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就是相当于告诉他韩建涛是骗婚吗?那能忍?”
“关于这件事,我们也让侯常委他老人家明白了,韩处长是受到他父亲韩又军的迫害,才不得不答应这场婚事。”商陆发现有很多事情的细节都还没有告诉常山,这才反应过来前阵子常山为了公司和赵问荆的事可真的是忙前忙后。
“刺激啊,”常山摩挲着双手,“侯叔能受这种打击?他还没把韩又军剥层皮?”
“侯常委是个挺正直的人,不打算用什么肮脏的手段,就像常总刚说的,侯常委也觉得韩又军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找不到政治污点的话,其实很难对付。再说了,两家订婚的请柬都发出去了,突然毁约的话两家的名声都会变差,又不能直说韩处长是个gay,不然今后韩处长也就别想在政坛混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事情说出去,可能韩处长会被他父母亲手打死吧。”商陆说到这儿,突然想起来什么,“话说常总去探望韩处长难道不是因为听说了什么才去的?”
“嗐,最近不是在跟电视台谈合同吗,中视的合同需要找小韩,结果我约不到时间,还以为怎么了呢,结果一问才知道他因为气胸住院。话说之前你们录制超级大脑的那天居然遇刺了!这事儿居然都能被压下去,中视把煤体运用得可谓炉火纯青啊。”常山越说越激动,“怎么这才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主打一个刺激,”商陆耸了耸肩,“啊对了,赵总是不是已经出院了啊?”
“还没有,不过也就最近的事儿了,怎么了?”
“没怎么,关心一下,所以你们之后要住一起吗?”商陆这与其是关心,不如说是八卦。
“跟你有关系吗?”常山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相当于承认了。
“啧,怎么能没关系呢,我得去您家给你们送新婚贺礼和乔迁贺礼啊。”商陆带着犯贱地笑容,朝常山挑了挑眉毛。
常山居然不受控制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抿起嘴,看起来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屁,少废话了,看你是真没事儿了呗。别转移话题,所以小韩那事儿要怎么办,你是有打算了吗?”
“没什么打算,就算让我去找韩又军的政治污点,当官儿的数据没有那么好调查,侯常委那边也成立了调查组背后一直查着呢,但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对了,常总会不会知道点儿什么?当初那个韩又军不是逼得赵总他爷爷自杀了吗?”
“我知道的也是韩又军是个没什么污点的人,反正不喜欢他的不算少数,但这么多年也没见人把他搞下去过。即便说他当初害得问荆他爷爷走上极端,但他也没有施暴或是强制没收执照,只是一直在给爷爷侧面施压。我印象里,韩又军好像是先让问荆他爸的单位组织裁员,把问荆他爸放在了第一批裁员对象里,之后又把问荆他妈妈的工作也搞黄了。对啊,这么一想,韩又军想要针对谁的时候,虽然不会对那个人直接下手,但通常会把那个人相关的人一个接一个搞垮,这样步步逼着他想要针对的人主动退出他的视线。”常山说完,皱起了眉,“这方法真的恶心,想要查到事情跟他有关可就是难上加难了,而且这手段他当初用得多,那时候没有互联网,很多证据也就没有了。”
商陆叹了口气:“不过这个思路倒是不错,谢谢常总,我再想想办法。”
“这事儿要是不急的话,你先不要费心思,我这边儿也去问问我哥他们。反正是侯常委的忙,不帮白不帮的。”常山对商陆嘱咐着。
视频通话结束之后,薤白捏了捏商陆的肩膀:“说好了,最近先不要发愁,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现在就先休息。”
“是啊是啊,晚上要吃什么?我们先收拾东西吧,陆陆你也快去换衣服。”吴英泽利索地放倒了行李箱,打开箱子,“你们有什么要装进去的吗?”
“没什么东西,其实也只是住了一晚而已。”薤白环视了一下病房,看到泉也给他们留下来的零食,“把零食拿走吧,毕竟是泉教授的一片好意。”
“全教授?”吴英泽像是听到一个陌生单词一样,头一歪,反问道。
“嗯,是我爸的朋友来着。”薤白拎着零食到吴英泽的行李箱旁边,一边塞进去,一边解释,“橘泉也,中文的话就是橘子的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泉,之乎者也的也。”
“绝了!一般人会说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我只能想到矿泉水儿。”吴英泽在旁边笑呵呵地吐槽着。
但这句话戳中了薤白的内心,他记得在泉也教授跟他谈起的过往当中,自己的父亲也曾这样吐槽过泉也。以前薤白对父亲的形象总是感到很模糊,哪怕是听了很多事情,也不明白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好人,是个特别倒霉的好人,薤白对父亲的认识也就不过如此了。
不过此刻他突然在想,也许自己的父亲就像是吴英泽一样,是个善良的平凡人,会说很多没有情调的话,会做很多直男才能做出来的事,但是待人真诚,并且充满正义感。
薤白眼巴巴地注视着吴英泽,半天没再说话。
吴英泽被那个真挚的眼神吓坏了,有点儿慌,语气都带着试探:“怎、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坐在床上换衣服的商陆转过头看向面对面的薤白和吴英泽,“吴头儿你只能想到矿泉水儿那是你文化程度有限,干嘛还非得说什么一般人怎么怎么样啊。”
听到商陆的声音之后,薤白回过神,然后释然地笑出了声:“哈哈哈,文化程度有限!这个解释真是太经典了!”
商陆完全不懂这句话怎么就戳到薤白的笑点了,吴英泽更加不懂,但懂不懂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薤白看起来是真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到付款的地方结账,却被告知所有的费用已经被人一次性缴清,商陆看到账单上的信用卡签名写着“橘”,就明白了泉也还替他们垫付了费用。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们看到门口停着很多辆车,其中一款低调的商务车的车门突然打开,司机走下来朝商陆他们鞠躬,说“橘教授吩咐过让我来接您出院”。
完全搞不懂情况的吴英泽战战兢兢地跟着上车,小声问着商陆:“怎么回事儿?这司机是个日本人吧?是你们叫的出租车?”
“是刚刚告诉你的那个泉也教授,他叫来的司机,怎么说呢。我跟他总共没聊几句话,感觉就已经欠不少人情了。”商陆还挺发愁,虽然知道人家做的这些善举都只是为了完成当初和蒲青天的承诺,但他琢磨着蒲青天一定想不到儿子将来居然也和男的走在一块儿了,所以承诺中并不包含对自己的照顾,橘泉也纯粹是在做着约定份额之外的事。
薤白也加入了他们的小声议论:“医疗费一定要还给泉教授,这两天的人请也想办法还上吧。我也是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觉得应该对我有所照顾,我就只听过互相推卸责任的,没听说过互相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
“可能还是有钱吧,有钱人又不怕麻烦。”吴英泽看了看车中内饰,“你俩就算了,我一普通人无论去哪儿都能有豪车接送的,这辈子也是值了。话说你们是怎么联系到这个人的啊?薤白你爸不是很早就……”
“啊对,说来怕你不信,其实是阳总碰巧上到的。”商陆一脸认真地说。
但是吴英泽没听懂:“什么意思,你动词是不是说错了?”
“没说错,阳起石大佬在酒吧钓炮友的时候被反向钓走了,两个人约了一炮,就是这么认识的。”商陆双手一摊。
薤白则是双手捂脸:“不敢想,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么回事儿呢,完全不敢想象那个一表人才、正义凛然的泉教授居然会被阳哥……”
吴英泽也捂住了嘴,惊讶得倒吸一口气:“卧槽?牛逼!阳总还真的是每次都能毁了我的三观然后再重塑。话说他这样居然就没有染上过病?”
“啧,据说避孕套都是他自己准备的,戴和摘都是他亲手来,所以不会有问题。”商陆歪了下头,“不过我倒是觉得也有一部分运气问题,他挑的人似乎都还挺干净?”
薤白皱着眉神情复杂地看着商陆:“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啊?哦,他告诉我的啊。”商陆说得理所当然。
“你们平时到底都聊什么啊。”薤白有点儿嫌弃地撇了撇嘴,“等会儿,你不会还跟他聊了和我……和我的一些、具体的事情吧?”
吴英泽紧紧挨着车门,生怕薤白把视线转到自己身上,毕竟商陆跟阳起石聊没聊过他不知道,但确实经常跟他聊。
商陆也懵了,他从薤白的语气判断出这种事情薤白似乎是不想让自己说给别人听,但自己曾经从没想过这些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紧张到头的商陆故意按了按太阳穴:“啊……嗯?没、没说过吧。”
“装吧你就。”薤白抓着商陆的手腕,语气虽然很凶,但动作很温柔,还担心地摸了摸商陆的脑门,“算了,反正我一直搞不懂你们直男对隐私的界限都是怎么安排的。”
商陆讨好地笑了笑:“哈哈,又不会说细节,别生气嘛。你也可以跟别人聊啊,随便批判我。”
“我还没有能聊这种事情的朋友,真的谢谢你的建议。”薤白气得笑了一声。
旁边的吴英泽弱弱地念叨:“其实小夏还挺想跟你聊这个的,她有事儿没事儿都要问我这方面的事情,说感觉你好像很抗拒这方面话题,所以一直不敢聊得太过分。”
薤白的五官更纠结了,“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真的。”
“性,也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啊,你看,大家见面会问吃了什么,也可以聊做了什么。”商陆狡辩着。
“那是不是你还要跟人聊上厕所的情况?”薤白轻轻拍着商陆的膝盖,其实拍大腿会更顺手一点儿,但想到商陆下午刚做过心脏造影,大腿动脉那里的伤口还是要留意一些。
吴英泽和商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异口同声地说:“你怎么知道。”
薤白瞬间没了脾气,笑声没收住,开始笑个不停:“服了你们。”
回酒店之后为了庆祝这次商陆的“重生”,他们在酒店餐厅大吃了一顿,之前因为过度紧张所以始终没胃口的三个人,在精神放松下来之后终于感受到了饥饿,那个吃相真的很像是能吃下一整头牛。吃饱喝足之后,他们打起精神来逐一联系国内的亲朋好友,向知情的人报平安,向不知情的人简单问侯。
通常都不会主动联系父母的商陆,这次难得主动打了通电话过去,在听到母亲的声音的那一刻,商陆竟然会觉得眼眶发酸:“喂,妈,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啊,教你妹妹识字。”母亲那边听起来很是热闹,商旻正在奶声奶气地背着唐诗。
“哦。”商陆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之后也不知道还能聊什么。
虽然并不知道商陆昨天出了什么事,但张巧智敏锐地察觉到儿子的情绪有些不对:“怎么啦,大晚上来电话,你不是跟小白去度假了?”
“嗯,是啊。”
“惹他生气了?”
“啊?没有没有,哈哈怎么可能呢。”
“那还不去好好陪人家。你知道吗你们决定去度假之后小白就总是跟我们念叨要跟你出去玩儿的事儿,天天问有什么需要带回家的东西,像是找借口炫耀,哈哈可爱死了。”
商陆笑着点点头,明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根本看不到:“嗯,那你就当我也是来找借口炫耀吧,我们晚上吃了大餐。”
“行行,我看你俩也是没别的可秀了。不是要到纪念日了吗,你准备礼物了吗?”
“准备了,哈,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商陆用脚趾抠着地毯。
“你准备的,他肯定喜欢呗。”张巧智难得说出了这种认可的话。
商陆又一次点头:“希望吧,那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诶你等会儿,跟你妹说句话。”
“说什么啊?”
“哥哥!”商旻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商陆没有拿远电话,而是笑着回应:“商旻,唐诗背得怎么样啊?”
“杜甫!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商旻喊着。
商陆笑出声:“哈哈,是杜牧,杜牧!”
“啊?杜牧啊,坏了,教错了……”电话那一端又传来父亲的声音。
“叫你看着书教,你还信誓旦旦说自己肯定没错!”紧接着又是母亲的斥责父亲的声音。
“杜牧!”商旻又笑着大喊。
“行了快挂吧,丢人现眼啊简直。”商博强吐槽着。
张巧智笑着说:“旻旻,跟哥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