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玄澈在一众太监惊异的目光中俯下身子,将裹在毛毯里的人儿稳稳抱到了怀里。
“呜呃……”
人儿仍在昏睡,烧的小脸通红,无力地咬着唇偏过头,白皙修长的脖颈完完全全暴露在玄澈的视线里,宛如一只濒死的天鹅。
要是能在上面留下点什么印子就好了。
他闭了闭眼,硬生生把这个想法压了回去,抬脚往宫殿走去。
王青正想跟上来,却突然被手下一个小太监叫到了一旁,两个人咬了半天耳朵,就见他抓耳挠腮,急的不行:
“陛下,婉妃求见!说是难得天降鹅毛大雪,想要为陛下奏琵琶——”
话音未落,就被玄澈打断了,他垂眸望着怀里单薄的像是纸片一样的人儿,眸色比漆黑一片的天幕更暗上几分:
“让她回去吧。琵琶太过悲伤,与雪天并不相配,朕今日想听古琴。”
“嗻!”
王青欲言又止,一脸菜色地在小太监背上狠狠戳了一下,后者小跑着转身离去。
怀中的人儿还在昏睡,玄澈将他又往怀里搂了搂,抬脚往殿内走去。
不知怎的,砚尘却没来由的觉得眼前的情景碍眼的厉害,胸腔淤堵,如鲠在喉。
婉妃弹的一手好琵琶,近日风头正盛,前些日子里玄澈每晚都翻她的牌子,抱着人胡闹到深夜。
今夜她冒着大雪巴巴的赶得来,玄澈却连见都不见?
眼看二人的身影在宫门里消失不见,砚尘内心陡然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就像往伤口上淋了柠檬汁,一下一下抽痛不已。
沈念身怀重孕,又发着高热,玄澈若是对他用强,他和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悄无声息地跳到地上,借助浓重的夜色,躲藏在了门柱后面。
殿内。
太监毕恭毕敬地拿来绣着金线的屏风作为隔断,又低垂着头匆匆离去。
数十盆炭火点在殿内的各个角落,木炭噼里啪啦作响,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红光,完完全全阻隔了屋外的寒意。
沈念笨重的孕体被玄澈轻轻放到了绵软的床榻之上,两旁太医早已恭候多时,见人来了,一起上前,就要挽起人满是血迹的衣裳。
“且慢。”
玄澈坐在床沿边,举起手来,慢条斯理道:
“众位爱卿蒙起眼睛,再替他更衣。若是谁偷看,眼珠子可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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