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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阿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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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未是被谢予从鬼域“捡”回来的,还当了他这七音公子座下唯一的弟子。

人人都说云未得了个好师尊,不过云未从来没有叫过谢予师尊,当然也没有叫过他名字。

他是学那个整日里跑到西子浣围着谢予叽叽喳喳叫的女人喊的,唤他“阿予”。

云未还记得第一次这样叫他的时候,自己正倚在门边看他挽着衣袖给那个女人种桃树,那女人说是西子浣上的气候好,蟠桃园里的桃树不种几棵在这可惜了。

她冲着谢予撒娇,“阿予,阿予,你就帮我种嘛!就几棵!”

谢予便真的亲手给她种了。

末了那女人还倚在谢予的肩膀上大叫道,“阿予对我可真好!”

也不知道哪里惹了云未不快,他阴恻恻的看着两人。

“为何我要在西子浣上种凤凰花你一直不允,是因为没有叫你阿予?”

“那我也叫你阿予,你给我种不种?”

“阿予……?阿予?”

云未说这话的表情似笑非笑,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挑衅,又像是嘲弄,当然他更多的是想故意激怒谢予,看他作何反应。

可是谢予还没说什么,那女人倒是先跳脚起来,“什么阿予阿予的,他是你师尊!叫师尊。”

边这样说还边做势要来“教育”云未,谢予立马哄着她,将人给带走了。

云未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这声“阿予”便一直叫到了现在。

当然,更多的时候云未都是故意的,就像谢予偏不让干的事情他就偏要对着干,谢予不喜欢的称呼他就偏喜欢叫。

“你不是亲手做了饭给那个女人吗?要不阿予给我也做一份?”

“阿予,那个女人头上的花给我也摘一朵,我就要。”

“不想让我叫你阿予,那你还想不想当我师尊?”

“阿予,昨晚在瀑布下偷看我练功的人是不是你。”

“阿予,你猜我梦到了什么?”

“阿予,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什么眼神?师徒的那种。”

“阿予,我怕鬼,我想和你一起睡。”

阿予……阿予……

阿予的最后一刻,是觉得自己没教好云未,让云未自始至终没叫过自己一句师尊。

“我好像没把你养好。”

“算了,就当欠你的全都还给你。”

云未的这句“师尊”,谢予终究还是没能在他死之前听到。

————————————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后,传闻七音公子座下唯一的那个弟子突然暴毙。

也是这同一年,鬼域大乱,三界规则重制,而人们最关注的,还是这鬼域的新鬼主,因其破朔迷离的身世,给人界的说书人提供了不少生意。

这不,这处茶楼的二楼雅座上。

“咔嚓”一声。

金世元捏碎了一个花生壳。

“小师叔,这说书的最是能夸大其词,你也听得入神?还是赶紧带我们去张府吧,省的浪费我时间。”

他玄色劲装袖口还沾着朱砂,显然是方才刚除了鬼邪赶过来的。

不知是不是人群突然传出的喝彩声太大了,谢予并没有听到金世元的话,眼睛依旧关注着楼下的说书人。

孟海闻言也好奇的朝楼下看去,只听这说书人正讲在精彩的地方。

“你们可知,这瑞鸟凤凰的母亲,正是那拯救人界于水火的上任水神——应龙!”

“据说当时这穹顶倾塌,应龙以自己的身躯接住这天界落石,以至当场殒命,她死前眼神最后所指的方向就是不周山。”

“还好地藏菩萨留了个心眼,朝着应龙眼神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长年飘雪的不周山上竟然有一处十分和煦温暖。”

“走近一看,竟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这个婴儿便是应龙刚产下的孩子,如今的鬼域之主,昔日的瑞鸟凤凰!”

“那你还是没说清楚为何凤凰之前被称作瑞鸟啊,还有他既然是瑞鸟,怎么又能当这鬼域之主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就是,就是!”

“别不是你胡编的吧!”

台上的说书人不慌不忙的抬起醒木一拍,“诸位不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凤凰为何被称作瑞鸟,又为何能做这鬼域之主,这还得归功于凤凰的特殊体质了。

据说当年地藏菩萨觉得和凤凰有缘,便向天帝讨了个人情将凤凰带在身边亲自抚养。

地藏菩萨所居住的三十三重天又称作极净天,那可是众神挤破脑袋都想去的地方,只因那地方灵气充足,一切污秽邪祟都无处躲藏。

本以为凤凰在那定能茁壮成长,却不想自从来到极净天,这娃娃竟然日日啼哭,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他们来到人界。

此时的人界大难刚过,离世之苦伤亡之痛如同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每个人心中,怨怼愤恨充斥着整个人界,一眼望去,周遭皆是鬼邪。

扇面“唰”地展开,露出泼墨山水:“您猜怎么着?那鬼气到了他鼻尖,倒比参汤还滋补!”

满堂茶客哄笑。

“从此这凤凰便留在了怨气较为充足的人界,久而久之,人们自然也发现了凤凰的独特之处,只要凤凰在的方圆十里,竟然一丝一毫的怨气也没有,鬼邪自然而然也就少了,慢慢的,这瑞鸟凤凰的名号也就传了出来。”

“啪嗒”一声,醒木再次拍于桌上,台上之人接着说道。

“不过后来,这凤凰不知从哪习得了些邪门歪道,竟学那些鬼邪以怨气修炼,一时间实力大涨,一夜之间便屠杀了半个鬼域的人,凤凰屠城那夜,鬼域血月当空,刀刃斩落老鬼王头颅时,据说刃口还沾着佛门金光!”

“这便是‘新鬼主屠杀鬼域,祥瑞邪道皆汇一身’的全部内容,若想知道这新鬼主上任做了何事让天界下令追杀,且听下一场我继续道来!”

“好!”

“再来一遍!”

“再说一遍!”

………

谢予随意的转着茶盏,青瓷映得指尖如玉:“你们说天界追杀他有没有悬赏?抓了鬼主的话能得多少钱?”

金世元白眼一翻,“你可真是掉钱眼里了。”

一旁的孟海也道,“抓鬼主就算了,除非他主动送到我们手上,不然凭他能屠杀鬼域半城的实力,整个天元山庄的人都抓不住他。”

金世元哼了一声,“鬼域里多半都是些不入流的白衫,小爷我一剑下去就能斩一片,不就屠半个城嘛,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所谓的白衫,就是鬼域里面最多的一类鬼邪。

世间鬼邪大多划分为四等——灰心,白衫,厉红,摄青。

灰心就是普通魂魄因各种原因滞留在人界或者鬼域,对人危害较小,通常达成心愿后便会自行离去。

白衫一般有了实体,或是本体或是夺舍,而且因为数量太多,所以人们又将白衫分了低中高三等。

最低等的白衫通常没有灵智,因为无节制摄取怨气导致成为了只知道攻击的躯壳,而白衫的等级越高,实力越强,外表和心智也越接近普通人类。

到了厉红这一等级,已经算得上是为祸一方,若是对人界危害极大,天界也会越过鬼域直接派神君来绞杀。

摄青就更不用说了,世上叫得上名字的摄青也就三个,不过听说最强的那个几百年前被一位神君打得魂飞魄散,其他两个慢慢的也都销声匿迹了。

“碎石可成山,即使半个鬼域都是最低等的白衫,数量多了也能把人耗死。”

金世元将眼睛一瞪,欲再同孟海争辩几句,谢予见状放下还在往嘴里塞的筷子,调和道,“好了我吃完了,不是还要去张贵府上嘛,我们快走吧。”

金世元本就不服气,见谢予插话后,毫无理由的将气都撒在了谢予身上。

“你都还没跟我们说清楚张贵府上到底怎么回事呢!”

孟海此时也道,“师父只说让前来助你,却也没说因为何事,小师叔不妨先说清楚。”

谢予点点头,“既如此,我们边走边说吧。”

这事还得从五日前说起。

那时候谢予刚下山,路过西子涣山下的西子镇时,偶然碰见一位姑娘为父求医,可不知为何,这些大夫竟全都避之不及,没有一个愿意为她父亲医治。

谢予见状多嘴问了一句旁边看热闹的人。

那人不知道是否是故意的,将声音拔高了几分回答道。

“这张依依非说他爹张贵是因鬼邪生病的,谁不知道我们西子镇就在西子涣山脚下,虽说七音公子现在不在山上,但也没见哪个鬼邪敢来作祟!”

他这句话一出,瞬间便引起了周围人的附和。

“就是啊,要真是因为鬼邪,叫镇上的大夫也没用啊,我看她就是瞎编的。”

“也别说什么鬼不鬼邪的了,说不定就是因为她爹平时作恶太多,遭报应了。”

说到这,这些人一下便打开了宣泄口,七嘴八舌的说着张贵平时做的恶事,“遭报应”这个说法得到一致赞同。

谢予对这些事兴致不高,没听几句就走了,来到医馆门口随口问了一位里面的大夫。

“可有人去给张贵诊治过?若是因病人品行不端而拒绝医治,也有些说不过去。”

那人也是一脸为难。

“这位公子可是冤枉我们了,我们镇上大大小小的医馆不都被请去给张员外看过病,可是治了这两个月,实在是治不好,而且最近那张小姐一口一个鬼邪的,我们这……也着实不敢去了啊。”

说罢也没等谢予再多问几句,便听见一阵喧闹,两人扭头看去,是街对面另外一家医馆的小厮正和张依依在街上对峙。

“张小姐实在是对不住,令尊的病我们确实无能为力,还请另请高明吧。”

眼看这最后一家医馆也将她拒之门外,张依依往前走了几步想再争取一二,那小厮年岁不大,下手也没个轻重的,见状竟上手将张依依和她身边的丫鬟一同推了下去,两人猝不及防的摔了个屁墩。

哪里见过不可一世的张大小姐这幅模样,周围看热闹的人发出了一阵笑声。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难当,张依依脸红到了脖子根,眼神凶狠的环视了这些人一圈,“你们等着吧!不治好我爹,鬼邪下一个找的就是你们!”

自然没人将张依依的话放在心上,而原因嘛,依旧是因为之前谢予听到的那位“七音公子”。

谢予也多少听说过这位七音公子的名号,据说此人同凤凰一样生下来便是神族,乃是世间最后一只九尾狐。

只不过凤凰如今自甘沦为鬼邪,而七音公子则同世人期许的那样,为人善良正派,以苍生为己任,早些年的时候名声在外。

只是近百年来这位七音公子陆续遣散了山门,慢慢的也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张依依眼神不善,而她旁边丫鬟性子也是个不服输的,站起身后连屁股上的灰都顾不上拍,将那些质疑的声音挨个呛了回去,颇有“舌战群儒”的气势。

眼看双方吵得不可开交,谢予适时挤进人群大喊了一声,“各位!”

“各位,在下来自天元山庄,也略懂岐黄之术,若这位小姐愿意,在下可以去贵府诊治一二。”

“天元山庄是哪?听都没听说过。”

“不知道,多半是个不入流的门派吧。”

“管他呢,他愿意去就去呗。”

周围的人只是乘机冲张依依发泄对张贵的不满,至于对张贵的病自然是事不关己,管他能不能治,谁去治,众人没那个闲心去管,窃窃私语了一阵后也就做鸟兽散了。

谢予虽然看着年岁还没有张依依大,但刚刚他站出来说话时,声音明亮沉静,两道眉毛下是一双清澈干净的双眼,如同夜晚星空下的皎洁月光,望着你时十分能安抚人心。

且不说谢予看着压根就不像骗人的,就算是骗子,只要有人愿意为父张贵诊治,张依依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立马将谢予请回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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