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际,杨文斌自然无暇多思,大喝一声:“都住手!”他这声音喊得突兀又着急,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如同一面打破了裂缝的铙一样,所以他的声音,嘶哑而又滑稽。可惜在场的人忙着打斗,无暇听得他的声音,不然只怕要哈哈大笑一场不可。倭寇女人挨着杨文斌站着,听得真切,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杨文斌着急得要死,竟然听到挨着的这个倭寇女人,竟然笑了,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喝道:“再笑,砍了你!”那个女人吃这一吓,不敢再笑了。他虽喊了住手,无奈在场械斗的倭寇们怎么会听他杨文斌的,那样的话岂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陈孟何几个虽然有些模糊地听见了,想要停下来,无奈倭寇们人多势众,又斗得甚急,他们仨如果贸贸然停下来,而倭寇照旧疯狂攻击,他们仨岂不是要死在当场吗?他们虽然有心住手,却也不敢住手,正是骑虎难下的窘迫。杨文斌看了虽然干着急,却也无可奈何,正在着急之时,忽然听得旁边的倭寇女人嗤嗤作笑,她这个笑,虽然低声,却还是被耳朵灵敏的杨文斌给听见了,听来嗤嗤作响,响得又极隐晦,正如一个站在别人面前的人在偷偷放屁一样的尴尬,止不住又不敢放声,憋了一时憋不住,轻轻地从股缝之间漏了一点气出来。
虽然听来尴尬,但是却忽然提醒了杨文斌,杨文斌当即对这个倭寇止不住笑的倭寇女人喝道:“赶紧喊他们住手,不然,割了你的脑袋。”这个妇女虽然年已四旬有多,但是途脂抹粉,多少还有一些紫色纵然姿色差些但是惜命如金,才是人之常情,当然会贪生怕死,当即赶紧收起笑的脸色,有些害怕地连连点头。杨文斌又说:“快喊他们住手!”妇女来不及点头,当即大声喊起来:“住手!”这个妇女虽然徐娘半老,但是声音也不比杨文斌好到哪里去,发出声音来,犹如一根撵鸡的破竹竿响,响得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她的声音虽然难听,却比杨文斌的有效几百倍。也不知道这个妇女什么身份,她这么一喊,在场的倭寇顿时动作放了下来,跳出了圈外。倭寇们这么一跳,陈孟何三个也跟着有样学样,跳出了圈外。那个正在拉扯何德发妹妹的家伙,虽然听见了但是碍于何德发妹妹姿色娇好,所以他虽然没有拉扯了,但是依旧拽着何德发妹妹的一只玉手,拽着就拽着,舍不得放开,就如一坨磁铁牢牢地粘住了一根铁钉一样的牢固。杨文斌用手朝那个倭寇一指,厉声喝道:“喊你放开她!”那个倭寇闻声,抬头瞥了杨文斌一眼,不知道他是听不懂,还是根本没有听见,或者他根本没有把杨文斌放在眼里,照旧还是不丢开。杨文斌顿时急了,何德发更急,就要朝那个倭寇扑过去,看起来,好不容易喝停的一场械斗,又要即刻开战。杨文斌急忙一推攘这个倭寇女人,她这时候倒是懂得起,急忙一声呼喝,这次她呼喝的是倭语,杨文斌几个半点听不懂,只好傻愣愣地看着那个拉扯着何德发妹妹手的倭寇,看他到底放手不放手。只见那个倭寇虽然贪恋何德发妹妹的姿色,但是大概还是顾命要紧,立即丢开了何德发妹妹的手,犹如一坨磁铁终于松开了一根原本被它牢牢吸住的铁钉一样,或者就如一个贪财鬼丢开一块滚烫的金砖一样。
无论如何,总之这个倭寇还是丢开了德发妹妹的那只惹祸的玉手。德发妹妹如逢大赦一样,急忙挣起身,朝着何德发这里猛跑,一头扎入她哥哥何德的怀里,一扎进去,顿时双手抱定她哥哥,顾不得在场人多,当即就放声大哭,哭得说有多厉害就有多厉害。似乎受了几百年的冤屈一样。
何德发也顾不得在场人多,一把就把妹妹搂进了他的坏里,似乎他的怀里,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安全的地方。不知道他们是兄妹的人,一准会猜错,一定会认为他们就是夫妻相。要不然怎么会在大白天里抱在一起,抱得非常紧,又止不住哭哭啼啼的。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杨文斌陈三二孟思中几个,都注意地看着何德发兄妹的激情演绎,就连一群倭寇都怔怔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德发兄妹。其中一个倭寇不仅是看,那脸色分明是羡慕嫉妒恨,巴不得抱着何德发妹妹的就是自己一样,另外一个倭寇还看得舔着嘴唇,就差点流出了口水。那个倭寇女人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了,看着何德发兄妹的激情演绎,忽然发出了一声叹息,一声微微的叹息。不知道她是良心忽然发现了,还是被德发兄妹的激情演绎所触动,一声叹息过后,傻子都看得出,她的眼眶都微微红了,不过还没有到溢出泪珠的程度。相反德发兄妹不仅是哭出了声音,而且真的还就泪眼朦胧了,洒在了彼此的肩膀上,衣襟上,湿透了一遍遍。
那几个倭寇,看那神情举止,分明是不想放过德发兄妹和陈三二几个,但是碍于这个倭寇女人在这里出声呵斥,不敢不依。只好傻呆呆地看着何德发兄妹两个抱着哭泣。哭不几声,杨文斌急忙说:“快走!”听了杨文斌这一声,何德发慌忙起来,顾不得什么,拉着他妹妹就要出去。
倆兄妹这么一动,那些倭寇顿时不干了,犹如一群饿狼面对一块牛肉一样,纷纷拦住了去路。杨文斌看了不是头,顿时朝那个倭寇女人喝道:“喊他们散开!”倭寇女人赶紧一点点头一边嗯了一声,然后又朝着那些倭寇大声吆喝了一句倭话,也不知道她说的啥,反正听不懂,反正她吆喝以后,那些倭寇又不敢不听,他们互相看看,脸上透露着不甘心,瞬间想了想,还是走开了,给何德发兄妹让开了一条路。何德发看了,急忙拉着他妹妹,朝那路中间走去。然后杨文斌朝陈三二和孟思明说:“我们也走!”陈三二和孟思中就都跟着走。张老二两个互相看看,也急忙跟着走,反正他们身上偷了东西,当然更加愿意走了。有命拿也要有命花才对呀!
那个倭寇女人看看杨文斌说:“他们都散开了,你就放了我吧。”说着,她给杨文斌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杨文斌看看那些倭寇,一些色眯眯地盯着德发妹妹,一些看着自己和这个倭寇女人,显然对自己恨得厉害。这些倭寇这会儿恨他杨文斌,从他们自己兽性的角度,也正是恨得应该,眉清目秀的一个小美女,本来看看就在掌握之中,忽然被杨文斌给破坏了美梦,怎么会不恨得厉害。现在这些倭寇,恨得简直想把他杨文斌大卸八块才解心头之恨。杨文斌说:“你得送我一会儿,你没有看见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倭寇女人说:“我给他们打招呼,让他们不许追,如何?”杨文杰一笑说:“他们只怕没有那么听话,夫人你还是送我们走几步吧,也不远,适当走一段。”那个倭寇女人听了也明白杨文斌所言不虚,现在她自己被杨文斌的一把剑横在脖颈之处,被人挟持,无法摆脱,也只得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