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槿长呼一口气:“前后矛盾,漏洞百出,郭虎罗氏你还有何可辩?”
罗氏哑口无言,闻她喉间一声呜咽,楚照槿暗叫不好,上前扼住她时,想掰开她的嘴时,罗氏的口中已涌出了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楚照槿去探罗氏鼻息的手无力垂下。
罗氏还是死了。
郭虎仰天恸哭,抽出袖中藏着的匕首陡然暴起:“就是你和小庄侯!是你把我娘子逼得只能咬舌自尽,自证清白!”
楚照槿连连后退,寒光闪过眼前时,身前晃来人影。
来人赤手空拳不着寸铁,一击落在郭虎手腕,打掉了他手上的匕首,并不多作迟疑,掌风很快继续扫下去,郭虎出于自卫与其交手,也暴露了自己是练家子的事实。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信服了楚照槿的话,知晓此事是对庄衍怀的阴谋诬陷。
不过转瞬,来人已经制住了郭虎,操来街边的一根木棍,尖锐那头抵在了郭虎的喉咙上。
郭虎知晓自己大势已去,不作挣扎,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董宁珈松开他,扔掉了手里的木棍,朝楚照槿摇了摇头,示意郭虎死了。
楚照槿惊魂未定,一般冒此风险的都是死士,目的是否达成,他们都活不了,与其被带回呈事司严刑逼问,自尽是最好的死法。
倒是对于董宁珈会武一事有些意外,她从未给自己提及过,转念一想,董宁珈出身将门,武功不俗在情理之中,可惜在韦家的打压奚落下,不能展现身手,自掩华光。
楚照槿看着董宁珈,有些心疼。
“侯夫人,属下来迟。”隐戈跟着庄衍怀去了呈事院,此时带着人来,敛去了两人的尸身,遣散了众人。
楚照槿扯了扯满是血腥气的裙摆,瞅着被人砸了鸡蛋的轿顶,眉头紧拧,满是嫌弃,无奈家是要回的,一条腿踟蹰片刻,还是踏在了上车的木凳上。
迈出一步,她停在那里,脑海中闪过什么,不肯再走了,众人早散了,出于直觉,她却总觉得依旧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眸,望向布庄对面的茶楼,还真不出所料,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见她看过来,对方也不逃避,目光不算善意,而是亮了亮,尽显得意之色。
“怎么了?”董宁珈问。
楚照槿撤开步子,落下众人走向了茶楼,眉梢眼角的笑意很瘆人:“在账算干净之前,这家是回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