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马梦衢。
屈世途一行人,缓缓来到非马梦衢里的庭院。
隔着门障的三余无梦生,见他们已在,道,“你们来了,”
听到这声音,屈世途略有不悦道,“我们来这里已经很多天了,你这个主人是怎么当的,一直不闻不问,连我们的面也不来见见,今天总算是想到了吗?”
“看来三余真是怠慢各位了,”三余无梦生歉意道。
“倒也不用那么客气。”屈世途听到他道歉,心中的不满也消散了许多,道,“我很想知道一页书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自
从那天分开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一页书的事,吾都已经安排好了,”三余无梦生道,“现在就等秦假仙回来。”
忽然间,他们只听到秦假仙十分急促的声音,“三条鱼,救命啊,大美人昏迷不醒啊!”
秦假仙一说完,障门打开,从门内疾步走出人影转瞬便来到业途灵身边,将他背上昏迷的雪梅墩抱在怀里,“是怎么回事?”
“我们到时,大美人就已经昏过去了,现在脸色越来越差,怎么办才好,”秦假仙焦急道,“不过,你不是一直和大美人在一起吗,怎么会不知道。”
“吾先为夫人治疗,请各位稍等一会,”三余无梦生道,“一页书,吾自有安排。”
屈世途看着脸色苍白的雪梅墩担心道,“无事,先还是救雪梅,看着不寻常啊。”
其他人也同意,一页书之事已经这么久,也不急这一会,还是救雪梅墩要紧。
三余无梦生抱雪梅墩进入室内,为其诊治,但见一只蝴蝶一直停留在她的手上,却不愿入内,他知道是夫人自己不愿意醒。
唉,怨我,是我的错,三余无梦生为雪梅墩掩好被子,便先离开。
房外,屈世途等人焦急地等待着,见三余无梦生出来,问道,“雪梅,怎么样了?”
“夫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心脉承受不了才昏迷,无恙,”三余无梦生摇着羽扇道,“我已经为夫人开好药。”
“剩下的就让几位童子照顾夫人,我们先去处理一页书前辈事情。”
“好。”
殊离山,时间城。
时间城主陵光君喝着茶,看着成为魂体的雪梅墩道,“阴主,还不回去吗?”
“心情不好,不想回去,”雪梅墩神情恹恹地说道。
看她样子,陵光君就知道跟素还真有关系,道,“不回去,那就看看无忧,自你从黑海森狱回来,还未见过无忧。”
“他,还好吗?”雪梅墩听到无忧的消息,有点近乡情更怯的神情,顿时变得紧张,“我现在还可以吗,要不要打扮打扮。”
“很好,很好,是见儿子,不是见素还真,不需要,”陵光君吐槽道。
“陵光君,你在说什么,”雪梅墩刀眼看着他。
“哦,快去,”陵光君道,“不然,无忧又要睡着了。”
“知道了,”雪梅墩道。
时间天池,流水不动的时间池水内静静地躺着一名孩童,精致的眉眼几乎就是雪梅墩的缩小版,还有几分掺杂了素还真的影子。
“无忧。”雪梅墩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瞬间,无忧的魂体从身体中出来,高兴地朝雪梅墩飞过来,抱着她道,“娘亲,无忧已经很久没看到你了。”
“娘亲回来了,无忧是不是快好了。”
“抱歉,无忧,娘亲还没找到最后一味药,”雪梅墩抱着他,自责道,“是娘亲无用,不能让无忧好好地长大。”
“娘亲,没关系,”无忧拍拍雪梅墩的背,安慰她道,“无忧等着康复的那一天,等着娘亲、爹亲一起来接我。”
听着无忧这么熟络的口吻,看来,他没少去看素还真,雪梅墩道,“你爹亲怎么样了?”
“娘亲,要去看爹亲吗?”无忧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雪梅墩,“爹亲在推日晷哦!”
然后,小小的人儿叹气道,“可惜我不能帮他,只能坐在一旁喊加油。”
“人小鬼大,”雪梅墩敲了一下他的头,“走吧,看你爹亲去。”
“好哦,”无忧道,“娘亲我带路,我们悄悄飘过去吧,吓吓爹亲。”
日晷。
正在推日晷的素还真,忽然眼前一黑,眼睛被感受到一双小小的手捂住,但,仍然还在持续推动日晷,笑道,“让我猜猜是谁?”
“是超级可爱,无敌帅气的无忧,还是活泼伶俐、机灵古怪的素续情。”
“都不是呀~”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素还真心一顿,等眼前恢复光明,只见雪梅墩抱着无忧坐在他所推的推杆之上,喃喃道,“夫人。”
久未见的两人,原本应是许多话语可述,但,此时却是沉默无语。
无忧发觉两人的不对劲,道,“娘亲,爹亲,你们怎么不说话。”
雪梅墩道,“乖啦,无忧,你先找你干爹去,我和你爹有事要聊。”
无忧歪着头看着雪梅墩,道,“有我不能听的吗?”
雪梅墩捏捏无忧的小鼻子,道,“这是我和你爹之间的事,小孩子莫听。”
“好吧,就把空间留给你们吧,”无忧大爷似地将两只小短手背在身后,然后不带一片云彩地嘚嘚地飘走了。
“夫人,我对…”
“我什么我,对什么对,”雪梅墩还未听素还真说完,抢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天踦爵是你三魂之一所化,他所受到的伤害与时间劫数都会成倍返回到你身上。”
“一旦他死了,你也会死。”
“说你是武林第一智者,我看你是武林第一大笨蛋,你死了,我就带着无忧、安康另嫁,让别人白得两个儿子,还是素还真的儿子,我才不给你守寡。”
“素还真你这个超级大笨蛋、笨蛋。”
“你讨厌死了。”
…
雪梅墩抱着素还真喋喋不休地抱怨,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
素还真立马认错,态度良好,“好好好,是素某的错,是素某讨厌,夫人要打要骂,素某受着,夫人不要生气了,气大伤身,也不哭了,哭多了对魂体不好。”
“哼,你管不着,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
雪梅墩看着他链爪穿透他的琵琶骨,丝丝血迹渗出衣服,原本焦躁的语气转为担忧,道,“素还真,你痛不痛。”
素还真看着雪梅墩,俏皮地说道,“看到夫人为吾担忧,吾便也乐在其中了。”
“你,真是的,”雪梅墩看着他即使受伤也安然处之,便擦了眼泪,道,“算了,我陪你。”
“好。”
于是,雪梅墩靠着他的肩上,陪他转了一轮又一轮。
“我重吗?要不要下来?”雪梅墩问道。
素还真侧头看着靠着他的雪梅墩道,“不用,夫人魂体的重量对为夫来说很轻,很轻,一点也不重。”
“素还真。”
“我在。”
“素还真。”
“我在。”
…
一问一答,不厌烦地反复提问回答,与日晷的轮转相应和,他们的情也是一匝又一匝缱绻绵缠。
“夫人?”素还真见她没有再问,侧头一看,原来是累了,道,“天踦爵。”
话落,手拄玉晶杖的天踦爵便出现在日晷处,不用素还真说,他连忙将坐在推杆之上的雪梅墩抱在怀里,见素还真还要说,他连忙制止道,“吾就是你,你是如何想,吾是知道的。”
“所以,吾先去安置夫人。”
随后,他当着素还真的面亲了亲雪梅墩,又道,“吾亲就是你亲,莫要嫉妒。”
天踦爵:美滋滋.jpg
素还真:刀自己的心都有了,哭唧唧.jpg,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