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提示:“”是张嘴的,[]是纸上写的
稍早的时候,棕袍人进入屋内把本子和笔放在桌子上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一些食物,引起他注意的是一盒牛奶,牛奶还没开封,他看了一眼保质期就放了回去。进入一间卧室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环顾四周发现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像有人住得样子。他叹了口气走到另一间卧室打开衣柜,这一次倒是有不少衣服,对他来说都过于宽大了。那人叹了口气,走到浴室,打开了热水器,又回到客厅坐在椅子上枕着自己的本子趴在桌子上小憩。走了这么久他确实是累了,有些昏昏欲睡,但没真的睡死过去。趴了一会儿,估么着热水烧得差不多了,他站了起来。因为精神状态不太好他栖身的时候碰掉了本子,但他无心捡起它,直接脱去了脏脏得外衣摇摇晃晃朝浴室走去。浴室内他脱去了内衣,到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得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干瘦的脸。他撩起头发,脸上爬了一些蓝色的藤蔓最终汇聚到左眼,他伸手敲了敲,那里已经完全结晶化。他打开头顶得喷头,手撑着墙,热水浇在他得头上流过全身,身体都渐渐暖和了起来。他本就精神萎靡,身心一放松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随后又晃晃悠悠倒了下去。冰冷的瓷砖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是打在身上的热水和满屋子的热气又安抚着他的灵魂。意识渐渐模糊,他睡了过去,直到热水用尽,刺骨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意识回归,也许是因为凉水也许是因为睡了一觉,精神比之前好多了。他就者已经凉透的水清洗了全身,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回来了。
就在拉克萨斯犹豫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他索性面对着浴室的门靠着墙站着,到要看看究竟什么人敢在他家这么嚣张。
过了片刻,浴室的门打开了。拉克萨斯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人,惊的说不出话来。
和乌拉拉一样银白色的短发比他上一次见到他长长了一些,湿漉漉的垂下盖住了眼睛。双手到小臂以及一只脚到小腿位置完全变成蓝色,再往上虽然能看到正常皮肤的颜色却爬满了血管一样蜿蜒交错蓝色的纹路,。似乎是察觉到了面前有人,他抬起头将一边的头发扒拉开,露出了金色的眼睛和与乌拉拉相似的脸却憔悴了不少。
看到拉克萨斯站在面前那人也是一愣,随后想后退,却被拉克萨斯察觉。拉克萨斯退猛地一蹬,扑通一声将想要逃跑的人扑倒在地。这回他看清楚了,那遍布身体的蓝纹一路向上汇聚到了依然被遮住的另一只眼睛,而那只眼睛不像另一只一样是金色的,二是像手脚一样整个眼球都染上了蓝色,这蓝纹好像真的有什么在流动还发着若隐若现的光,十分诡异。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个人虽然更瘦弱更憔悴,却和乌拉拉一模一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拉克萨斯压制着这个人大吼道。
眼前这个人似乎也是被吓了一跳,但随后就恢复了镇定。他笑了笑似乎像说些什么,刚张开嘴却突然换了一副惊讶地表情看着拉克萨斯,而拉克萨斯的脑子里却事一团乱麻。
乌拉拉?
不对,契约已经消失,乌拉拉死了。
但是他和乌拉拉一模一样。
不可能,我刚从墓地回来。
但是谁亲眼见到乌拉拉的尸体?
不对,可能是陷阱,有人要对付我!
但是他也有可能还活着!!
不对!!
但是......
那人慢慢抬起手,捧起拉克萨斯地脸,皱着眉微笑着张了张嘴却只有小小的空气穿过口腔地声音,不过二人地距离足够拉克萨斯听到。
“别哭啊。”
一瞬间拉克萨斯几乎不能呼吸,心脏跳动得声音震耳欲聋,身体僵直动弹不得,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空白。
泪水决堤一般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滴落到眼前人得胸膛。拉克萨斯这才发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可是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拉克萨斯慢慢伸手抱住了眼前这个人,头埋在他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一次又一次念着乌拉拉的名字,而乌拉拉一只手抱着拉克萨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拉克萨斯的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抱歉啊,我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乌拉拉觉得这地板着实有点凉了,他刚洗完凉水澡身上有水又没穿衣服,躺一会儿就难受。他轻轻拍了拍拉克萨斯的肩膀又推了推他示意他起来,没想到适得其反拉克萨斯把他抱得更紧了。乌拉拉本就带伤,又在地上躺着,现在又被拉克萨斯抱得紧,别提多难受了,可他又挣脱不了。他叹了一口气,对着拉克萨斯缠着绷带的地方就是一拳,疼的拉克萨斯直接弹了起来滚到一边,刚要咒骂,看到乌拉拉憔悴的模样又收了声。
乌拉拉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边从脏衣服下翻出了本子在上面写了写,展示给拉克萨斯看。
[把脸洗干净]
见拉克萨斯不动,又在后面补充了一些字。
[我等你]
拉克萨斯这才乖乖进了浴室。
洗手台边,拉克萨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上脆弱的模样,又想想刚才的丑态,不禁小声骂了自己一声,随后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等他洗好脸走出浴室却发现客厅一个人都没有。
“乌......”
刚要出声就发现乌拉拉从自己的卧室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完全不合身的本属于拉克萨斯的衬衫,似乎有些生气。
[你也太大只了]乌拉拉举起本子和拉克萨斯控诉。
拉克萨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拉克萨斯笑了,乌拉拉也不再生气,跟着笑了。他翻了翻本子,找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那一页。
[我回来了,拉克萨斯。]旁边是一个笑脸的符号。
看着这行字,拉克萨斯不禁再次湿了眼眶,弯下腰保住了乌拉拉,乌拉拉也再一次回应了他。
卧室里,乌拉拉趴在床上,拉克萨斯则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沉默着。乌拉拉看他一直不说话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拉克萨斯一扭头就看见乌拉拉的脸凑得很近,就快要贴在一起,吓得拉克萨斯站了起来,乌拉拉差点摔下床。
“你......你干嘛?”
乌拉拉看拉克萨斯的脸竟然有点红,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在本子上写了写。
[我只是想让你听见我说话而已,你脸这么红在想什么]
拉克萨斯一愣:“别突然凑过来!”
[你也躺下吧,这样我也不用写那么多字了,都是男的别害羞。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把本子放到床边,乌拉拉往里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示意拉克萨斯躺下。
“你......”
拉克萨斯一时语塞,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躺下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躺一张床上,旅馆里都是双床房或者干脆开两间房,在外面露宿也是分别在篝火两边,搞得现在拉克萨斯有些别扭。他一扭头,见乌拉拉面对着他躺的倒是安稳。
拉克萨斯被蓝纹所吸引,他看着从领口伸出来的蓝纹,鬼使神差般地伸手摸了上去,使得乌拉拉不由得一颤。拉克萨斯顺着露在外面的蓝纹轻轻地抚摸着,一路向上,手指轻轻撩开前额地头发,抚摸着蓝色的眼睛。
“恶心吗?”乌拉拉问。
“不,会疼吗?”拉克萨斯问。
乌拉拉摇摇头。
“眼睛......还看得见吗?”拉克萨斯其实已经猜到问题地答案,但也许是因为一丝侥幸心理还是问了出来。
乌拉拉摇摇头。他伸手按压已经完全变成蓝色地眼睛,眼睛没有丝毫变形,又用指甲敲了敲,发出的却是硬物碰撞地声音。
拉克萨斯有些惊讶:“水晶?魔力水晶?”
乌拉拉点点头。
拉克萨斯看着那眼睛不禁皱眉,乌拉拉伸手手指点在他的眉心。
“放心,没问题的。”
“手和脚呢?其他地方呢?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契约为什么会消失?你去哪了?”
乌拉拉犹豫了一下,在本子上写下了拉克萨斯最不想看到地三个字。
[我死了]
看到这三个字拉克萨斯的情绪又有点失控,他突然坐了起来对乌拉拉大吼道:“那现在我眼前的你又是什么?!陷阱吗??亡灵吗??”
声音太大让乌拉拉有些头疼,他赶紧伸手捂住了拉克萨斯的嘴,然后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说到:“我不是幽灵。”
被抱住拉克萨斯似乎也冷静了一点。
“不知道你调查过乐园之塔,那是一座理论上能复活死人的魔法塔。评议会本来要用来摧毁它的魔导精灵力在杰拉尔的推动下成为了它的魔力来源。纳兹和杰拉尔战斗的时候把乐园之塔破坏得太严重了,你也知道他总是乱来。好消息是纳兹是赢了的,坏消息是魔力失控了。有我在好歹是控制住,但是那么庞大的魔力完全失控控制起来可是很难的,我这小身板那扛得住,所以我死了。”
“那......”
“但是!!”乌拉拉捂住了拉克萨斯的嘴打断了他,“乐园之塔最根本的作用其实是通过献祭重塑□□。”
到此乌拉拉突然收声将拉克萨斯稍微推开,乌拉拉微笑着看着拉克萨斯,拉克萨斯被他突然的目光看得一愣,随后陷入思考。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中。
“你启动了那座塔?!”
乌拉拉嘴角上扬,笑容中透露着一丝自满,在本子上写下了几个字。
[不过我的身体是半成品]
“半成品,所以你才......”
拉克萨斯轻轻握住乌拉拉的手,注视着他蓝色的双手和脚,又顺着蓝色的纹路视线向上注视着乌拉拉的脸,手轻触上乌拉拉的脸,拇指在他的脸上轻揉。又抚上他的眼睛。眼框内的水晶已经染上了淡淡的体温,却依然无法改变那份凉意、硬度与棱角。手顺势向下又捏住了乌拉拉的下巴,迫使乌拉拉微张着嘴。
从始至终乌拉拉注视着拉克萨斯的眼睛,而拉克萨斯的眼中满是心疼与不甘。
乌拉拉叹了口气,拿下了拉克萨斯的手低头在本子上写字。
[被纳兹揍得滋味怎么样?]
被发现黑历史的拉克萨斯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知道?”
[我有在教堂外面围观哦]
[你也有今天啊]
[果然没有我你一点也不行啊]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可是......”突如其来的嘲讽让拉克萨斯一时有些恼羞成怒,但下一刻他就冷静了下来,“你说的对,是我太傲慢了。你一直挡在我和他们之间调和我和他们的关系,让我还不至于和他们彻底闹僵。没有你的阻止我失控了,我......妄想杀死同伴,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被会长驱逐出去了,我已经不是妖精的尾巴的人了。一直以来是我太依赖你了,可我却没有自觉。”
[好肉麻=w=]
看着眼前低着头的拉克萨斯和原本总是高高在上的拉克萨斯形成鲜明的对比,乌拉拉有些无奈,他起身轻轻抱住了拉克萨斯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拉克,执着于力量不是坏事,你很强,你也会变得更强。从今天开始你拥有了更广阔的世界。去见识以前从没见过的世界吧,然后变强,只不过这一次去试试守护对你重要的人和事吧。”
距离的拉近让拉克萨斯身体一僵,失而复得的人的体温安抚着他的灵魂。
“乌尔,我......”
[?]
“没什么。”
无法言说的情感最终还是止于理智。拉克萨斯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感觉应该称作什么,也许是喜欢,也许只是过度的依赖。但无论是什么如今被流放的自己对对方来说只会是累赘。乌拉拉也看出来拉克萨斯似乎有一些说不出口的话,他选择了尊重不再过问。
[快到以往幻想曲的时间了呢,但是今天还会举办吗?]
“改到明天了。”拉克萨斯犹豫了一下,“明天晚上一起去看吧。不过在那之前你也应该去公会报个平安吧,他们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
[如果我现在去一定会有人让我挽留你的,会为难]
“嗯,也对。”
[所以走之前陪陪我吧,我可是走了很久才回来的。]
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