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你也闲来无事,要不要下来陪众人喝上一杯啊?”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说话的这人名叫李熠,李熠家里是做米面生意的。此刻的他一头长发半白,满脸皱褶,腰背微佝。
他今年已有五十五岁的年纪,是风月楼的常客。
李熠虽文采斐然,但却一生未曾做过官。
因为他是宁州城内,十里八乡最有名气的倒霉蛋。
满腹才华的李熠二十岁那年进京科考,后因三次落榜而回了宁州。
正当他苦学一年后,准备再次进京赶考时,意外发生了,李熠先是死了父亲李楼,按照兴朝的规矩,死了父亲得丁忧三年。
就在李熠刚要出孝期时,李熠的弟弟李翔因赌钱输光了家中的财产,后又因去赌,背上了巨债,最后因还不起,被人活活打死。
李熠的母亲赵氏因受不了家产被李翔输光,后又受不了小儿子因欠钱不还而被人活活打死,所以一气之下也上吊自杀了。
李熠在刚出了父亲的孝期后,又给母亲守孝三年,而因家产被败光,李楼纳的唯一的一房小妾贝氏也在三年后死了。
贝氏本就体弱多病,平时都是用药吊着命活,如今李家一朝败落,贝氏没了钱买药,最后才一命呜呼。
三年又三年,三年再三年,九年的守孝让三十一岁的李熠从中年守到了四十岁的壮年。
四十岁的李熠其实还有科考的机会,但九年的守孝生活却改变了他的想法。
到老始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
到了四十岁的年纪李熠才知道,成功并非完全依靠努力,三分靠人力,七分靠天意?。
所以有的时候,确实不得不信天命。
就例如这科考,三次的考不上和九年的守孝还不足以说明,是老天让他李熠命中无缘科考吗?
自从李熠放弃科考后,他便选择了开始经商,他做起了父亲曾经做的米面生意,白手起家,只十年,他家中就富贵了起来,如今的他虽不是富可敌国,但也算是财大气粗,吃穿不愁。
如今的李熠五十五岁了,他未娶妻未生子,但他一生风流,喜欢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
而风月楼就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
李熠话音刚落,众人附和道:“柒娘,下来喝一杯吧!”
“我愿出百两,只为买柒娘一笑。”
“我出五百两,柒娘,下来陪我喝杯酒吧?”
“一千两,柒娘,今晚去我房给我跳支舞啊!”
“两千两!”
……
众人喊价,声音此起彼伏,最后场面逐渐混乱,声音乱糟糟一片。
曲柒娘走路,左摇右晃,但每走一步,既轻盈如风又稳稳当当,一看就知,她是练武之人。
曲柒娘下台,对着众人微微一笑,笑若朝阳,魅惑人心。
李熠从袖中拿出一张万两银票,走上前,笑道:“柒娘,这万两银票,不知可否买得美人一夜千金啊?”
曲柒娘笑靥如花,她伸手,用修长白皙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银票的一角。
曲柒娘红唇轻启,“李老爷豪气,奴家多谢李老爷抬举了。”
曲柒娘话音刚落,远处一只矮凳凌空向李熠飞来。
那矮凳飞来的速度又快又猛,曲柒娘眼疾手快的将李熠一推。
李熠往后连退数步,躲开了那一矮凳。矮凳落在地面,摔了个粉身碎骨。
而正在大家都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时,远处走来一人,一张俊脸,一身素衣,身形颀长,气度不凡。
此人正是游渡。
游渡怒气冲冲的朝曲柒娘走来,他不由分说,拉起曲柒娘的手腕就往外走,只留下了一群不明所以的客人在相互议论。
风月楼外,夜色如墨,但幸好风月楼的周边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将这夜色照亮。
曲柒娘挣开游渡的手,不解问道:“我不是放你走了吗?你又回来干什么?”
游渡平息了怒火,他声音柔和道:“曲柒娘,既然我做你阶下囚的时候你没杀我,那现在,我就不会放过你。只是我不杀女人,而且,你我又有了夫妻之实,所以,你得跟我走。”
曲柒娘不解,“你要带我去哪?”
“回虞国,我回去后,就去拿银子为你赎身。曲柒娘,你我既有夫妻之实,那我便娶你做我的妾氏吧。”
游渡之所以不把曲柒娘娶做正妻是因为曲柒娘是妓子,游家祖训,妓子命贱身脏,不可娶做正妻。
曲柒娘才不稀罕游渡为她赎身,毕竟她都不喜欢游渡,又怎会心甘情愿与他走,给游渡做妾室?
曲柒娘冷笑一声,游渡年纪小又好骗,她不想与游渡计较,刚准备转身就走时,游渡瞬间拉起曲柒娘的胳膊。
游渡以为曲柒娘生气,是因为恼自己让她做妾氏,游渡耐心解释道:“柒娘,我知道做妾氏是委屈了你,可你是妓子出身,你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让你做的妾。”
曲柒娘不怒不恼,只淡淡一笑,“瞧不起妓子,那就别回来啊!”曲柒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哦了一声,“难不成你是觉得,我占了你的便宜,所以回来向我讨债的?”曲柒娘轻叹,“游渡,当初你败在我手里,那就是阶下囚。阶下囚的命便不是命,而是任人宰割的蝼蚁。所以,你就是向我讨债,也得先打过我才是。毕竟拳头硬了,才有资格谈条件。”
游渡闻言,怒不可遏,“曲柒娘,我好心好意为你赎身,娶你做妾,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敢如此折辱我。你真是欺人太甚。”
曲柒娘走进游渡,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抚摸上游渡的脸,语气轻柔暧昧,“游郎,一番话就让你恼羞成怒,你说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啊?”
曲柒娘一走进游渡,游渡就被曲柒娘这张妩媚动人的脸迷的神魂颠倒,再加上曲柒娘身上散发出淡淡幽香,就更将他迷的瞬间怒气全消。
游渡因害羞而面红耳赤,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提醒道:“柒娘,别,别闹,这是外面,人多…额…”
游渡话音刚落,就被曲柒娘一把拉住衣襟,往下一扯,游渡下意识的将头低下了几分。
曲柒娘伏在游渡耳边,呵气如兰,“游郎,去我房间,我们再来一次啊!”
温香软玉在怀,游渡实在抵不住诱惑,便顺从了自己心里的意愿,伸手将曲柒娘打横抱起。
游渡抱着曲柒娘进了风月楼,直奔二楼而去。
入了房锁了门,游渡便将曲柒娘放在锦榻上,他急不可耐的脱下衣服。
强忍多年的不近女色,终是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游渡和曲柒娘二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半宿缠绵后两人才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