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法。
她稳住心神,有些虚浮的扶住桌沿,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没想法,我更倾向于这是神罗捏造的童话故事。”
“美好的乌托邦已成为深埋地下的古迹,”曾话锋一转,“可古代种的血脉依旧代代相传。”
她抬起眼帘看向笔直坐在对面的曾,心中阴影无声散开,遮天蔽日。
曾温润的嗓音不夹杂一丝情感,像是无情的宣判——
“如果,我说您是珍贵唯二的古代种呢?”
阳光与孩童奔跑欢笑的声音不知何时暗淡下去,只剩下永恒缄默的黑暗。
【他说的是真的】
另一个自己站在遥远的边界,声音透过压抑的黑暗抵达现世,是勘破一切的未然。
【与生俱来的天赋无法埋没,你回避的够久了】
她认为自己只不过比其他人聪明一点,自己并不幽默诙谐,不会轻易获得大众的捧爱,同样她也不是板正恪守纪律的人。
她将自己定位为普通人,是沙滩上无数轻巧随波的砂砾其一,河道中灰扑又笨重的鹅卵石。
她从未将自己看做颜色绚丽的贝壳与沉寂的玉石。
【你其实也明白的,不是吗?】
【你没有生病】
【我现在同你交谈,也只不过是你在同自己博弈,用来寻求突破现状的手段】
自己的特殊,在此时无比清晰的彰显着它的存在,如同棱角尖锐蛮横生长的水晶。
过分准确的直觉,对未来事情走向的判定如此轻而易举,自己轻松获取的知识和成就是他人积累数十年也无法达到的程度。
她一度觉得自己的与众不同是因为孤儿的身份与超脱同龄人的早熟。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特殊,是血脉的馈赠。
一个命运的玩笑。
她眯了眯眸子,无声吞咽下苦涩令人窒息的情绪,稳住心中已然倾斜即将面临崩坍的天秤,还有其他必须要确认的事情。
“另一个古代种,是谁?”
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您已经见过了,在贫民区那栋开满百合花的教堂。”
答案昭然若揭——
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