连他们的营帐也没能幸免,全都被炸成齑粉,随风而散。
就在此时,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愤怒不已,只听此人骂骂咧咧道:“娘的,是哪个大晚上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混账东西,谁让你们拆营帐了?老子正沐浴呢,突如其来的一阵妖风把营帐给我摧没了。老子衣服都化作粉末了。”
此人走到宁家军身后时,宁家军回头,这才发现他是戚玉。
戚玉用白布包裹着□□,上身裸露,露出精壮宽阔的上半身。他宽肩窄腰,腰身紧实,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
因为他的衣服在白清兰的剑气下化作了齑粉,所以他现在无衣可穿。
戚玉气急败坏的对着站在他面前的宁家军怒骂道:“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站出来!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个身形瘦弱的老兵对戚玉小声提醒道:“窦将军,别喊了。陛下在这呢?”
“陛下?”戚玉疑惑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股妖风可是内力,难不成是宁梓辰夜晚睡不着,在这练武,结果一不小心把营帐给摧毁了?
戚玉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喊,完了完了,方才我既骂陛下混账东西又骂陛下王八羔子,还嚷嚷着要扒他的皮,我这张贱嘴呀。
戚玉双膝一软,瘫在地上,他欲哭无泪,心死如灰,完了,诛九族的大罪啊!
众人纷纷去扶他,关心道:“戚将军,戚将军你怎么了?”
就在戚玉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其来的一掌,如惊涛骇浪般向窦茂胸口袭来。
“噗!!!”
毫无防备的戚玉生生挨了一掌,随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戚玉抬头,只见白清兰站在自己身前,负剑而立。
戚玉右手捂着生疼的胸口,他站起身,一脸蹙眉不解,“怎么是你?”
白清兰冷哼一声,“戚玉,你若下次再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我便取你狗命。”
面对白清兰的直言侮辱,戚玉怒不可遏,他骂道:“臭丫头,人不大嘴挺臭啊!在爷面前,也敢口出狂言…额…”信不信爷现在就拿刀削了你的脖子,把你的头颅扔去喂狗?
戚玉话还未完,只见白清兰一巴掌扇到戚玉脸上,这一巴掌力道之大,让戚玉口吐白沫,眼冒金花,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五个巴掌印。
白清兰不给戚玉喘息的机会,移形换影间,一脚踹到戚玉腹部,这一脚力大无穷,重如千钧,戚玉直接弯腰,呕吐了一地腌臜物。
白清兰只觉还不解气,正在戚玉呕吐时,只见剑光闪烁间,凌云霄剑尖直指戚玉脖颈。
“清兰!”
宁梓辰平静的唤了一句,白清兰的剑一偏,剑身从戚玉的脖颈擦肩而过,刺破了他脖颈上的一点皮肉,鲜血渗出,白清兰绕到戚玉身后,剑锋一转,刀柄直冲戚玉后背脊梁骨。
“额啊~”
戚玉只觉一阵强烈的钝痛从后背传遍全身上下,而戚玉自己也飞了出去,落地时,直接摔了个狗啃泥,门牙还被磕掉了一颗。
白清兰收剑,望向宁梓辰。
宁梓辰朝白清兰缓步走来,他站到白清兰面前,询问道:“还有谁不服?”
窦茂此时便也知道了白清兰的厉害,这一战窦茂输的心服口服,他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渍,才走上前,对白清兰单膝下跪行礼,“末将窦茂,愿为白姑娘马首是瞻。”
此话一出,二十五万宁家军对着白清兰齐齐下跪,异口同声道:“愿为白姑娘马首是瞻。
宁梓辰从袖中拿出半块虎符递给白清兰,白清兰接过后,宁梓辰才笑道:“这虎符你收好,明日过后,记得还我。”
白清兰微微一笑,“姐夫放心。”
此间事了后,白清兰没有在营地多做停留,他只是带着虞暥和陌风转身离去,而穆家军也开始重修营帐,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