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赶到时被眼前这副人间炼狱似的场景震惊了。纵使在战场上也不会有同时死亡这么多纯种血族的情况出现。

而斯图亚特殿下怀里抱着的人，以及幸存的人类士兵均上上了锁链。

“殿下，这、这是他干的？”威廉目露震惊，望着昏迷的人。

斯图亚特摇头：“没有证据。”

“他的魔法水平很低，你知道的。”

“可是，总不可能是这些老弱妇孺、人类士兵做的吧？”

“现场残留的痕迹是黑魔法。”斯图亚特淡淡道。

“所有被杀的纯种和人类，都是黑魔法师做的。”

“吸血虫！你们杀了那么多人！我们都看到了！”一个女人绝望叫道。

幸存的人类眼中迸发出仇恨的火焰，恨不能把这两个血族抽筋扒皮、生吞活剥。

锁链绑缚中有一人，眼珠中的恨意几乎要烧起来，斯图亚特看到了，走过去。

“你就是亚希伯恩·博尔吉亚？”

将人拎到眼前，目光冰冷。

“管住这些人的嘴，杀害七十个纯种的罪名，不管谁做的，他们是死在这个营地里。”

“想保全你手底下的人，就让他们闭紧嘴。”

“死的人类也好，血族也罢，推到黑魔法师身上一了百了，否则追究起来我还要问问为什么有黑魔法师帮助人类。”

“届时，你们又怎么解释？”

目光极具压迫性地扫视一圈，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沉默了，更多地，是把目光投向他怀中的人。

没有一个幸存的人不看到，是他怀里的那个东方人，杀了七十个纯种。

一旦传出去，只会引来血族更疯狂的报复。

亚希伯恩血气直冲脑门：“战争不祸及老弱妇孺，你们违背战前协议，残害无辜，现在还强词夺理？”

斯图亚特抱人离开的背影一顿，威廉看见提到这些吸血鬼时他平静面容之下隐忍的怒意，面上却仍冷道：“你的级别，”

他顿了顿，“没有资格同我说这些。”

亚希伯恩握紧了拳头，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这些血族是鹰派。”

“考虑清楚后果再告状。”

他离开后，所有带着牙印的尸体第一时间被火烧灭，不留痕迹。

“将军，将军啊，”一个年长的妇人哭着叫着，胳膊上青紫的牙印还没有消退，“我们真的要咽下这口恶气吗？”

“不咽能怎么办？”旁边一人抹着眼泪：“营地再也经受不起一次吸血鬼袭击了。”

“难道还要继续死人吗……”

天边曙光照在烟熏缭绕的残缺营地上，投出血一样的颜色，与地上的鲜血一起映痛了亚希伯恩的眼睛。

血族主帅已经猜到了纯种的死跟东方人有关。如果他不心慈手软，现在整个营地没有一个活口才对。

反正残留的黑魔法气息可以解释一切。

血族的鹰派报复心极强，就算是主帅也未必管束住他们，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按他说的做。

“昨晚的事。”亚希伯恩强忍住喉头压着的沉重大石，努力梗直一句完整的语言。

见他这副情状，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将军！”“将军！”“那些死去的同胞，无辜的人，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噗通一声，眼含热泪、面露不甘的人们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将军，泪流满面，重重地把脑袋磕在沾染着鲜血的泥土里。

抬头，却是涕泗横流：

“是我没有本事，保护不了大家。”

“今晚的事，请大家按那个血族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