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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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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珠就这样带着疑问走回公主府,直到看到汝阳公主怒气冲冲的脸和失而复得的头发,才开始把这个疑问抛之脑后。

而这个过程中,郁离也没有继续再问,催她回答。

作为大理寺少卿,郁离太清楚该如何诱导提问,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过这次不一样,他不需要结果,他只要把种子种下去。

总会生根发芽的。

贝珠是水里长大的,不懂什么土啊芽的,她只知道,又有热闹看了。

坏女人的怒气自然是冲她俩来的,她要做什么呢?贝珠在心里想,仍然不忘观察她的假发髻。

做的好真啊,贝珠感叹,还以为这坏女人也会什么法术能一夜生发呢。

要不是她的手时不时就要扶一下发髻,贝珠都没看出来这是假的。

贝珠生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自然是不会畏惧堂堂汝阳公主的怒火,相反,她还有点兴奋,摩拳擦掌打算见招拆招。

不过事情却没能如贝珠所愿。

汝阳公主本来瞪着丹凤眼愤愤朝她走来,距她只剩一臂远时,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眼睛依然瞪着,只不过变成了圆形,嘴也张大成了圆形。视线略过她,挪到了她身后。

贝珠扭头往后看,发现是郁离弟弟抱着眼熟女孩。

贝珠赶紧用手指戳戳郁离,示意他有好戏看了。

谁知郁离却拉着她,把她拽到了一边,远离了看戏的最佳视角。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想拉着她走。

贝珠不解,一只手抱着旁边的柱子不撒手,另一只手把郁离扯回来。

说实话,以贝珠的妖力,用一个手指头把郁离抛起来都不在话下。不过这样太欺负他了,所以贝珠不舍得使力气,只卸掉全部妖力,拿这具人身最基本的力拉他。

也不知道郁离是真的弱还是改主意了,被她一拉就停下了。

两个人就这样挨着柱子,在那三个人的几丈外看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还不把人放下??”

汝阳公主近乎尖叫地喊出了这句话。

最先有行动的却不是郁天惜,而是他怀中的女孩。仿佛郁天惜身上有刺一般,用力挣扎地从他怀中脱开,站在旁边。

然后也不顾在场所有人汇聚到她身上的视线,一言不发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向门外走去。

清冷如月光,倔强如剑兰。

郁天惜第一次心中生出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感情,对所有人都没有过的,以至于他这个大脑空空的人竟然无端冒出了几个诗情画意的词在脑中盘旋不断。

而他也第一次,不想理会母亲的话。

“你不许走,苏棠!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

这话他在最开始自己的马车撞到苏棠后,就说过一遍。然后目睹她继母对她破口大骂无端指责后,他又说了一遍。

而现在,他全天下最尊贵最不可违逆的母亲就在他身后,与他一步之遥,他再次说了这句话。

而苏棠却像他触碰不到的月光,不以他的意愿而停留。

贝珠在一边看着,觉得郁离的弟弟有点奇怪。

在此之前,郁离弟弟在她印象里就只是郁离的弟弟。在她脑海中,先有了郁离的脸,然后再略微变形,变出一张没那么好看的脸。

而现在,这张脸上的表情仿佛变得鲜活了一般,像那些还没有法力却离岸的小鱼小虾,突然遇到了水。

贝珠看着郁天惜伸出手抓住了苏棠的手,然后那个叫苏棠的女孩,站住脚步,却不肯将脸扭过来。

“负责?!郁天惜你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你负什么责?!你负谁的责?”

汝阳公主再也无法忍耐自己从小呵护的宝贝儿子,像找到了别的妈一样跟着别的女人走。

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也不顾贝珠和郁离两个她讨厌的仇人还在角落,等着看她的笑话。

毕竟这不是头发这种事情,这是她活生生的儿子。

而且“负责”这个词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汝阳公主不知其中曲折,自然也没料到负责也可能是对她的伤负责的意思。

汝阳公主只觉得儿子疯了,好端端地拉回来个不知来历的女人,还要娶她。

她伸出手扯住郁天惜的衣领,用了力气之后,却发现眼前这个她如珠似玉呵护多年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不是她稍一用力就能扯回来的小孩子。

于是汝阳公主干脆放手,转移矛头,对准了他旁边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

“本宫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又是哪家的,眼前这个人不是你能高攀得上的。识趣的话,现在就离开,本宫会给你笔钱足够你后半生生活无虞了。”

汝阳公主的态度和打发叫花子无异,不过她本人却并没有觉得,毕竟她面对真的叫花子是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

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因为她知道这个女孩子出身绝对平凡。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她都见过了,谁家有没有女孩她自然也清楚。

汝阳公主自以为已经做的足够周全了,却全然忽略掉,此刻是她的儿子抓着人家的手不放。

苏棠自然不会理会。

不仅是因为郁天惜此刻拉着她的手不放,也不仅是因为汝阳公主轻蔑的态度,因为这原本就在她预料之中。

“娘!你说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说!”

郁天惜不是傻子,又听惯他娘骂郁离的那些话,自然知道他娘说的这些话其中的真正意图。

况且眼下这个情况,他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当郁天惜刚想开口向汝阳公主解释事情经过时,汝阳公主却打断了他。

“我不知道?!你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外边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说点花言巧语,扮点可怜就能把你勾的五迷三道。”

这话说的极为难听了,郁天惜都听得刺耳,更不用说他身旁的苏棠了。

郁天惜看着只留给他背影,似乎在微微颤抖忍耐什么的苏棠,舌尖第一次有酸涩的感觉。对她更是满心愧疚。

原本还想向母亲解释的他,突然就变了想法。

“别说了!和苏棠没关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说罢,一个气直冲脑门,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一把就把苏棠拽过来,紧挨着他,变成两个人一齐面向汝阳公主。

“我就是要对她负责,从今天开始,她就住在府里!是府里的贵客,谁对她不好,就是跟我作对!不要逼我做出什么事,我说到做到!”

一个平时吊儿郎当惯了的人,突然神情无比严肃地说了那么一段话,不止汝阳公主愣住了。

连苏棠自己心底都惊了一下。

老远之外的贝珠,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觉得太新鲜太好玩了。

知子莫若母,汝阳公主从来没听到儿子用这种语气说话,自然也听出这话的分量。

所以她甚至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认真,这样严肃的话是从她儿子的口中说出的。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母子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宣平侯回府,一切才终于得以收场。

宣平侯面色不改地命下人将上好的客房收拾好,带苏棠过去。又把自己的名帖让人拿去请宫里的老太医。

然后命其他人都各自回房。

其他人还能有谁,自然指的是一直看着热闹的贝珠和郁离。

本来应该还有郁天惜的,不过郁天惜在苏棠被下人带走后,就跟哈巴狗一样,望眼欲穿地朝外面看。

等他爹一说各回各屋,他直接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去了哪里,自然不必猜,众人皆已心知肚明。

而汝阳公主还气得坐在榻上,用手帕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宣平侯望着这两个儿子,一人带着一个姑娘在身边,竟不合时宜地觉得有点好笑。

汝阳公主自然笑不出来,贱人的儿子再怎么胡作非为做尽丢人的事她都不在乎,不仅不在乎还颇有点拍手叫好的意思。

可同样的事,放在她自己的儿子身上,她就笑不出来了。

这是她精心培养的人中龙凤,岂是那种贱人生的小贱种可以比的。

不过等她稍微冷静下来后,便觉得解决的手段还是不少的。

自然不是解决突然叛逆的儿子,一来汝阳公主自知自己对溺爱已久的儿子动不了什么狠手,二来她不想因为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就和自己的儿子生出任何嫌隙。

而对其他人,自然就百无禁忌了。

想到此处,汝阳公主安下心来,也不再像刚才一样暴怒。

此刻才想起贝珠和郁离二人,只觉得这两个碍眼的小杂种更讨厌了。心里盘算着也要尽快除掉才好。

而另一头,被汝阳公主念叨的贝珠和郁离,却在屋里叽叽喳喳地乐起来。

更准确的说,是贝珠自己一个人叽叽喳喳地乐起来。

“你看到了吗刚才!刚才你弟弟和那个坏女人,要打起来的样子!太好玩了!”

“你弟弟可真奇怪啊,人家姑娘要走,他干嘛非要拉住人家不让人家回家。他是讨厌那个女孩所以才硬留人家在这吗?”

“还有你那个什么侯爷也很怪!就那么直接走进来,像是也躲在哪里偷看了很久的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让这个去那儿,那个就这儿的指挥起来。”

郁离听着耳边她喋喋不休的话音,却不觉得聒噪。只觉得眼前这个生命力旺盛的存在,才能提醒他他是活着的。

以至于连他很讨厌的“你弟弟”“你侯爷”这种把他和郁天惜郁正泽联系起来的称呼也变得不那么讨厌,因为郁离知道,贝珠这样说是因为在她心里其他人都是围绕着他郁离才产生的一种附加物。

一切的中心,是他。

不过郁离还是心里猛的刺痛一下,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

“那你呢?你会觉得讨厌吗,我也硬把你留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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