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那条蜿蜒的小路,妱丽和丁茜茜默默前行。
树林里静谧得有些诡异,只有她们踩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她们内心的挣扎与迷茫。
丁茜茜的眼神空洞而又哀伤,脑海中不停回响着李红梅那令人心寒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刺,扎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为什么,妱丽?她怎么能这么对我?”丁茜茜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丁茜茜紧握着妱丽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一丝力量,不让自己被绝望彻底吞噬。
妱丽心疼地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人,一旦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就会丧失良知。李红梅陷入了豪门的泥沼,被重男轻女的观念和对财富地位的贪恋扭曲了心智,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但是茜茜,你要明白,这不是你的错,是她的错,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的错误去惩罚你自己。”她的声音轻柔却又透着坚定,试图用言语为丁茜茜驱散心中的阴霾。
丁茜茜咬着下唇,微微点头,心中的苦涩却愈发浓烈。“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真正爱我的家人,难道这也有错吗?”她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妱丽,又像是在问自己。
妱丽停下脚步,双手握住丁茜茜的双肩,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茜茜,你没有错,错的是她。你已经很坚强了,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还能勇敢面对。别忘了,你还有我,以后你还会有很多支持你爱你的人,不要放弃!”
丁茜茜望着妱丽真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扑进妱丽的怀里,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痛苦与恐惧一并宣泄出来。
妱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哭泣,此刻,她知道丁茜茜需要的是一个发泄的出口。
哭了好一会儿,丁茜茜渐渐平复下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坚定地说:“妱丽,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我要好好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你。”
妱丽欣慰地笑了:“这就对了,我的茜茜最勇敢。”
听到“我的茜茜”这四个字,丁茜茜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有点快。
然后,她又马上想到一个问题:
“妱丽,你……”
看到丁茜茜欲言又止的样子,妱丽有些着急,担心丁茜茜因为刚才的事情想不开。
“茜茜,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这里有我。”
丁茜茜这个时候拉住妱丽的手,“妱丽,我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你这次来陆地上是来旅游的,二十多天就会离开,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留下来。
为了我……
留下来。”
妱丽看着丁茜茜,沉默一会儿。
她没有立即回答丁茜茜的问题,而是开口:“你了解我吗?”
想了想,妱丽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妥,就问道:“你想清楚了吗?关于现在,关于以后,关于我是什么样的,关于以后我们的生活……”
丁茜茜被妱丽这一番话弄的非常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只是这样抓着妱丽的手不放,就好像这样可以让对方不要离开。
妱丽看着丁茜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然后给她一个拥抱:“我不会走,之前我说会留下二十多天是骗你的,至于我能留下多久,要看——要看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
妱丽在丁茜茜的头顶点了一下头,但是又意识到对方正被自己抱在怀里,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开口:“对,你要我留下来,我就会留下来,如果你要我离开,那……”
妱丽似乎说不下去了。
而丁茜茜则是从妱丽的怀中挣出来,然后非常认真的看着妱丽:“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妱丽只是深深的看了丁茜茜一眼,没有再说话。
丁茜茜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两人只好沉默地继续前行,小路渐渐开阔起来,前方出现了一片废弃的村落。
村落里的房屋大多破败不堪,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偶尔有几只乌鸦在枝头“嘎嘎”叫着,更增添了几分凄凉。
“这里看起来荒废很久了,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妱丽提议道。
丁茜茜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村落。刚踏入一间屋子,就听到一阵轻微的“簌簌”声,像是有人在角落里低语。妱丽警惕地挡在丁茜茜身前,做好战斗准备。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她的眼神浑浊,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手中拄着一根拐杖,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
“你们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警惕。
妱丽礼貌地回答:“老奶奶,我们是路过的,不小心闯进了这里。这村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妇人长叹一声:“唉,都是那可恶的诅咒。多年前,村里来了个神秘的黑袍人,他在这里施展了邪恶的法术,从那以后,灾祸不断,村民们不是生病就是失踪,剩下的人也都陆续搬走了,只剩下我这个老太婆,无依无靠,等死罢了。”
丁茜茜心中一惊,联想到李红梅找的降头师,不禁问道:“老奶奶,您还记得那个黑袍人的模样吗?”
老妇人努力回忆着:“他全身都裹在黑袍里,看不清脸,但我记得他的眼睛,透着一股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妱丽和丁茜茜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看来,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个降头师很可能就是给这个村子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
“老奶奶,您别灰心,我们或许能帮您解除诅咒。”丁茜茜鼓起勇气说道,她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也很艰难,但看到老妇人孤苦伶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同情。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小姑娘,你们要是能帮我,老太婆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妱丽思考片刻,说:“老奶奶,您先告诉我们,当年黑袍人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老妇人回忆道:“他在村子中央的那口古井边念念有词,还往井里扔了些奇怪的东西,从那以后,井水就变得乌黑发臭,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一股黑气笼罩。”
妱丽和丁茜茜决定前往古井一探究竟。来到古井边,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井水如墨汁般漆黑,还不时冒出几个气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井底挣扎。
“这井里肯定有问题,我下去看看。”妱丽说着,就要往井里跳。
丁茜茜急忙拉住她:“不行,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
妱丽摇头:“下面情况不明,我是人鱼,水性好,你在上面接应我。要是有什么危险,你就赶紧跑,别管我。”
丁茜茜还想争辩,妱丽已经纵身一跃,跳进了井里。丁茜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趴在井口,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井下传来妱丽的声音:“茜茜,我找到一些东西,好像是黑袍人留下的法器,我这就上来。”
丁茜茜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伸手接应妱丽,突然,井口周围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道裂痕从井口向外蔓延。
紧接着,几只黑色的爪子从裂痕中伸出,试图抓住丁茜茜。
丁茜茜惊恐地往后退,手中捡起一块石头,对着爪子挥舞:“别过来!”
就在这时,妱丽从井里跃出,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布袋,袋里装着几件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器物。
她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施展人鱼歌谣,一道水幕将丁茜茜和自己护在其中,那些爪子碰到水幕,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缓缓缩了回去。
“快走,这里不宜久留!”妱丽大喊道。
两人跑出村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下。妱丽打开布袋,仔细研究里面的器物,发现其中有一本破旧的手册,上面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咒语。
“这可能是黑袍人,也就是降头师的法术手册,只要破解了上面的内容,说不定就能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说不定也能对付李红梅说的那个降头师。”妱丽兴奋地说。
丁茜茜看着妱丽,问道:“妱丽,你为什么会认为刚才那个老婆婆说的黑袍人就是降头师?”
妱丽听到这话,收起了脸上的兴奋表情。
“因为气味,无论是在之前的别墅,还是在这口井,甚至刚才那个老婆婆,他们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
丁茜茜有些惊讶,“那个老婆婆——对了——
老婆婆去哪了?”
丁茜茜和妱丽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有种风雨欲来的紧迫。
丁茜茜这个时候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看着手册,眼神坚定:“妱丽,现在就按你说的做吧,我不会再让别人随意伤害我,我们一起战斗到底。”
妱丽握住丁茜茜的手:“好,我们一起。”
两人坐在草地上,开始仔细研究手册,虽然上面的内容晦涩难懂,但她们心中都有一股信念,一定要揭开真相,打破这黑暗的命运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