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台才好。
还有那程景,自己造的孽自己偿,就是该死在庄与行手里。
“我很感激肃王爷能告诉我这些,你知道与行的性子,若不是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知晓此事。”楚照槿起身站到桌边,给何秉屈膝行了一礼。
两人都知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所指,便没有绕弯子的必要了。
何秉忙道不敢,扶着楚照槿起身:“当年本王在国子监,虽没有加害轻视之意,没有站出来挡在与行身前,选择无视了他们的恶劣行径,本就是一种罪孽,着实担当不起侯夫人一句谢字。”
做了庄与行二十余年的朋友,任由他这个侯爵在自己这个亲王面前耀武扬威,默认庄与行的逆天下之大不韪。
其实是自己在赎罪,求个心安理得罢了。
听完这个故事,已经快到了午间,茶楼里说书先生的声音也一并消弭了。
楚照槿起身欲走,到门口还是停了下来:“有些话我斟酌了许久,想着我这个外人来说许是多余了,但是为了娘娘和肃王爷,照槿还是想自以为是来讨这个嫌。”
何秉知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面上赧然,敛了平日的风流气,颔首道:“愿闻其详。”
“女子经营婚姻苦心孤诣,宫里的女子服侍圣上,更是战战兢兢,要赌上阖家上下的身家性命。有些事,旁人遵从本心是真挚洒脱,对宫里的女子来说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楚照槿顿了顿,是要留时间让何秉想清楚,他的所作所为,若一朝事发,会给姜容漪带来什么。
“肃王爷至情至性,若是真心爱慕一个人,定会想明白怎么做会对她更好。”
何秉听时,面色已从报赧化为完全的严肃了:“只要娘娘安好,忘执能做到所能做的一切。”
哪怕以死,换她身家性命的保全。
楚照槿别了何秉,径直乘车回了府,在府门口好巧不巧,碰上庄衍怀骑马回来。
果不其然,还穿着昨日那身圆领袍子,背后被汗水浸湿了大片,颜色要比别处深。
这人倒怪,劳碌好几个时辰,汗水出了不少,一身装束却很齐整。
襟口领子极正,白玉带也在腰间紧紧系着,同心结穗子柔顺,袍脚也没有在骑马时不慎溅上泥点。
昨夜离开时,庄衍怀发觉了楚照槿的不对劲,挂心了一夜。
见她笑容满面地过来,彻底放心按下不表了,只问她:“有去哪儿玩儿了,这样开心。”
楚照槿摇头,脸上仍挂着笑,接过他买回来的金铃炙:“进了趟宫里,陪了娴贵妃娘娘一两个时辰,没遇上什么有意思的事。”
小娘子笑得好看,他心里积蓄了一夜的阴霾也就跟着散了,眼底含了层淡淡的浅笑,暂时不去想那些人和事。
“那你笑得这样开心做什么。”
两人一同进府,楚照槿走着,塞了口金铃炙进嘴里,话语囫囵,开口时嘴里冒着热气。
庄衍怀没听清,看着她的口型,猜出来了。
哦,是在笑他臭。
“有这么臭吗?”
他蹙眉,迎上楚照槿笃定的目光,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和领口,自己都有些嫌弃。
很好,没有丝毫的臭味。
这是意料之中,一般男子出了汗都臭,可他不是一般男子,怎么会臭呢。
自我怀疑烟消云散之际,胳膊被楚照槿一揽,路径拐了个弯,不向着布好菜的厅堂,拉着他朝寝屋去了。
那口解馋的金铃炙已经咽下去了,剩下的交到了蕊絮手里保管。
楚照槿回头,看着庄衍怀甜甜一笑:“走,我们去沐浴。”
庄衍怀:“!”
楚小寻这是要白日宣淫……么。
他清了清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没有那般疲惫:“我劳累了一晚,对旁的男子来说必有损耗,但我不是一般男子,对我而言,奔波一晚定然是对身体毫无影响,我是……担心你,担心你第一回不够满意。”
楚照槿没听他唠叨这些,推开盥房的门,拉着他绕到屏风后。
木桶里注满了热水,热气腾腾的雾气萦绕满室,两人的眼睫上都蒙了水汽。
“脱衣服吧。”
柔声细语的嗓音。
庄衍怀对上那双含了雾气的明眸,无法拒绝,咽下喉间的干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