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玄色铁门意外大敞。
从里面散发出奇异的腥味。猩红浓雾萦绕,
刚刚进去的那名阴差变幻作一个浑身绿毛,青面獠牙的人,正对着一个挥舞鞭子的阴差说道:“今天刘掌柜找我要人了。”
“他愿意给多少钱?”那阴差问。“五千多纸钱,再加上香火蜡烛什么的,最多六千多多。”
“才这么点,这给他咱不是亏了,咱们天天看着这群恶鬼,不见天日的,不像隔壁那群兄弟还能出去 喝喝小酒什么的。工作这么苦,也只能在这捞点油水,你让他再加点。”
“最近生意不好,怕是难,咱哥几个最近手头不宽裕,我看要不得了。”绿毛阴差叹息道:“咱这不是有几个没人要的老家伙吗?干活也磨叽,指望不上,不如找一个给送过去,赚了钱咱弟兄几个讨酒喝。”
“那行吧行吧。”那阴差思索了一下挥了挥手中的鞭子,恶狠狠道:“磨蹭什么呢,快点,再磨蹭把你们这群恶鬼都送到酆都魂飞魄散,谁都别想投胎。”
几个干活的鬼立时吓得头冒黑烟,扛着手里的东西跑开了。
“最近,有一个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干活慢,趁着魂魄还未消散赶紧送出去,咱兄弟几个还能捞一笔钱。”绿毛阴差露出一个奸诈的得意的笑,然后命令手下:“把后面那个姓刘的老太婆,拉过来。”
旋即,一个骨瘦形销,形容枯槁的老妇人被人押了过来。
“呜呜呜”老妇人凹如黑洞般的眼眶里流出两行浊泪。这人正是那天在酆都城与白森的刘婶。
阴差解了她的封口术,惺惺作态对她说:“如今,你在这里也受了几百年的苦了,可对自己犯的错有所悔改。”
刘婶跪在地上,咚咚磕头。
在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鬼消失,他们知道这些鬼不是去投胎了,而是被黑心阴差卖了。
她在这里遭了几百年的罪,也够了。可自从那日再次见到小白,她就期盼自己能再见他一面。
“这不是行职务之便谋取利益吗?地府这么腐败,阎王老头,也不知道管管。”师醒愤懑不平道。
白森:“阎王乃是地府之主,恐是无暇顾及此等小事!”
沈怀叙在一旁说:“贪腐之风如此盛行,阎王乃地府之首,怕是懒得管吧?”
猪八戒也说:“这天上地下没一个好东西。”
“走,跟上那两个阴差。”师醒小声提醒。
刘婶被阴差拘着前往酆都鬼市。
她一路上不停哭泣哀求:“大人,能不能见到了小白再让我死。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努力干活,我还能干。”
阴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讥讽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说不定早就被孙悟空打死了,哈哈哈哈哈”
“不会的,我见到他了,我明明见到他了。”
“疯婆子,你看花眼了吧,快走。快走。”正走着。两个阴差蓦地静止不动了。原来是沈怀叙在这边听得不耐烦了,顺手捻了个诀,使了个定身法。
师醒伸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真的不能动了。啧啧赞叹道:“猴哥,你这葵花点穴手还真是好使啊。”
“哼”,沈怀叙心道:“哎,也就这个技能用着最顺手,以后没事可以多用用。”
他尴尬轻咳了一声道:“彩虹屁就别吹了,赶紧干正事吧!”
“哦。对对”
“你是,小白?”老人见到白森瞬间老泪纵横。
白森脑海中并没有关于她的记忆,茫然不知所措地站着。
师醒搀扶起老人温声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两个阴差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珠子胆怯地看着他们。
沈怀叙一眼瞪过去,吓得那两个阴差直冒冷汗。
曾经他们的两个前辈,因为错拘了孙悟空的魂魄,直接引来孙悟空大闹地府,最后被割了职事小,关键是直接丢了性命,还害得他们的工作量上涨了三四倍,从那以后整个地府的人看见后猴子就害怕,都PTSD,今天这祖宗怎么又来了,还让他们给遇见了。
“知道他是谁吗?”师醒笑容里带着一丝威胁。“知道的话就眨眨眼。”
两个阴差一听赶紧使劲眨眨眼。
“没错,他就是大闹地府,导致你们工作量增加好几倍的孙悟空,我们今天是查案的,不想惊动地府里的其他人,你要是敢说出去……”师醒停下来,看了沈怀叙一眼。沈怀叙立即心领神会,眸光秒变凶狠,用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师醒:“你滴懂得?”
两个阴差只恨自己不能点头,只能拼命眨眼。
“现在给你解开,跟着我们不许乱跑,要是敢耍小心思,立刻杀了你们。”师醒心说在电影里学到的台词终于用上了。
被解开定身术的阴差,立刻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孙大圣饶命,您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绕我们一命啊!”
沈怀叙用冷冰冰的语调说:“看你们的表现。”
阴差带他们来到一间华丽的屋子,屋子里摆放了很多华丽的家具,只是屋顶和四周都是黑色的。
白森在屋子里深吸一口气说:“感觉有股熟悉的味道。”
阴差媚态道:“这里是我的房子,不会有人来。”
“黑漆漆的,跟棺材似的。”
绿毛阴差:“长老,真是慧眼识珠,这是我在鬼市淘到的最好的棺材,顶级楠木做的,不仅能防火防水,隔音能力也是一绝,所以孙大圣,在这里说话您可以放心。”
猪八戒看了看房子里的金床金椅,撇嘴赞叹:“没想到在地府当差福利待遇这么好,俺老猪在天上当天蓬元帅的时候待遇都没有这么好。”
“我等地府小鬼哪能跟天蓬元帅相提并论。”阴差说。
“他们的钱都是黑钱。”刘婶恶狠狠地说。
“刘婶你慢慢说。”他把刘婶扶到凳子上,指着白森问道:“你之前认识他吗?”
“认识。”刘婶声音颤抖着,噗通股在地上。“小白,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兄弟俩啊!”
几人俱是瞪大双眼,白森疑惑地盯着眼前沧桑的老人
刘婶缓缓回忆道。
“那是五百年前了,我生前是永良村的村民。那时我79岁,有一天村里来了两个年轻人。”
......
“来,喝点水。”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少年,他肩头背着包裹,脸颊被晒得通红,他抬起衣袖随意的在脸上擦了擦汗珠,解下身上挂这的水带,递给身边那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
“唔唔。”白衣少年摇摇头,把水壶推向他对面的人。
“敬安,哥哥不渴,你先喝。”少年宠溺摇摇头,拍了拍白衣少年的肩膀,“再走几百米就到前面的那个村子了。”
名叫敬安的少年,点点头,仍是执着的让对面的人先喝水。
白祈年拗不过,无奈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口。
见白祈年喝过,白敬安才端起水壶喝了一大口。
他们从澜城逃出来,已经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程,身体早已疲乏不堪,腿脚似不听使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