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晩栀愧疚的别开眼小声道:“多谢姑娘,之前我嘴碎之事姑娘莫要见怪。”池鸢轻舒了一口气缓缓道:“本就是还你们一个人情罢了,何必谢来谢去。”“姑娘说的是,你这伤要不要紧?”清漪说着将手放在池鸢手腕轻轻一探,相触刹那,瞬间被她体内翻涌的内息给震飞了出去。
晩栀赶忙扶起清漪:“怎么了?”清漪一脸茫然:“不知道,只感觉池姑娘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弹开了。”池鸢默默将手放入被褥中:“我没事,你们回去歇息吧。”清漪微微颔首拉着晩栀转身就走,这姑娘内力非比寻常,难怪那道士打不过她,她摸了摸手心,那刺痛感还在,令人心惊。
他们在小镇上待了好几日,灵泽的病情也逐渐稳当了,众人商议着准备启程出发,清漪怕那道士再来找她们麻烦,也跟着池鸢一同出了小镇。
路途中,灵泽不知为何又发起高烧,但他们已经走了半日的脚程,再回头,天色渐沉山路漆黑也不好赶回去。沈黎担忧的看着灵泽,一直用衣袖给他拭汗,“这庸医,天亮了找他去!”池鸢皱眉探脉,莫非那几日的安稳不过是表象?要说来,这灵泽一直昏睡不醒,药食也是沈黎一口一口的喂进去的,她早该察觉到的。
池鸢凝神瞧着灵泽的眉眼,是了……这额头青黑,魂魄离散已然是病入膏肓之像,今晚,恐怕……也不一定撑得住,想到此,池鸢轻叹一声,术法只能吊着他的命,黄岐之术她懂得不多,更看不出根源,不然岂会着了那庸医的道。
池鸢喊沈黎起身让开,右手食指点上灵泽眉心,唇角默念术法口诀,不一会灵泽便没像刚才那般大口喘气了,仿佛好受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沈黎在一旁静静看着,但细想来,池鸢姐姐若是能救早就救了,现下施救只能说灵泽撑不久了,一想到此,沈黎双眼呛泪转身出了马车,车外几人见他如此神色,虽然疑惑但谁也没问。一行人看着西垂的太阳,仿佛能看见那生命如同时间一般,眼睁睁的在眼前流逝。
池鸢在车内守了灵泽一夜,其他人默坐在车外对着火堆,这一夜谁也未眠。天蒙蒙亮时,正待出发之际,灵泽高烧又起,不断仰头费力喘气,直把沈黎吓得恸哭不止,一直追问着池鸢道:“姐姐,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池鸢摇了摇头,几人眼睁睁的看着灵泽艰难喘息,过了一会便渐渐没了气息。
在沈黎的嚎哭声中,池鸢平静的和清漪一起将灵泽抬出马车,用一张席子将他盖住,准备就地掩埋。清漪轻叹道:“唉,灵泽小弟弟这般年纪就去了,甚是可怜。”晩栀别开眼不忍再瞧,“本姑娘一定回去把那医馆给砸了,再将那狗郎中一刀杀了陪灵泽小弟上路!”
池鸢用席子将灵泽身子盖住,转身看向马车边静立的林砚,他自从灵泽出事后一反常态的沉默,一句话也不说。沈黎跪趴在灵泽的身上哭道:“灵泽身子还是热的,能不能再等等?”池鸢收回视线坐到马车前:“随你。”清漪替沈黎擦了擦眼泪,低声劝道:“沈弟弟莫要伤心了,灵泽若还在,肯定不愿看见你这般模样。”沈黎捂着嘴点头,他也不想哭,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似的,那滴滴热泪都洒在灵泽的席子上,透过缝隙打湿了他的脸。
清晨的山道上烟雾缭绕,连樵夫都不见几个,今日天色阴沉估摸着也不会出太阳了。几人垂首默然之时,没注意山道上来了个骑着驴戴着斗笠的白衣男子。直到那人走到灵泽身前停下,众人这才抬头,看着这个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
此人眉眼秀丽出尘,眼眸如一洼碧青的湖水一样沉静,他直视着被席下生死不明的灵泽,从驴上下来,抬袖扫开席卷,袖中飞出一道银丝缠上灵泽的手腕,探了一息之后便收回银丝,拿出一颗朱红的药丸递给跪趴在灵泽身旁沈黎,“喂给他,对嘴吹气,让他服下。”沈黎接过药丸,愣愣的照做。
清漪和晩栀呆呆的看着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都不敢错眼,生怕眨眼了以为自己在做梦呢。池鸢打量着那白衣人,那衣上绽放的淡红桃花终于让她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