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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GIN执行完任务回宅子,那是一个雨夜,雨声掩饰着犯罪者的脚步声,冰冷的雨水冲刷他指尖的血迹。
钟摆显示凌晨两点,GIN脱下外套。应该解决掉不必要的麻烦。他想。走进卧室,沈温侧身卧在榻上,身形有些蜷曲。前些天沈温弄来的小波斯猫白绒绒的一团窝在榻边,小猫被他惊醒,看了一眼发现是GIN就又安心的躺了回去。GIN坐在榻边,向榻上的人伸出手,因为木仓茧而有些粗粝的手掌抚摸沈温颈部苍白光洁的皮肤。
死因该伪造成什么呢?疾病?意外?GIN冷漠的想,被取名为少爷的小波斯猫看见他的动作,因感知到杀意而惊惧的拱起身体,柔顺的长长白毛微微炸开,敌视着他。GIN并不理会,他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借着冰冷的月光,在雨声中,他看着妻子的面孔在睡梦里一点点泛起窒息带来的潮红。
GIN感受到一阵不合时宜的兴奋,他瞥了眼自己下身的某些身体反应,继续沉默的收紧手指,脸上的表情一点改变也没有。
突然GIN的身体一僵。他感觉到一双冰冷而纤细的手,顺着自己掐着沈温脖子的手轻柔的滑上自己的脸颊。那双手有□□纤细的形状,却柔软的如同冰冷湖水中的游鱼,微凉的温度几乎灼伤了GIN的皮肤。昏暗中,窗子投下一块方形的光影,恰好照亮了他妻子的面容。
不知几时,沈温睁开了那双美丽并且素静的灰色眼睛,正在月光下清凌凌的看着他。GIN看着妻子浅灰色如同晶石般闪烁的眼睛,忽然莫名其妙的自惭形秽。他松开了手,像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急切地扑进了沈温怀里,湿湿的亲吻那带着凉意的唇瓣,他急切而用力的舔吻妻子苍白滑腻的皮肤,苍白的皮肤被舔的亮晶晶,在月光下闪着一点一点的光。
沈温始终不发一言,他仅仅是温柔的亲吻爱人的发顶,抚摸他后脑刺人的银色发茬——那时候GIN还没有蓄起长发。
他们在阴湿的雨夜里沉默的贴合,像两条春季的蛇类相互纠缠,隔着皮□□味对方冰冷的血液。沈温身上丝质的睡衣被堆到胸口,他双腿岔开,微微屈起,睡裤早就不知掉到何处,他身上滑腻腻的都是GIN的唾液。浅灰色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好像带了些笑意,又好像根本空无一物。当真像山间神社里寄居的精魅,哄人走入岔路,要人性命,勾人色欲。
GIN亲吻他的唇角,用舌尖去描摹那如蝶翅般精巧的唇线,挤开牙关舔进口腔里,嘬吻着口腔内每一寸柔软的嫩肉,很用力的吸吮舌根,咽下对方的津液,GIN亲吻他的眉目,亲吻他的手指,亲吻他的膝盖,亲吻一切沈温给了他的东西。雨声里多了些别的水声,像水珠相互碰撞融为一体,水汽裹挟着一丝很淡的血腥气和膻腥味在封闭的屋室内冲撞,无法停歇,找不到出口,像是蒸腾的情欲久久无法散去。GIN把妻子的脖子咬破了,他一直在用犬齿磨那块软肉,直至尝到刺激人的血腥味。
沈温纵容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他牵着GIN的手放到自己纤弱的脖子上,抚摸自己的喉结,下颚线,锁骨。在汹涌的情色海潮中,沈温突然开口用英语问GIN:“Do you love me?(你爱我吗?)”他的眼睛在雨声中闪闪发光,好像某种流动性极强的介质,GIN在妻子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映像,像是个失心疯的癔症患者。
GIN收紧手指,压下身,在极度的兴奋中瞳孔有些扩散,他又变得像在拉斯维加斯的那个夜晚,陷入莫名其妙的醉意当中。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像警惕着敌对者抢食的正在进食的兽类,俯首狠狠撕扯猎物的血肉,饮下热血,在沈温苍白的躯体上留下道道血迹。他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因为快感溢出生理性的泪水,他在沈温耳边说:“... I have a crush on you... I fear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我迷恋你...我恐惧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也用英文回答妻子。
庸俗的世人知晓性命短浅,不顾一切贪欢取乐,纵情声色。
他享用他妻子给他的如同灾难一切,他的妻子品味他下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