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金先生近期可采购过一批上等的香樟木?钱老板你是不是刚获得了一个磷矿的开采权。”
“哎,你怎么知道?”金老板和季老板同时惊呼。
那没错,跟苏区报纸上的经济报道都对上了,而钱老板是专业性最强的电气行业,不出意外,零号对外的电台与那些苏区边界的长短波中转站都出自他的手笔。
“先不说磷矿,我国香樟木的产地无非福建、江西、云南与台湾,你该不会不清楚,江西与福建大部分在谁的控制下吧。”清澄试探道。
“知道又如何,我不偷不抢,有优质便宜的原材料,我凭什么不能采购。”金老板不顾季老板的拉扯,赌气似的说道。
“国府的经济制裁令你可以当草纸,但红白边境的管理员就不是这么想了,你想要苏区经济实惠的货物,就需要一条走私的路径,刚巧……”清澄顿了一下,“张仁酒跳出来解决了这个问题,你们打给他的就是买路钱。”
“小子,懂的不少。可我一介布衣又有什么办法呢。”金老板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苏区物产丰富,遍布宝藏,红白两区的百姓商人都迫切的需要做交易,可惜国府一道禁令,惹的大家正常的经济活动只能走旁门左道,哼,肥了谁的钱包她不说。
“金先生,我小夏是地下有名的掮客,可以跟其他人的报价比较一下,价格绝对公道。”清澄就着金老板套话,“干嘛找张仁酒,他在我们业内是有名的扒皮鬼,谁给你们介绍的,故意宰人呢。”
“老钱呗,我,我们都是他介绍给张仁酒的,早知道我、我就找你买路了。”季老板焦急的插话。
清澄笑眯眯的掏出名片盒分发名片:“以后找我不就行了吗,不过咱们今天先不谈生意,谈一下桂姐,你们非得说桂姐派人杀了素未谋面的钱先生,这不笑话吗,我们青帮做事要么一要么二,杀了便是杀了,没杀便是没杀,绝不扯皮。”
对面地杜先生立刻接话:“就是,要不是今天我们想找钱先生问话,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季老板脸色苍白:“我们也不敢冤枉桂姐,只是大先生……那个名单……你不是知道了么,才找我们来。”
“是不是张仁酒告诉你们,大先生想进公董局的事情暴露了,桂姐大开杀戒,先刀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就是你们三个。”清澄仔细分析,“本来你们不信,可钱先生一死,你们就慌了神,故而主动找上张仁酒,为他填了天坑,买自己的命。”
“对对对,我们两家硬凑了三十万现大洋给他啊。”季老板头点的像啄木鸟一般。
“什么名单?你们又在说什么鬼话?”桂姐眯起眼睛,“小杜,这两人谁告诉你的?”
杜先生自然而然的望向高峻霄,清澄压住几欲起身的高峻霄:“小夏不才,名单是我告诉了我的保镖高先生,而高先生又转述给杜先生。”
桂姐的视线重新落到清澄身上,目光中有隐隐的赞赏之意:“你?”
“是我,桂姐还记得咱们要做什么买卖吗?”清澄恭敬地问道。
桂姐点头:“记得,哪能呢?(怎么)”
“要是有人冒充咱们得货,以次充好扰乱市场,我是不是该管。”清澄反问道。
“查出来了吗?”桂姐脸上的浅笑瞬间垮了下去。
“大部分。”清澄语气肯定,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