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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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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寒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让贝明夏感到意外,但同时,又宛若一缕柔风从他心头拂过。

尽管她还没完全解开心结,但盛寒一番话,确实让她心里好受很多。

贝明夏鼻尖发酸,眼眶忽的就红了,“谢谢你。”

哽咽的三个字,让盛寒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盛寒鼻尖抵在她头顶,满是发香。

家里洗发水是他选得,他喜欢的气味。

用在她身上,对他来说,仿若上/瘾的药水。

盛寒在她耳畔低语,“那你打算用什么谢我。”

本就磁性的嗓音,更添了几分撩人的气息。

贝明夏那些复杂的思绪,此刻被盛寒这个举动给弄得心慌意乱。

她身上神经紧绷,“我……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回报的。”

盛寒放在她后脑勺的手,顺着她脖颈处缓缓下滑。

滑到某处,他轻笑一声,“睡觉还穿这么多?”

贝明夏紧张道,“习……习惯了。”

盛寒:“是吗。”

贝明夏吞咽口水,眼角余光处是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弱弱开口,“我……有点困了。”

盛寒:“不想提前先验验货吗。”

贝明夏:“……”

她当然明白他说得验货是什么意思,只是她想不到,平日里冷峻靳贵的盛总,会如此自然的说出这些话。

贝明夏背对着盛寒,盛寒看不清她脸上表情。

他没有再对她进行接下来的动作,而是关了床头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视觉受阻,身上感官被放大。

身后人影的呼吸,体温,铺天满地的朝她袭来。

很陌生,又很熟悉,那样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不仅丝毫不让她感到反感和害怕,还让她十分有安全感。

她竟然会对一个男人产生安全感,这是她以前不曾想过的。

这个转变,让她内心有点疑惑,难道,她小时候产生的阴影,已经开始有所好转了吗……

……

这一晚,贝明夏竟睡得很踏实。

没有半夜惊醒,也没有做噩梦,这种踏实感,是她多年没有过的。

次日,她被闹钟吵醒。

多年生物钟的养成,她其实并不需要闹钟就可以自然醒。

迷迷糊糊睁眼时,贝明夏舒服得不想起来,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时,脑子忽然一个激灵,那些迷迷蒙蒙的睡意瞬间消失无影。

她像是被一道雷霹过,惊愕木讷的看着面前眉眼深邃,棱角分明的面孔。

她懵逼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昨晚她和盛总……

此时盛寒已经醒了,他眉眼微挑。

昨晚窗帘没有拉得很严实,少许阳光洒进,给原本黑暗环境增添灰色。

贝明夏不敢如此近距离的去看盛寒,只那么一眼就赶紧闭眼。

光线虽暗,但两人脸上五官还是能看清楚。

盛寒手放到她腰际,低低道,“昨晚睡得好吗。”

贝明夏:“挺好的。”

盛寒:“确定?”

贝明夏有点不大好意思点头,“嗯。”

盛寒深邃的目光像初春清晨的阳光,连带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也变得柔和许多,“我倒是睡得不怎么好。”

贝明夏心中惭愧万分,连忙问,“是不是我睡觉磨牙,乱动了。”

盛寒唇畔微勾,“没有,你没有乱动,也没有磨牙。”

贝明夏:“那……是不是打鼾了。”

盛寒:“也没有。”

贝明夏没有再多问,她想,习惯独睡的人,身边忽然多个人,任谁也不会自在。

忽的她不知想起什么,身子一个激灵,“我得起床了!”

她要起来时,腰间被一股力道按住,“早上已经给你请了假。”

贝明夏:“啊?我……”

犹豫片刻,她还是开口,“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盛寒:“你有工作早上必需完成吗?”

贝明夏想了想,“没有。”

盛寒:“那就是了,我会给你重新安排工作。”

贝明夏:“什么工作。”

盛寒:“陪我睡。”

贝明夏:“……”

盛寒低笑,“不是你想得那种睡。”

贝明夏把头往枕头里埋了埋,“嗯……”

在他面前,现在的她少了往常的害怕紧张,倒是多了些脸红心跳。

她知道,现在的她变得很不正常,她也清楚,这种不正常的情感是什么。

盛寒近距离瞧着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看着看着从眼睛看到脑海,再看到心里。

昨晚,他睡得确实不大好,看着黑暗中模糊的身影,他思考了很多。

比如,明明这些年身边从不缺各种女人,怎么就偏偏她入了眼。

是第一次她跟着自己出差时,在酒吧求他救人,和他下棋时赢了?还是跟在他身边当助理,朝夕相处后产生的感情?

盛寒唇边无声的一笑,第一次体验在乎一个女人的滋味,他很不适应。

一贯性子霸道唯我独尊的他,却像个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有时候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他并不喜欢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变得优柔寡断,却又舍不得对她强硬霸道。

盛寒:“你知道,一个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的男人,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睡一晚却什么都不做,需要多大克制吗。”

贝明夏:“……”

是她想简单了,原来他说得没睡好是这个意思。

盛寒把她往怀里拉,两人身子贴得极紧,“感受到了吗。”

贝明夏脸烫得不行。

盛寒:“有没有被吓到。”

他说话时气音有点重,但语气很是温和。

贝明夏身子很不自在,她低低道,“没有。”

盛寒也没过多举动,只是从后面抱着她,“陪我说会话?”

贝明夏:“嗯。”

贝明夏周末会贪懒觉,但盛寒却几乎常年无休。

人与人之间确实有很大不同,像盛寒这种成功人士,天生的精力好像就比别人要充沛些,对他来说早上睡懒觉是一件很可耻的事。

这种多年养成的习惯,被贝明夏所打破。

盛寒下巴抵在贝明夏头顶,“你姐姐的事告一段落,我想问你,你小时候受到过得伤害,那些坏人遭到该有的惩罚了吗。”

贝明夏眼神暗了暗,再提起过去,她情绪没有之前那么激动。

只是到底多年噩梦,她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僵硬。

她半晌没回答,盛寒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别怕,以后有我,没人再敢欺负你。”

温热的掌心,低沉的嗓音,给贝明夏带来极为安心的力量。

她脑海里再浮现记忆深处那些可怕的场景时,似乎没了以前的恐惧。

她手心握紧,那段往事,她这些年一直都在逃避,总是想要努力去忘记,想把那些画面从脑海里彻底消除。

贝明夏眼神暗了暗,“他们都是我亲人,再加上那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声称她不知情,都是我自愿的。因此他们只判了八年,再加上在监狱里减刑两年,三年前已经从监狱出来。”

她说这些话时,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她说得越平静,盛寒却越不平静。

盛寒:“呵,才六年就恢复自由?”

贝明夏自嘲的笑笑,“能判六年,对于当年的我来说已经算是不错。我那时年幼,没有证据,身边亲人没有一个站在我这边,他们互相包庇不肯承认对我做得事,还是当年办案的警察看不下去,动用一些手段才让他们认罪。”

盛寒:“还恨吗。”

贝明夏眸底掠过一道阴影,“恨,怎么能不恨,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不恨。”

盛寒双手从背后抱住她,力道不轻不重,像一堵厚实的墙,那样结实可靠。

盛寒:“你若恨,我会帮你。”

他一字一句,每个字眼都咬得很重。

每个重音,都沉甸甸落在贝明夏心头。

在这个瞬间,她忽然对过往那些苦难释怀许多,她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命数,她不该继续被过往苦难折磨,而是要走出来去迎接新的生活。

贝明夏把头埋在盛寒胸口,心里异常安心。

“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也改名换姓来到别的城市生活,拥有把我宠在手心的父母和姐姐,我感觉自己现在生活还不错,我是不是不应该再恨。”

盛寒:“恨,为什么不该继续恨,这世间若是不对恶人严加惩治,只会让恶人伤害更多无辜之人。他们几乎毁掉了你的一生,让你受尽折磨,就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你说你当年十四岁,是满了十四岁,还是没满?如果他们第一次伤害你没有满十四岁,你母亲和那些人对你做得事,严重到可以判死刑。”

贝明夏沉默了。

第一次她其实没有满,还差四个月才到十四岁。可她没有证据,只能任由母亲她们在法庭上狡辩。

贝明夏没说话,盛寒立即明白过来,他心里像是被无数根密密麻麻的细针在扎。

这些年经历各种风浪,他早以为他的心硬得像块石头。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喜欢上如浮萍一般的女人。

盛寒:“你想让她们死吗。”

贝明夏耳边像是响起震天锣鼓,死?这个字眼,是她以前没有想过的。

到底,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盛寒见她不语,以为她被吓到,语气温和下来,“我希望那些曾伤害过你的恶人,能够得到他们该有的惩罚,这样对你才公平。你本该有更美好的人生,既然那些恶人成为你人生中的阴影,那就把所有的阴影都消灭。”

所有的阴影都消灭……

贝明夏再去回想那段折磨她至今的阴霾,已经不再生理性反应的恐惧发抖,她似乎有勇气去面对那段千疮百孔的过往。

她忽然觉得是过去的她太过软弱,芸芸众生皆苦,能遇到盛寒是她的幸运,但她不能一直靠盛寒。

姐姐的事,她个人能力还不足够对付陈浩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又有点家庭背景的老油条,所以需要盛寒帮忙。可她过去的伤疤,她想靠自己去独自面对。

现在的她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需要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贝明夏抬眼,昏暗光线中,对上那双仿若吸铁石般的双眸,心稍稍定了定,“盛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但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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