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那个衣着华丽的“人”正在以带路的姿势走在前头。他的姿势相当僵硬,甚至每一步的步长都相同,夏油杰和五条悟跟在后面。四周都是昏暗的长廊,有幽幽的鬼火,这显然不是超市的布置。
“哎,是领域吗?可老子没感受到咒力啊……”五条悟大摇大摆的走路,整个身子都往后仰着,一边向夏油杰吐槽着。“吱——”他嘀嘀咕咕的声音被前方那个“人”突然的开门打断。
门内又是另一番景象,光艳美丽,灯火通明,却是日本古代酒宴的布置。一个金发的苍白青年身着明黄色和服,头顶上有个神官式的帽子,瞳孔的颜色五色混杂,手执黑子。在他对面和他对弈的是另一个同样苍白的黑发青年,身着艳红色和服,有灰色半透明的眼睛,手执白子。
他们正在聊天取乐,黑发的青年说了一句抱怨突然到访之类的话,金发的男人却只是回以自得到让人有些讨厌的微笑。主座周围没有设置客座,另外还有十来个身穿华美和服目光呆滞的人正端坐着,在主座两侧奏乐歌舞着取乐。
看到这幅诡异的景象,夏油杰不自主的绷起了后背,主座上的二人好像察觉到了门口的两个少年,那个黑发男子微微偏过头,微笑着指了指门外向对面的对手说:“…呐呐,童磨,有新的客人来了。”
被称作童磨的金发男子也微笑着扭过头:“……啊,我刚来到你们这里,不太清楚日常用语的习惯,刚才听到这两个少年称我为咒灵,说的难道是这个丑东西吗?”男人伸出手,他的指甲尖尖的呈现乌黑色,手掌微微展开时露出一个被莲花状冰球冷冻住的咒灵。
咒灵面色安详,好像在微笑着,眼珠子却在疯狂乱转,皮肤也呈现出僵直的粉红色,背后有几张扭曲的人脸好像肿瘤一般粘在身上。
看到这超出认知的一幕,五条悟终于皱起了眉,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老子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的手指蠢蠢欲动,已经开始做出虚式茈的手势,却被夏油杰按住了。夏油杰咽了口口水,直觉有些不对,对同伴说:“……悟,先别动…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那个金发的男人始终带着自得的笑,英俊的面孔上的笑容几乎让人有些讨厌。他对门口的两个少年说:“…哈,是在说我吗?你们所说的咒灵就是这个没什么用的,丑东西的话……不是哦。”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容猛然扩大。
“我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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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进展很诡异,那个名叫童磨自称为鬼的金发哥莫名其妙抽风了一样邀请夏油杰一起下棋,夏油杰也莫名其妙像抽风了一样同意了他的请求,尽管被对方恶劣的威胁输了就会被杀死。现在五条悟正在和先前那个黑发男人一起围观。
进来前五条悟先在暗中数了下人数,除了那个诡异的黄毛,剩下的房内人数总共有23个,也就是说,这个凭空出现闻所未闻莫名其妙的黄毛就是始作俑者。想起同伴有点过于谨慎的表现,五条悟下意识的皱眉,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身边这个笑眯眯的黑发灰眼睛非咒术师。这个人明明是受困者,却好像和那个叫童磨的金发哥熟识。
正想着,那个非咒术师揣着手转向五条悟,自顾自的开始自我介绍:“…嗯,你是关东五条家的少主吧?我叫沈温,那位童磨是鬼王那边的12鬼月之上弦二……Blah blah blah”听完沈温对鬼灭咒术两界的大概体系差异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平行时空世界融合之类的东西的描述。五条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重塑了一遍,他精准抓住了新的不重要的华点:“…欸?!不对,你一个非咒术师怎么知道这些?……你…天与咒缚?!”
沈温用宽大的袍袖遮住嘴,被呛住了似的,咳嗽着笑了几声:“…咳…我只是消息比较灵通啦…”他话锋一转,把对话掰回正题“…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们那边能够做好更多接触的准备……不过我建议…你先多关心你的朋友哦,他应该正在为一些观念所困扰,容易剑走偏锋……”五条悟不屑的撇撇嘴:“切…杰才不会呢,那个童磨到底想干嘛?”
沈温眯了眯眼,仍然是笑着:“…啊…那位先生暂时算是同盟吧,不过我托他和你的少年聊一聊…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吧?…………由此引发的一切变故,这个时空的承受不起。……唉,真希望鬼王那边没有什么大岔子出现能够和平融合……”后面的几句话五条悟没有听清楚,但他的脸嗡的一下红了就像突然就泡进了滚烫的温泉水里:“……什么!…什么啊!老子和杰是挚友啦!……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