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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状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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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去寻二殿下时,奴婢是跟着的,不过皇后娘娘没让奴婢上去,叫奴婢在万明楼下的不远处候着。没过多久,奴婢听到一声巨响,走近去看就是二殿下的尸体。”

韦燕真表情逐渐僵硬,脸色骤变,指着岑姑姑和何苒儿:“你们……”

何骢厉声道:“把这毒妇的嘴给封起来。”

魏懋应是,领着几个小公公在韦燕真的嘴里塞上粗布。

她双目猩红,血丝遍布,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庄衍怀:“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为何不报给圣上。”

岑姑姑磕头道:“奴婢进宫就跟着皇后娘娘,实在不忍做告发娘娘之事,唯有尽力规劝娘娘,让娘娘主动认错。”

她说着,卷起袖口,展示臂间血红的擦伤,“皇后娘娘不肯,还险些把奴婢投入了井中,幸好当日公主殿下来了皇后娘娘宫里,奴婢这才捡回一条贱命。”

何苒儿擦去眼角的泪,啜泣着问岑姑姑:“岑姑姑也是宫中老人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帮母后隐瞒了。父王为何多年没有皇嗣,宫中嫔妃为何怀了胎屡屡出事,弟弟妹妹们不能健康诞下,这些事你都一一给父王说清楚。”

何骢闻言一震,面色铁青,横眉瞪大了眼睛怒道:“你们到底还瞒了朕多少事!朕命你如实道来,否则诛你九族。”

岑姑姑全身瘫软,再开口时唇齿打战,险些把舌头咬了下来:“奴婢说,奴婢都说。十年前德妃娘娘怀胎,皇后娘娘命人给德妃娘娘灌下了一碗红花;七年前李昭仪小产,是皇后娘娘买通了接生的稳婆,把胎儿在肚子里活活耗死……最近一次,是几个月前,娴妃娘娘的小产,也是皇后娘娘暗中手笔。”

韦燕真被押解着,放弃了挣扎,静静坐在何烁的尸身前,不为自己辩解一句,仿若岑姑姑所述罪行与她无关。

朱钗掉了满地,华服染上污泥,头发散乱,神色憔悴,昔日的中宫娘娘,成了街边最不起眼的疯妇人。

何骢睨了韦燕真一眼,手背青筋突起,快要把掌心的佛珠捏碎,他朝庄衍怀挥了挥手。

庄衍怀会意,代何骢审问,上前一步,站在岑姑姑的身前。

虽不在呈事司远近闻名的地牢里,他的手里也没有拿着寒光恻恻的刑具,所见之人皆倒吸凉气。

“数条罪证状告皇后,非同小可,仅你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帝王的怀疑落到每一个人的身上足有千斤之重,岑姑姑捂着瘫软的双膝,尽量直起了身子:“奴婢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欺君之言。”

这些事情太远太久,岑姑姑又是韦燕真宫中的旧人,当初韦燕真做下这些事时,以一个宫婢的远见,不保留罪证反而是正常的行径。

没有证据,仅凭一个宫婢的状告,不足以动摇韦燕真的中宫之位。

众人以缄默回应如此的焦灼境地。

面前,一具覆盖白布的皇子尸身,被押解着的皇后,跪在地上的宫婢,场景何等荒谬。

风卷残云,也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揭示着什么——背后并不为人所知的肮脏和血腥。

“本宫有证据。”

清冷的声音响起,像是刮起了一场料峭的风,众人打了个寒噤。

指节轻叩蹀躞玉带,庄衍怀薄唇微抿,抬了眼皮,看向声音源头。

姜容漪从何骢背后站出来,交手行大礼跪拜:“圣上,臣妾有证据。”

她看了一眼韦燕真,“皇后害臣妾小产,确有其事,这些时日以来,臣妾唯恐更多姐妹被皇后娘娘毒手所害,潜心查找桩桩件件的罪证。”

何骢眸中闪过讶异,在他眼中,姜容漪良善温顺,最不该做出指证之事。

一夕之间,身边的两个枕边人皆大变性情,作为帝王,他难以承认自己的识人不清。

又一重浓重的不悦压上心头,他指着姜容漪:“既然早就查到了,为何不报!”

姜容漪语气平静:“臣妾是妃,娘娘是后,臣妾状告皇后,这是以下犯上,臣妾不敢。”

胸腔剧烈起伏,何骢扶着桌沿,咳嗽不止,火气上涌,服用的金丹起了药效,浑身燥热,皮肤一块块干裂开。

“圣上莫要动气了,秋日风寒,顾惜着自己的身子吧。”

见何骢要脱外袍,魏懋极尽安抚,将何骢的外袍往上拉,反被推开。

“现在朕命你状告,拿出你搜罗出来的种种证据,是谨遵皇命,不是以下犯上。”

姜容漪迎上何骢的目光,没有半分胆怯:“星霜,把东西和人都带上来。”

“十年前,给德妃娘娘灌下藏红花,不是皇后娘娘所做的头一桩恶行。当年圣上尚在潜邸,宸妃姐姐小产血尽而死,大皇子活了下来,却还是与襁褓中染上天花而亡。”

“适时虽有天花疫病,可疫病并未严重到在皇城中扩散的地步,圣上百般叮咛嘱咐,让府中人做好防疫,大皇子初诞,无人敢懈怠半分,可还是不慎染上了天花,这是为何?”

她捧起面前的一件衣裳,呈给何骢:“圣上请看,这件是大皇子亡故时所穿的衣裳,臣妾找太医验过,衣裳里层涂有天花病人的脓液。”

何骢接过衣裳,手指拂过衣衫内侧绣着的小字,的确是大皇子的乳名。

当初若非宸妃难产而死,坐上中宫之位的就不会是韦燕真!

回忆涌入脑海,何骢眸光微动,眼里猝然闪着点泪光,转瞬即逝不再能分辨了。

姜容漪继续道:“多年来,皇后娘娘暗地中信奉巫蛊,对宫中嫔妃皇嗣多加咒怨。有人曾在椒房殿宫墙角下,发现了残破的泥塑,拼凑之后正是巫蛊邪术中信奉的邪神。圣上最恨邪术,扰乱人心,迫使心术不正,我朝早有禁令,皇后娘娘阳奉阴违,借邪术害人。”

她说着掀开包裹,破碎的泥塑就在其中。

庄衍怀:“岑姑姑仔细认认,这是谁的东西。”

岑姑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捡起一片细细端详,半晌放下道:“皇后娘娘殿中,确有一间密室,除了娘娘自己,没有人进去过。有回皇后娘娘忘记关紧密室的门,奴婢透过缝隙,瞥见了一眼里头的神像,似乎就是这副模样。”

魏懋侍奉着何骢,又饮下了一枚金丹。

何骢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念过手里的佛珠,走上前去,注视了那由碎泥片拼凑起来的神像,冷哼一声,抬脚下去。

包裹里的神像化作了齑粉。

“臣妾最后要呈上的,人证物证俱在。”姜容漪转头,对冯良道,“劳烦冯公公把外头的人领进来。”

“是。”

冯良出去片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名太医。

姜容漪打开了第三个包裹,里面是一堆烧过的灰白香粉。

她呈在太医面前,问:“这东西你可还记得?”

太医微微颔首,朝着何骢一揖:“记得,当初微臣奉圣上之命,到观云苑里为娴妃娘娘把脉,娴妃娘娘脉象平稳,却有过度嗜睡神思乏累之症。微臣劝娴妃娘娘不必过度担忧,怀胎妇人多有此症,是娘娘心细如发,让微臣拿走了宫中的香灰,验验其中成分。”

何骢似是累了,回到座上,阖目打坐:“验出了什么东西,但说无妨。”

太医:“香灰中含有麝香,剂量虽小,药性却烈,掺杂在多种香料中,光靠鼻子去闻,根本难以察觉。这对母体和胎儿都是大大的损耗啊!”

“此香正是皇后娘娘送到臣妾宫中的赏赐。”姜容漪哽咽道,“当初姜家获罪流放,臣妾不知圣上苦心,也跟着犯了错,在精舍前扰圣上犯心。臣妾是关心则乱,可臣妾的心一直都给了圣上,给了我们共同的孩儿。”

“香料查出来问题时,臣妾已吸入过多,早已无力回天。那天的雨并不足以使臣妾小产,是皇后的香料使臣妾失去了孩儿,使臣妾和圣上夫妻离心!”

姜容漪攥着手帕,擦净满面泪水。

抬眼看向何骢,冷峻的眸光中闪过些什么。

这个孩子怀得不是时候,快要来到这世上时,李贵妃身死,三皇子何邈关入掖庭。

何骢久不立太子,不代表在他的心中没有储君之选。

在何骢心中,李贵妃的位置不可替代,何邈是最像自己的儿子。

姜容漪心知肚明,在这风起云涌之时,何骢根本就不会让她腹中的孩子降生。

这点掺杂着麝香的香灰,有几分是何骢的心意?

何骢垂眸,沉默半晌,上前扶起了姜容漪:“做错的不是你,你跪什么。”

姜容漪弯唇莞尔,侧头靠在何骢的心口。

几十年的帝后相伴,几十年的夫妻情谊,都算不得什么。

这捧香灰的责任,何骢尽数推给了韦燕真。

是啊,数罪加身,再多担一份罪责,也算不得什么吧。

尘埃落定,新罪旧事一一清算,人证物证俱在,韦燕真毫无翻身的可能。

何骢走到韦燕真面前,韦燕真终于回过神,有了反应,转过头红着一双眼,瞪着何骢。

两人对视之间,几十年的情爱,都成了灰烬。

何骢摆了摆手,示意内侍把韦燕真口中的粗布取下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韦燕真扬唇冷笑,声音嘶哑:“何骢,我恨你。”

何骢扬手挥下,那一掌却没有落到韦燕真的脸上,在半空停住,垂落到身侧。

“送去掖庭罢。”

“何骢,我恨你!”

“唔!”

嘴再次被塞住,没有了控诉发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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