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艾米莉……”安奇芬走过去,摇了摇海斯的肩膀,好一会儿才将发愣的男生唤醒。她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一遍一遍和伊琉厄斯一起叫着海斯名字。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这简直,简直难以置信。”海斯眼眶有些发红,他的大脑里一片混乱,无数的思绪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让他无法平静。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组织好语言。“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我只是给她带了些蜂蜜公爵的糖果,想去安慰一下她,再给她分享一些有趣的霍格莫德经历……”
“合不来就不要强求了。”伊琉厄斯在一旁喝了口果汁,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简直是太糟糕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朋友给我买东西,我会很开心的。而且你之前不也经常劝慰她嘛。”安奇芬眼神里充满着无奈,这种无厘头的矛盾让他不理解,“她怎么回事……她太自我封闭了吧,什么也不能接受。海斯,别难过,吃点小布丁……”
“我不会再管她了。就算她找我道歉,我也不会理会她了,就这样吧,我已经很累了。”海斯冷冷的哼了一声,安奇芬头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连说话都是咬牙切齿,“每天都这么莫名其妙,我早就受够了。”
安奇芬安慰的拍拍海斯的肩膀,不知不觉为之后的同学关系而头疼——海斯和乌冬即将闹掰,但她目前和大家关系都不错,说不定闹这么一出,以后乌冬就只找自己聊天了……天啊,太尴尬了。安奇芬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
晚宴以霍格沃茨的幽灵提供的文娱节目作为结束。幽灵们从墙上和桌子上突然出现,来作一种列队滑行,尼克爵士还重演了一遍当年被砍头的情景。安奇芬已经回到了艾丽娅和安吉丽娜的身边,还心有余悸地不断注意对面的海斯。他仍旧有些心不在焉,不过看表演的时候若隐若现出一丝笑容,她舒了口气——但愿他不要太陷入这件事情。
“摄魂怪向你致意,波特!”晚宴结束,大伙儿离开大厅时,德拉科那尖锐的嗓音似乎要冲破云层,强迫哈利注意到他。很不巧的是,安奇芬离他有点儿近,她几乎是下意识捂住了右耳,但还是被严重误伤,脑子里嗡嗡作响。
“嘿,安奇芬,你怎么样?德拉科这臭毛病真的一天两天改不了,我都说了让他单独去找波特,非要在这里哗众取宠……”西蒙从人群中窜出来,伸手抚上安奇芬的肩膀,确认女生身体无大碍,她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脸上也开始微微泛红,“我今天在霍格莫德遇到赛德里克了!哼哼,我直接丢下德拉科他们一个人和赛德里克走了,反正他有小跟班陪着……我还和赛德里克去三把扫帚喝了杯黄油啤酒,不过味道有些一般般,没有我想象中的好喝……”
“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我今天喝了两杯呢。”安奇芬回味起黄油啤酒的口感,得到的是西蒙不解的回应。
“好吧,我理解不了你们,我还是更喜欢伯爵红茶的味道,之前在家里,每天下午我都会来上一杯。安奇芬,你们平常魁地奇训练会和赫奇帕奇一起吗?”见面前的女生疑惑又礼貌的摇摇头,西蒙忧伤地抬起头,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哪里,“真难过……我还想借此机会和你一起去,这样意图就没有这么明显了。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安奇芬,你好好留意你们魁地奇训练的通知,我们就这么约定好了……”
“西蒙……你真的不怕我的魁地奇球队队长吗……只要他看到任何一个斯莱特林在格兰芬多球队训练时靠近训练地,他都会想方设法把你们驱逐出去……嗯,一般会有些暴力。”
“得了吧,我还没怕过谁。”不远处传来几声呼唤西蒙的声音,女生有些不耐烦的回应,向安奇芬挥挥手,“好吧好吧,德拉科又开始了。回见,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祝你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好了,又摊上一件事。看见西蒙的背影消失在向下的楼梯,安奇芬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微笑,谁都能感受的出她心里那深深的无奈。伍德一定会把自己千刀万剐的,一定会的……脑袋一想到各种各样的烦心事,担忧的她肚子都开始发痛。安奇芬摇摇头,跑到了最近的盥洗室,打算把烦恼全都冲进下水道。
“你怎么还在往上走?休息室出事了,邓布利多校长让我们去大厅集合。”把烦心事通通丢弃在盥洗室后,安奇芬好不容易重振精力向休息室走去,才走了几阶楼梯,就被逆行的乌冬叫住。她语气平淡,仿佛刚刚和海斯起内讧的时候没有发生过,一脸的心平静和。
“啊……什么事?”安奇芬只好调转身子,和乌冬一起重回大厅。
“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进来了。”乌冬轻描淡写的说道,丝毫没觉得这是一件都么恐怖的事情,“他想进休息室,胖夫人不让他进来,他就刮坏了壁画,吓得胖夫人跑到了别的地方……说真的,那爪子就应该挥到艾米莉海斯身上,让他长点教训,别再这么聒噪。”
“……乌冬?”安奇芬一震,惊讶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女生,最后那句荒唐的话在她脑袋里炸开,而乌冬却只是嗤笑一声,不等安奇芬回应,径直向大厅走去。
格兰芬多学生全部来到大厅,十分钟以后,其他学院的学生也来了,她们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校长对学生们说,这时,麦格教授和弗立维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要求级长们在礼堂入口处站岗,男生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留在礼堂里负责管理。出了任何事马上向我报告,找一个幽灵带话给我。”
邓布利多校长随意挥了几下魔杖,大厅的桌子全部靠到了墙壁上,地面上瞬间铺满了成百个紫色的睡袋。等到邓布利多校长出去后,其他的学生们叽叽喳喳的,整个大厅响起了兴奋的交谈声,格兰芬多学生则忙着告诉其他学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没有到现场,听他们说是小天狼星来格兰芬多休息室了,还毁坏了我们休息室门口的壁画……”安奇芬跟扎尔解释道,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我的糖果还在宿舍呢。而且我刚才说好了要给学姐看看我新买的魁地奇道具……”
“你心真大,小天狼星很恐怖的。”扎尔叹了口气,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软糖,“我这里还有几颗,你拿去尝尝吧。我和安格去说说……”
“诶,你们也要听吗,是小天狼星……”瞧见埃利奥特和阿沙往她的方向走来,安奇芬即将开始机械一般的对话,却被男生打断。
“普露登斯已经说过了。”阿沙说道,埃利奥特在一旁笑嘻嘻的接过话。
“他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你干嘛打我……”刚说一半,埃利奥特就被阿沙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埃利奥特委屈的看向阿沙,放低了音量,“我在帮你呢哥们……”
“天啊,塔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我没有受伤,连休息室都没走到就被通知下来了。”安奇芬没有理解出男生话里暗藏的含义,懵懵的摆摆手,一系列行为让阿沙扶额摇头。
“大家都进睡袋!”珀西大声叫道,“快,谁也别说话了!十分钟以后熄灯!”
“每一年的万圣节都在出事。”坐在睡袋上的伊琉厄斯揉了揉被教授们从休息室赶出来的洛,站在一旁的安奇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认为男生说的实在在理。
“是哦,第一年巨怪,第二年蛇怪,今年是小天狼星……”安奇芬倒吸了口凉气,不由得开始担心霍格沃茨到底是否很安全,“这么想,还真有点吓人啊……你想,明明摄魂怪派过来寻找小天狼星,却让他进入了霍格沃茨……那壁画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划烂的?”
“不像是人能够划出来的,是三个爪印,更像是犬类动物。大家一开始还在怀疑是洛的恶作剧,但皮皮鬼很快就澄清了这一谣言。”还没有说完,珀西就气冲冲的跑过来打断了两人,伊琉厄斯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直接缩进了睡袋里。洛也直接就这么靠在他旁边,枕着他的腿入眠。
爪印?犬类动物?小天狼星布莱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小天狼星很大概率是一个阿尼马格斯。犬类……狼?狗?特里劳妮教授说的不详……她遇见的那只黑狗?!安奇芬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回忆起特里劳妮教授的话总是会让她惶恐不安。虽然她的确相信麦格教授所说的占卜学是魔法学中最不准确的科目之一,但前两周拉文德家的小兔子真如特里劳妮教授所预言的结果一样死去……那条黑狗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狗。它太过于礼貌了……原来现在礼貌也有罪了吗。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小天狼星的,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果黑狗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肯定一开始就把自己杀掉了。对的,就是这样。安奇芬安慰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但还是隐隐害怕,把洛拿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伊里斯,伊里斯——不好意思,让一让,我没地方睡啦……借一下你的洛,我怕我做噩梦……”
“大厅里有很多人呢。”伊琉厄斯在睡袋里轻笑一声,安奇芬恼怒的低声喊道。
“人多和我做噩梦有什么关系——”
“维瑟若,不要发出声音!”珀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安奇芬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一把抱住洛,整个人都要陷进它的毛发里。旁边还不断有学生小声交谈的声音,珀西严肃地继续履行他学生会主席的义务,“现在熄灯!我要每一个人都进睡袋里,还要停止说话!”
洛的毛发毛茸茸的,加上今天去霍格莫德走了一趟已有些劳累,不出一会儿安奇芬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以后几天,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处角落,只要有学生在,他们讨论的话题一定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关于他如何进入城堡的说法越传越玄:赫奇帕奇学院里一个叫汉娜艾博的学生听说布莱克能够化身为一丛开花的灌木,致力于告诉每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西蒙认为他一直躲在了霍格沃茨的某一出地方,而且很有可能是在二楼废弃的女生盥洗室;而普露登斯占卜出来的结果是小天狼星或许有自己的苦衷,让学生们鄙夷不止。
“现在被冤枉的人还不多吗?”普露登斯把手中的小型占卜牌扔在一旁,眸里掠过一丝冰冷,轻蔑地看着站在面前寻找她占卜的学生们,“觉得我占卜没用,那就另寻他人吧。顺便把守护符还给我。”
“算了,守护符还是不要……”学生们嘀嘀咕咕的,那颗畏惧小天狼星的心还是让他们坚持拿着从普露登斯手里买到的守护符离开了现场。
“真是毛病。”普露登斯眼神鄙夷的盯着那群离开的学生,思索着该去厨房拿点什么吃的去喂一喂那条黑狗——嗯,狗哥应该也饿不到哪里去,毕竟之前也喂过他好几次。
卢平教授终于在周四上了有关于格林迪洛的实践课,安奇芬早已经做足了充分的课前预习,可以说胸有成竹,在课堂上还给格兰芬多学院加上了十分,在对抗过程中也表现优异,让卢平教授很是欣慰。他同意教安奇芬呼神护卫,不过介于最近有些忙碌,估计要一段时间的准备。
胖夫人由于精神受损,她那幅被毁坏的画像从墙上拿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卡多根爵士,他把他的时间一半花在向人们发出挑战、要求人们和他决斗上。其余时间则用在琢磨复杂得可笑的口令上,一天之中,他至步要改两回口令。纵使学生们有多么不愿意,也只能认命——别的画像都不愿意干这份工作,只有卡多根爵士挺身而出。
唉,安奇芬摇摇头,无奈地塞了块糖果放进嘴里。接下来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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