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告密的!”薄薰突然插话,边说边挤到床边,一脸敌意地瞪视花漾,“阮青枝都这样了,你还说他,非得把人说得内疚死,你才满意吗?”
花漾对上薄薰幽绿的眼眸,脸上神情格外沉静:“多虑了,我没有。”说完,似才反应过来,回头对池鸢道:“罄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随意询问几句。”
池鸢没在意,只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如此倒弄得花漾内心忐忑起来,他起身坐到池鸢案前,“罄月放心,阮家的事,我会安排好的,绝不会让齐家人发现端倪。”
池鸢不由反问:“安排?你要如何安排,青枝是想复仇的,你可以让阮家死灰复燃,重头再来?”
“当然可以。”花漾轻轻一笑,“花氏虽列为七族最后一位,实力却非寻常世族可比拟,扶持阮家重整很容易,只是扳倒齐家不易,不过,可先藏暗兵,拔除齐家所有左膀右臂,再徐徐图之。”
“这些我不懂,眼下,那间院子还留不留?”
“留着,让他们以为阮青枝会回去。”
“他们不知阮青枝在你这?”
“知道,但多一处地方,可多牵制住他们一部分人手。”
“原来如此。”
“明日齐府有场宴席,原本我是想推着不去,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还是要去会会他们的,罄月,你愿随我同去吗?”
池鸢略略思考:“他们都发现我到金陵了,既然暗棋走不动,那就只能走明棋了。”
花漾微微一笑:“罄月不是不会下棋么?”
“是不会下棋,但略懂一些。”
花漾笑意一敛,懂一些……可是号称棋艺举世无双的流光君教你的?花漾想这么问,但他却不敢开口。
之后,花漾便与阮青枝商量联系族人之事,再帮他寻城外一处隐蔽庄子,让前来追随的族人也有地方落脚。
夜深,各自回房歇息,池鸢在床上打坐,薄薰便遁出府外,去雁回湖中吸收地脉灵气修炼。
清冷月光照透床帘,将池鸢的倒影映在花窗上,不知怎的,池鸢一直静不下心,她睁开眼,没有点灯的内室却微微闪动一些光华。
原来是窗外荷花池,在月光的照映下流动出一道道极浅极淡的银光。
这是月光荷,她还只在灵界见过。池鸢急急起身,推开窗来到走廊上。月光如水,池面荷花如渡银光,一朵朵延伸到花漾的窗前。
微风拂动,对面屋子的烛火猝然亮起,朦胧的身影倒影在窗棂上,不过半刻,他便出现在池鸢的视野内。
花漾遥遥与池鸢对望,眼眸清澈灵动,恰如那月光荷,幽暗神秘又光华万千,只在月色下,只在黑夜里,不为人知的独自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