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天踦爵不可置信地看着朝他走来的人影,他喃喃道,“夫人,怎么会在这,我不会是做梦吗?”
“我想你了。”
雪梅墩嫣然笑语,如蝴蝶般翩然而来,随后,她轻轻地靠着他怀里,望着他道,“你不来找我,我就自己来。”
天踦爵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真实地感受到怀中那抹温暖,他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部,汲取她的冷月桂,而后,他闷闷地道歉道,“对不起,夫人。”
雪梅墩摸着他的鬓发,道,“不用说什么对不起,让我陪着你到最后,不管发生什么。”
天踦爵知晓夫人已经明白自己是什么情况了,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道,“好,夫人,陪我到最后一刻。”
“好。”
此刻,他们的态度达成一致,这次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在到最后,不会分开。
而后,天踦爵牵着雪梅墩的手,对她道,“现在我要为前辈取得苦壤。”
“好,不过苦壤是什么,什么样,在哪啊?”雪梅墩三连问道。
“传闻天堂苦壤能将枯死的植物种活,”天踦爵道,“若步香尘真是吾所猜的那个人,那必是与情蛮妖花有关。”
“步香尘是谁?怎么与情蛮花有关了,”雪梅墩问道。
“此事也是我的猜测,”天踦爵对雪梅墩说道,“详情听说。”
“原来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雪梅墩略微惊讶而后又恢复寻常,道,“那你接下说。”
“苦壤记载多是神怪记述,难以作为找寻线索依凭,”天踦爵继续说道,“不过,当年与妖绘师论花道莳术时,曾听他提起武林西南方知天塘湿林,有一稀少民族名唤傀逆,其族之人身高不满三尺,面目黝黑,个性胆小怕生,喜夜晚出没,挖楝树根土以食,经由此族人挖出的楝树根土常带有奇异蓝彩。”
“妖绘师常言,或许那就是所为的天堂苦壤,所以,不妨前往一探究竟。”
“嗯,我们便前往一看。”
说着,雪梅墩召唤出青王蛇,与天踦爵前往天塘湿林。
天塘湿林。
“救人哦!”
雪梅墩与天踦爵刚到天塘湿林不远处,为了不吓到人,便从青王蛇上下来,步行入村,不过,半路听到有呼救声。
他们便前往声音源头一看,发现,一老丈被人倒吊在树上,于是,天踦爵指凝气劲,将绳索割断,救下掉落的老丈。
天踦爵道,“老丈,你无事吧,”
“少年郎,若不是你们来,我还不知要被困多久,”老丈道谢道。
“老丈你气血不佳,脚有受伤,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啊,”老丈指着前面的方向道,“我家就住在那个方向。”
老丈家。
老丈为天踦爵和雪梅墩倒水,这才知道他们一对年轻的小夫妻。
于是,天踦爵向老丈询问天塘苦壤的消息。
“原来你们要找天堂苦壤,”老丈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知他,道,“苦壤我是不曾听过,但你所讲的土是奸商富大海奴役傀
族人挖的蓝土十分的相似。”
听到老丈这么说,雪梅墩好奇地问道,“那名富大海为何要奴役傀族人挖土?”
说到这,老丈十分生气,道,“那个富大海简直没有良心啦。”
天踦爵和雪梅墩相看一眼,有事,于是,他们继续听老丈道,“当初他被傀族人所救,后来无意中用傀族人挖的蓝土来种他快要枯死的果树,果树竟然又复活了,结果结出来的果实比以前更好看更甜。”
“他就派家丁将傀族人都抓回去,用残忍手段奴役他们挖土。”
天踦爵一听,明白想要要蓝土先要救出傀族人,道,“富大海住在何处?”
老丈道,“西北街上最大间的红瓦厝,外面跪着一排大夫,那就是啦。”
听完老丈描述,天踦爵好奇道,“为何会跪一排大夫?”
“他唯一的宝贝儿子患了急症,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奸商一气之下将去看诊的大夫全部抓起来跪在门口,”老气既生气又惋惜道,“我看这是报应啊,只是可怜了那些大夫了。”
“那天踦与夫人便动身前往,”天踦爵起身道,但是,被有伤的老丈阻止道,“万万不可,富大海个性阴险又贪心,雇请很多壮丁为他壮大声势,村内无人敢惹他,你要不去啦。”
天踦爵安抚他道,“老丈放心,天踦自有应对方法,请。”
说于是,天踦爵和雪梅墩向老丈请辞,前往富大海所在的红瓦厝。
仆人带着天踦爵与雪梅墩来到照料孩子的富大海跟前,天踦爵道,“吾在数十里外,便见到此地怨气冲天,是以前来了解究竟。”
之前也有骗子过来骗富大海能救他孩子,但是,结果,金银白白的没了,自家孩子还是一直没有好转,于是,富大海一听这话,十分生气道,“别来我这个地方骗吃骗喝,出去,出去。”
但见天踦爵上前为躺在床上孩子轻手一挥,富大海就听见富金的抽气声,又惊又喜,大叫道,“富金来气了。”
富大海朝天踦爵道,“你快让他痊愈。”
“不瞒富老爷,贵家公子是被弥天怨气压住命底,才会陷入昏迷,”天踦爵摊开手让他看到他手中的那一撮沙,“吾手中这把沙就是抓出的部分怨气所化。”
富大海才不管什么怨气不怨气,他只要自家孩子醒过来,道,“只要你能救活富金,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
“好,若想你的公子痊愈,必须答应这三条件,”天踦爵道,“第一,放走你果园内所有傀族人,第二向门外那排被罚跪的大夫道歉,第三为天塘村的村民铺桥造路,做一百件善事。”
富大海听着天踦爵所说的条件,心里奸诈地想着,暂时先答应他,待富金痊愈,我就算反悔了,他又能奈我何!
“好,我答应。”
话一落,天外一阵雷响。
“你的允诺已上告天庭,”天踦爵拿出一张黄纸给他,道,“将这张纸烧化入水,给贵家公子服下,他便能痊愈。”
富大海一听,果然是骗子,气道,“怎有可能这么简单?”
“咦,这是不简单喔,”天踦爵继续忽悠道,“这是你与上天高明缔约,若来日有所违背,非但小公子要丧命,连富老爷也要一同受天谴。”
完了,完了,这就是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那三件事不得不做了,富大海支支吾吾不敢应。
天踦爵看出他的犹豫,加把火道,“看来富老爷是甘愿牺牲小公子的性命了,那也罢。”
说着,天踦爵佯装收回黄符,转身带着雪梅墩离开这里。
富大海看着躺在床上的富金难受的模样,十分心疼,他立马道,“且慢,且慢,我允,我允。”
“来人,快端一碗水来,快将这张黄纸烧化吧。”
服用过后,躺在床上的富金终于醒过来,对着富大海,道,“阿爹。”
而,富大海看着醒过来的孩子,道,“富金,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睡了好久好久喽。”
“阿爹你别打果园内那些黑叔叔好吗,我会怕,”富金靠着富大海说道。
“我就是知道,你是那天被吓到,”富大海道,“好了,好了,阿爹以后不打人了。”
仆人急忙忙道,“一群村民拿着锄头、扫帚,说要你交出一对年轻英俊漂亮的小夫妻。”
“放心,这就交我吧,希望富老爷你不可违背上天的约定。”
随后,天踦爵带着一旁捂嘴生怕自己笑出声的雪梅墩离开。
出来后,雪梅墩再也抑制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倒在天踦爵怀里,道,“你看那个富老爷脸色有多不好,原本想毁约的,没
成想反被你断了后路,现在不得不遵守这个约定了。”
“不过,倒是个爱孩子,不然也不会请这么多大夫。”
天踦爵担心雪梅墩笑岔气,于是,给她顺气,道,“但愿他以后不再为恶,不然,他的孩子也会如他一般。”
“好了,我们去那看看那位热心仗义的老丈。”
天踦爵与雪梅墩再次辞行天塘村那行老丈,踏上回程的路上。
“没成想,那名老丈竟号召村民相救,后来有招待酒食,”天踦爵道。
雪梅墩想到昨日全村敬酒的场面,忍不住酸酸地说道,“对啊,你这名白发英俊的少年郎可是得到全村少女的敬酒,是不是很开心啊!”
“哈哈哈,”天踦爵听到雪梅墩吃味的语气,忍不住笑起来,道,“夫人啊,到最后我可是滴酒未沾,拒绝了。”
“哼,算你知道你是有妇之夫,你敢喝就不让上床,”雪梅墩生气地戳戳天踦爵的胸膛道。
天踦爵捉住雪梅墩作怪的手,笑着道,“为夫可不敢,夫人莫要生气了。”
忽然间,天踦爵听到一道尖锐声响后,天地消声,脸色剧变,耳边,只剩下时间流逝的声响。
雪梅墩看他脸色不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天踦爵紧抱着雪梅墩,但,平淡地道,“无事,我们先往鉴兵台去一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