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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心跳大厦(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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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岚送走了校长,悠闲靠在皮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沈仁,你也别和我装了,你看见这个东西多久了?”

沈仁抿抿唇:“哥,对不起……连累你了。”

“说了别叫我哥。”楚江岚嘴皮快说的起茧,“你就说是什么时候……我问你答就好了。”

“被…被霸凌后……准确来说是被造谣的时候。”沈仁支支吾吾的说道。

“恶意。”楚江岚不知在想什么,将这两个字在嘴里慢慢琢磨,“还有救赎……”

楚江岚停止了对沈仁的“审讯”,背过身与迟无端打眼神:“今晚算是正面意义上的救赎,此路不通并未开启任务,看来是助力他人格完成的‘救赎’任务。”

迟无端点头,随即用手势抛出另一个问题:“那我想问个问题,我们这样与这个恶意的行为有何不同?支线副本的攻击来源除了守楼人就是我们制造的恶意吗?”

“可能?不知道喽。”楚江岚摊摊手,轻轻摇头,“不过我们的世界观最完善……只只那边可能是演绎母亲角色充足‘恶’?不太清楚…邵枇那是好像是医生和护士吧……反正就时夏宸和宋彦回的可能复杂点,现在情绪不对,但都在路上了。”

沈仁疑惑的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打着密语的交流,有些不是滋味,语出惊人:“哥……这是哥…夫吗?你……”

楚江岚一口血快喷出来,停下了交流不可置信的望向沈仁:“我……和他?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没没没……没一点关系!”

沈仁不解,皱眉模仿迟无端和楚江岚的交流过程:“他不是说他有个问题,你们这样的关系与情侣有什么不同,后面看不懂……然后你说‘可能?不知道’……那不就是这个意思?”

楚江岚头痛,不知道沈仁的脑子在系统词屏蔽下都变成了什么离谱的东西。

“算了你想咋样就咋样吧。”

[无人在意的角落,迟爹眼睛镀了一层一层的高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xswl,感觉是迟爹会给沈仁打钱的程度]

[楚江岚是不是有种好学生被造谣的无力感呢?嘻嘻……迟爹你这样子太不值钱了,刚还夸你高冷人设回来了]

[哈哈,什么时候迟爹的高冷人设也是值得“夸”的了,在以前可是常态啊……]

[没人为校长发声吗?]

[反正不为霸凌者发声……]

[嘿嘿,感觉校长这从来不是避风港,而是某种催化剂呢……盲猜一波这个“避风港”变成更大的恶意哈]

[支持楼上,沈仁一说我就在想“一个想要评级的校长”肯定会生成更大恶意……]

【叮咚!触发计分任务:“救赎”(???)计两分/胜利条件已开启:请继续寻找碎片】

“?”楚江岚面色不变,复杂的扫过沈仁,小声嘟囔,“什么东西?有个哥夫就大变性格促成人格?”

“那是不是我们要是更加亲密一点,对他的刺激更多,就能促成任务完成?”迟无端神不知鬼不觉的移步至楚江岚旁边,小声出谋划策,其实上快把心思写到脸上骄傲的展示给楚江岚看。

“……算了吧,你现在有点太……嗯你懂的,存在感低……而且演错一步被沈仁怀疑的概率更大。”楚江岚推脱,说实话迟无端这张脸他还没有习惯过来,呆远点还好,一近了就有些奇怪的感觉。

“哦……”迟无端凉凉的扫过楚江岚,然后动身去一旁的沙发上歇息。

……

“一个洞?”秦桑枝听了丸子头姑娘的描述有些奇怪,“还是在家门口凭空撕出来的?”

“嗯,看不清那边是什么,但应该是联通大家的空间吧?守楼人应该马上要过来了。”丸子头姑娘有些不安,将其往好处想,“要进去吗?”

秦桑枝低头,但背后传来巨大声响不容忽略,她当即立断:“走吧,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局面了。”她早在行动时拉扯到了伤口,血液抑制不住的流淌,面色发白。

在支线副本中,她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扮演着“母亲”一角色,而是串了“保姆”和“邻居家的女儿”这两个角色身份。

在这段扮演期间,从没有“母亲”的出现,她们想尽办法给沈仁“母爱”,却依旧不补上这块空白。街坊邻居间凝实的恶意敲击着沈仁脆弱的身躯,她们也迎面对上了“恶意”的鬼怪。

但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之中,沈仁近乎崩溃,分裂了人格,至此,有些狡猾诡谲又善读人心的“兔”降临,光明坦荡的寄存于沈仁的体内。

一模一样的面庞换了人就变了感觉,尽管再怎么做到“忽视”,她们还是“认”出了“兔”,然后在慌乱间受伤逃窜。

时间再往后移,裂缝出现。

秦桑枝在关闭裂缝之间回头看了一眼,沈仁依旧在笑,血色染上眼睛,却透见几分悲凉无奈。

“还是没有拯救我……”

这是她看见沈仁嘴唇张动,说的最后一句话。

单打独斗的邵枇,在精神病院里体会到了独属于他的“绝望”。

“你叫我干吗?把这样乱配的药给一个正处于少年时期风华正茂,有着大好前途的男孩?!”

“有什么关系嘛……他的父母交钱少,又不管他……讲白了就是让我们找个地方照顾他就好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药多贵啊?再说又不会毒死他,就是多睡会儿。”护士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的看着“新来的”邵枇,不屑到了极点。

“我不干!”

“那就滚呗,好歹我们是政府出资算是编制的……你不干可一堆人要干。”护士夺走了邵枇手中的药,嘲讽地上下扫视他。

邵枇说不清离开精神病院后会发生什么,昧着良心麻木的将药递给这个相处良好的“兄弟”。

他望着那杯渐渐被吞下的水,思绪回到那日和沈仁称兄道弟的时刻。

“哈哈哈哈哈,我定要将兄弟你救出这水火之间!将自由归还给你!”

“谢谢你我的朋友,你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有病的人。”

三杯两盏淡酒,无尽愁。

转身离开精神病院迈向裂缝时,邵枇没有一丝犹豫。

他闭了闭眼,忍着被沈仁疯狂后刺向手术刀而带来的剧痛,闪着泪光:“朋友,再见。”

游人来往的街道,宋彦回躲过一次次突发的危险事件,开始怀疑“沈仁”的存在。

空白的身份栏让他无从下手,直到遇见一个5岁叫作“沈仁”的小男孩,他才吐出一口气。

但宋彦回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对着一个模棱两可的“救赎”大眼瞪小眼,只好俯下身问小孩:“你的家人呢?”

沈仁摇摇头:“ I don‘t know.”

宋彦回来了兴趣,教这个满口英语的孩子说中文,乐呵呵的给他当教师:“来,叫声哥哥……哥—哥—懂吗?”

“鸽鸽……what?”小沈仁不解其意,只是点点头。

“嗯……哥哥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善良帅气,对你很好且比你大的男子汉!”宋彦回一时不知该如何讲解,灵机一动间脱口而出。

宋彦回还是不懂“救赎”,但他“打劫”来了钱,一有钱就喜欢给小沈仁买糖吃。

“嗯,好吃吧?国内的糖更好吃!下次带你吃我喜欢的草莓味和可乐味。”

“yes!鸽鸽……cool!”

“是哥哥啦……”

“鸽鸽!”

宋彦回走在沈仁的前面,有些无奈的转身……但沈仁不知道哪里爆发出的巨大力量,将宋彦回一个成年人推向了路上。

疾驰而来的超速车子,撞向了年轻的沈仁。

“沈仁!”

沈仁的视线被血液挡住,呼吸缓慢而沉重:“哥哥……救我……”

我不想死。

宋彦回全身冰冷,视线无法聚焦:“不要……不要替我死……你有光辉灿烂的未来……你成长了的……”

裂缝带走了宋彦回,没收他歇斯底里的喊叫权利。

沈仁不再勇敢。

时夏宸再次回到这间有些破旧又狭小的出租屋,内心有些感慨。

依旧是“哥哥”的身份,家中围坐了一圈人,但似乎没有看见沈仁,时夏宸有些疑惑。

“爸,妈……弟弟没来?”时夏宸看向脸上挂泪的“爸爸妈妈”,疑惑不减。

“阿宸,妈妈对不起你们……”

时夏宸坐在沙发上听母亲娓娓道来。母亲得了乳腺癌,确诊时是晚期,家庭的贫苦更是让大家雪上加霜,眼下沈仁还被查出有精神类疾病。

“阿宸……妈妈真的不想骗你们……但我和阿仁那孩子说不出口,我舍不得送他去医院……”

“送他去医院,那您的病呢?”时夏宸的声音很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虚”,与实对应,听得个不确切来。

“晚期……不治了吧……”母亲苦笑一声,“你爸爸在先前就借了甚至欠了很多钱……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母亲在时夏宸的肩上嚎哭,泪水沾湿了肩头。

“这样吧,继续治疗,我来处理。”

时夏宸的目光一下子就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手上拿着“精神病院申请书”时,止不住的颤抖。

“沈仁,对不起。”

正规医院费用高昂,雪上加霜的家庭无法承担,只得以让他转入精神病院……却又是一场悲剧的开端。

这不是沈仁作出让步,是时夏宸了扛下来一切后果。

沈仁扯下了时夏宸一块肉,大片的血液喷流出来。时夏宸走得时候却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小声说着抱歉。

因与果交织,就连锅盖头在街坊中散布的谣言,也改变了沈仁的一生。

沈仁沈仁,命运从对他不仁。

人心惶惶,恶意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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