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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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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口,一家开面馆的小摊上,石颂之和宫涛两人对坐在一张桌前,面前放的是两碗热腾腾的汤面。

宫涛已将自己昨日去白清兰家里替他说亲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石颂之,石颂之听后,心里只觉空落落的,他伤心欲绝,只能不停的以吃面的方式来堵住他快要出口的哭泣声。

而宫涛心里也不好受,白清兰貌美如花,而自己虽然不说有多丑,但也不多俊俏,只能说是从外表看着有点书生气,文人骨,再加上年纪又大,白清兰连年轻的宫涛都看不中,更何况是自己,就更加没戏了。

两人埋头吃面,平常侃侃而谈的两人今日面对彼此沉默寡言,一言不发。

“哟,吃面呢?”

一个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寂静,宫涛转头去看,只见是陪同他们一起来古月的侍卫头领走了过来。

这个侍卫头领名叫尹鹏,从南陌到古月的这一路上,三人私下,时常说说笑笑,已经很熟了。

宫涛和石颂之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行礼,异口同声道:“尹兄!”

尹鹏也回了一礼。

尹鹏看着宫涛和石颂之那张哭丧的脸,打趣道:“你俩怎么了这是?被姑娘甩了?”

还真是诸葛亮借东风——神机妙算,一算一个准!

石颂之心中的烦闷已经隐忍不住,他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石颂之除了对宫涛说话客客气气外,对谁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我行我素的模样。尹鹏这一路也见识了,他也不见气,毕竟都是南陌臣子,尹鹏深知他心直口快,但没什么坏心眼。

尹鹏解释道:“王爷让我来提醒你们一声,再过几天就要启程回南陌了。这几天让你们别到处乱跑,走吧,跟我回去吧!我今日逛街时正好买了三只斗鸡,虽然我们身为使臣不能在古月街上公然斗鸡,以免有失身份,但府里斗鸡还是可以的,走吧!”

石颂之一听斗鸡,立刻兴奋起来,方才的那点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石颂之拉着宫涛的袖子,安慰道:“涛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走走走,现在呀,斗鸡才是最重要的。”

石颂之见宫涛还有些丧气,他将宫涛硬拉了过去,宫涛不情不愿的与石颂之一道离去。

京畿城中,百姓依旧安居乐业,街道上人山人海,街边店铺林立,家家户户,都其乐融融。

远处三五孩童,穿着布衣,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纸风车,结伴玩耍嬉闹,他们嘴中异口同声的唱着一首童谣,“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

声音虽稚嫩但唱腔嘹亮,曲子悲凉而凄婉,渐渐传去远方。

而京畿城外,则是流民遍地,乞丐成堆,和城内的繁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城外远处的河流中,堆满了尸骸,尸骨之多,阻塞了河道,还有一些死去的人,其身上腐烂的肉不是喂了动物就是给活着的灾民抢去,用火烤着吃。

城外不仅有流民乞丐,还有瘟疫蔓延,每日因瘟疫而死后,被焚烧的尸骨不计其数,天空黑烟滚滚,地上哭声一片,可城内的百姓却每日都是欢声笑语,吃穿不愁。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人间多少苦难事,有人欢喜有人忧

楚熙换了一身布衣,走在京畿城外,所到之处,皆惨不忍睹。

百姓们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折骨为炊,甚至拖家带口的一家人中的老人,为了后代能活下去,不惜自杀,让他们食自己的肉,以此饱腹。

周边的草根树皮都被流民扒下啃食,地上的蛇鼠虫蚁早已被饿得眼冒金星的流民吃到灭绝。

此情此景,楚熙看后,只觉心寒,他不禁感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楚熙路走一半,路过京畿城外的一个乡镇——福兴镇

待楚熙进入福兴镇时,福兴镇里荒芜凄凉,沿路边的房子里皆是空无一人。

楚熙往前走,在一个转弯处停下了脚步。

楚熙抬眼望去,宽阔的地面上聚集了大约百余人,他们每人手中端着一只土陶制成的碗,碗里是满满一碗酒。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站在最前方,男子肤色古铜,脊背疏阔,骨骼单薄,眉宇间英气十足,鼻梁高挺,下颚轮廓分明。

男子那只粗糙布满茧子的大手端着一碗酒。

这男子便是苍佑的哥哥苍屹。

苍屹和弟弟苍佑本是亲兄弟,也是福州海盗。

两人本不是海盗,原是福州本地人,是因为日子实在穷的过不下去了,两人又不愿以吃人为生,这才加入了海盗,只为混口饭吃。

但兄弟俩虽成了海盗,但烧杀劫掠的事两人却从未干过。

直到承兴四十一年,昭昭扮成了新娘,被送到了他们居住的老巢。

昭昭武功高强,寨子里没几人是昭昭的对手,而那时苍佑正好不在。

昭昭一来寨子,就给众人讲述大乘教和将来大乘教会反朝廷的事。

海盗里有一百零七个武功高强之人,加苍佑正好一百零八。余下小弟不足两千人。

这其中就有八十个武功高强之人被昭昭说动,跟着昭昭加入了大乘教,而那两千小弟也纷纷跟着那八十人加入了大乘教,至于没加入的都被昭昭以武力强行带离福州,制做成了兽人。

而苍屹就是自愿加入的那一个。

苍屹一脸正气,义愤填膺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今帝王昏庸无道,令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兴朝帝王逆道而行,当受天诛。而今天命以下,降在大乘。大乘教奉天命,讨大兴,诸位可愿跟随于我?顺天命,和我一起请大兴赴死。”

苍屹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气势磅礴,将这百余人的心全部鼓舞,百余人异口同声附和道:“奉天命,讨大兴!大乘教万岁!”

声音之大如雷声轰鸣,在整个宽阔的街道上反复回响。

苍屹高举酒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众人也高举酒碗,重复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苍屹将碗中酒豪气的一饮而尽,一碗酒下肚,苍屹只觉得畅快,他快速将碗砸在地上摔碎,众人也纷纷效仿。

噼里啪啦的碗碎声在空中回响,紧接着就看见苍屹带领众人离去的身影。

楚熙知道大乘教的来历,大乘教不过是假借宗教信仰之名想集百姓之力爆发暴乱,而昭昭更是以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给自己取名贤良圣女。

而大乘教存在的意义也只不过是为了给容煦创造弑君篡位的机会。

大乘教是容煦手中的棋子,只有大乘教发动叛乱,一鼓作气打进皇宫,容煦才有机会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弑君篡位。

大乘教以仙神和天命为由,鼓动百姓纷纷自愿加入大乘教,好跟着他们一起反兴。

大乘教还用上天赐下的所谓的仙药给百姓治病,传闻百姓吃下仙药后,不管是瘟疫还是别的病,直接药到病除。

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真神和天神赐下的仙药呢?不过都是人们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因为,若这世上真有神俯瞰人间,那这世间就不会有饥荒,战争,瘟疫和病痛了。

躲在一旁观看的楚熙心中只觉悲哀。

道,乃万物之源;德,乃万事之本

天道忌满,人道忌全

兴朝五百年的天下实在太顺,所以一切的灾难才会聚集在后一代人身上。

再加上如今的兴朝盛世变乱,帝王又无才无德,昏庸无道,所做之事,皆逆道而行。

朝中权臣当道,妖妃祸国,各地教派都纷纷揭竿而起,长此以往下去,兴朝危矣。

但是乱世出英豪,也只有兴朝由盛转衰,他们这些王侯将相才能有出头之日。

楚熙轻叹口气,默不做声的转身离去。

大堂内,夏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今日来是奉胡岳的命令来给胡临下达刺死朱湘的口谕的。

胡临的府外有十个身穿黑衣的杀手侯着,随时待命,而在府中保护胡临的杀手皆是宫内影卫,所以当他们知道是胡岳下令时,他们只能回宫复命,离胡临而去。

胡临走到了大堂上,夏邑见到胡临,立马起身对着胡临下跪行礼,“臣夏邑拜见雍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胡临招了招手,“起来吧!”

“谢王爷!”

夏邑起身,他笑的一脸殷勤,“王爷,臣此来,是来传王上口谕的。”

胡临对着夏邑拱手行礼,夏邑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道:“王上口谕,罢黜雍王妃朱湘王妃之位,就地处死!谁若敢阻拦,格杀勿论!”

胡临在夏邑话音刚落时,他心头猛然一震,一股无名的怒气已然升起,可他作为皇子,为了不失仪态,他还是强忍怒气,平心静气问道:“为什么?王上就算要处死朱湘,也总得有个理由,她犯什么错了?王上为什么要处死她?”

夏邑苦口婆心的解释道:“王爷,王上说,通过议和一事就能看出此女身在古月心在南。王妃在大堂上,为南国争取利益时,那是聪慧过人,巧舌如簧,王妃曾是赵王妃时,就害的赵王担上了投敌叛国的骂名,还让赵王身败名裂。”夏邑好言相劝道:“王爷,此等妖妃,放在王爷身边,迟早会害的王爷一无所有啊!所以王爷还是将她弃了吧!这天下好女子多的是,王爷没了王妃,还可以再找一个比现在更好的不是?”

胡临闻言,怒不可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胡临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他此生既认定了朱湘,那就会许她一生一世,绝无二心。

但听夏邑之言,胡岳已经知道,承兴三十七年,胡嘉去福州剿匪,被朱湘陷害一事了。

胡临不想跟夏邑废话,他转身就要离去,夏邑连忙问道:“王爷,您打算去哪啊?”

“本王要进宫面圣!”

夏邑却急忙阻止道:“王爷,您现在进宫也无济于事了,王上命臣带了十位宫内杀手侯在府外。王上有令,您若下不了手,就让臣代劳。”

“王上真当如此说?”

门外传来朱湘的声音,朱湘身穿一袭素衣,向胡临款款而来。

夏邑对着朱湘行了一礼,“雍王妃!”

胡临满心担忧的走到朱湘面前,“阿湘,你来这干什么?”

朱湘笑的一脸淡然,“前来领旨赴死啊!”

朱湘被男人伤的有了阴影,他不知道胡临会为她做到哪一步,所以才想用此话来试探胡临。

胡临对朱湘安慰道:“阿湘,你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胡临眉眼阴鸷,语气狠戾,“就算今日抗旨,本王也要保住朱湘。倘若你们执意要杀朱湘,那便连本王一起杀了吧!”

夏邑轻叹,“王爷,您又何必这么固执呢?王上下的是死命令,要臣来杀王妃,您又何必为难臣?”

夏邑语毕,他转身向府门走去,只听咻咻咻的几道身影飞入院中,立在夏邑面前,夏邑命令道:“诛杀王妃即可,千万不要伤了王爷,若王爷少了一根汗毛,十个脑袋都不够你们砍的。”

夏邑语毕,站立门前,冷眼旁观着十个杀手将朱湘和胡临团团包围。

胡临将朱湘紧紧护在身后,胡临此刻已经心跳如鼓,他自知自己不是这些杀手的对手,但他还是毫无畏惧的站在朱湘面前。

杀手们都知胡临不会武功,他们也不打算动粗,两个杀手走向胡临面前,刚准备伸手将胡临拉住时,胡临却眼疾手快的拔出了杀手腰间配剑。

胡临不会用剑,只能拿着一把剑乱挥乱舞,对着黑衣人就胡乱砍去,黑衣人不敢动他,只能只守不攻,亦或四处躲避。

“额啊~”

身后传来朱湘的一声痛呼,胡临呼吸一滞,心脏猛然揪起。

胡临没有心思去与黑衣人打斗,他一转身,只见朱湘背上被划了一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黑衣人提着鲜血淋漓的长剑,只见长剑银光一闪时,那要刺向朱湘腹部的那一剑却刺穿了胡临的肩头,鲜血溅了黑衣人一脸。

“额啊~”

胡临痛呼一声。

站在门口的夏邑见此,彻底慌了神,这要是被胡岳知道,不仅黑衣人得死,自己也难逃脱一死。

夏邑连走带跑的进了屋里,他走到黑衣人身边。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夏邑一巴掌扇到黑衣人脸上,黑衣人被扇后,依旧面无表情,双眼冰冷,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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