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为苏言抱不平?”
江卓问道。
周秋珩道:“算是吧。”
江卓回想了一下这些年的事情,道:“我们家和你们家很不同,秋珩。我父亲不止是对苏言不闻不问,他对我们其他的人也没有太多的感情。不过硬要说的话,我确实能感觉到他对苏言有一些隐约的敌意。”
“敌意?这太荒谬了吧?”
周秋珩道。
江卓望着人群中那位正在弹奏着钢琴的漂亮女性,这时她的身边已经重新坐下了一个人。
他们双方相视一笑,开始了新的四手联弹。
江卓的目光收了回来,望着周秋珩道:“不提这些了,就像你说的,他现在确实过的不错,不回来其实也好。”
周秋珩的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但随即又自我开解道:“算了,也不能怪你。”
然而,当周秋珩新的话题已经开启的时候,江卓脑海里却又突然浮现起江承业提及苏言时的神情。以往他觉得正常无比的画面,现在想来却觉得大有问题。
他自信对江承业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对方是那种对于不相干的人压根不会有多余表情的人。
如果江承业压根就对苏言不在意,那他对苏言的那种隐隐约约的恨意和敌意是从哪里来的?
可是如果江承业对苏言在意,那像周秋珩说的那样,为什么这些年来江承业从来没有想对苏言履行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不是金钱方面的,而是情感上的一点点交流。
虽然这种东西,江卓很怀疑江承业是否拥有。
这里头,关于父亲对苏言没有来由的敌意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东西。
而那个东西,江卓有预感将会是解答一切问题的答案。
***
大年初一,L市。
苏言和钟柢在一张桌子前,两人正对着一张“L市过年七天乐”的宣传手册在研究。
苏言指着其中的一个项目道:“这个应该不错,一会儿我们可以出去看看。”
钟柢都依着他,并没有多少的反对意见。
突然,钟柢望着窗外道:“下雪了。”
苏言的目光也朝着窗外看去,果然看到天空中飘起了雪白的雪花。
对于一直在南方生长的苏言来说,下雪并不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高兴地对钟柢道:“晚上我们出去的时候要是还下雪,就更美了。”
钟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宇间也一片笑意,道:“你上次买的油纸伞正好应景。”
苏言也想起了这回事,也笑着道:“是啊。”
不过当他的目光扫向钟柢的腿时,又有些踟蹰,道:“腿会不会不舒服?”
钟柢道:“还好。”说完他又看向苏言,眉宇间居然难得的带上了调侃的神情,“你不是说可以背我?”
苏言一愣,随即哈哈的笑出了声。
他们这对话正好被从外头进来的罗秉生听了个正着,他见着屋里这两个人温馨的氛围,心里老大的一阵快慰。
真好,终于有人能和先生这样说说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