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珠忽笑,“阿玛见你也是神清气爽了许多,重新打起了精神来就好。”
“阿玛找儿来,要说的是什么事?”
“皇上近来对福建的海务与海防之事格外重视,但不知为何只将军机军务秘密传达给索额图去办,而未与我明珠多言一句。”
“容儿先问一句,阿玛您觉得索额图能把皇上下令的事情办成吗?”
“这得看施琅将军是否配合索额图行事啊!”
“这就是关键了。”容若道,“说白了在皇上看来,索额图只是一根绳子罢了,绳子能否系的住施琅将军,才是重头戏。”
“皇上之前因为儿的新词《浣溪沙·败叶填溪水已冰》生疑,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你们父子,可是把积累的决财富用在了购置火器上?’儿就猜到了,这背后定是跟索额图脱不了关系。”
“你的意思是:皇上对你我父子的猜忌,源自索额图在背后说的话?”
“难道不是吗?”容若反问,“索额图的长子阿尔吉善在福建水师历练,所以索额图得知台岛的情报多不出奇。只是索额图这个人,不把心术用在为国势大局谋利益上,而是处处谋私利、除异己。阿玛您说,施琅将军如何能与索额图井水不犯河水?”
“可这样一来,不是正中皇上下怀了吗?”明珠理清楚了前因后果,“皇上说不定就是想趁机——”
父子异口同声:“探明施琅将军是忠于君?还是忠于明珠父子?”
心有灵犀,父子二人复相视一笑。
“阿玛,咱们跟施琅将军是要先停了一段时间的往来才妥当了。期间,不管索额图做出什么事和说出什么话来,都只能叫施琅将军自己去应对,咱们父子插手不得、帮衬不得。”
“本官与你想法一致。”明珠刮了刮玉扳指,“照着施琅将军跟纳兰家的交情,想必他能够明白皇上用意和你我父子处境。”
*
当晚,乾清宫寝殿内。
康熙皇帝坐在龙床上,精神抖擞,毫无睡意。
顾问行伺候在旁侧,强打着精神,不敢被万岁爷看出一丝困意。
“朕收到隆科多自漠北蒙古发来的捷报,有锡格兰多、墨托阿吉、格林巴勒三支原本想投靠噶尔丹汗的部族,已经归顺于朕和大清了。”
“奴才恭喜皇上!”
“那三支部落所需的各项物资和安居地域,朕一一细思与核查过后,悉数准奏。暂定由曹寅曹侍卫、图海将军和谋士周培公三人为特使,前往漠北蒙古向那三支部落的首领宣读朕意、明示皇恩。”
“皇上英明。有了这三支部族为先例,想必以后效忠于大清的漠北蒙古部族将会越来越多,就跟漠南蒙古一样誓死拥护大清天子。”
“漠南蒙古肯服从朝廷,看的不是朕的面子,而是科尔沁出身的太皇太后的面子。这一点,朕心里明白的很。”
顾问行问道:“皇上,佟佳侍卫隆科多为大清立下功劳,不知您对其有何恩赏?”
康熙皇帝并未回答,过早透露圣意,有时候不是好事。
他躺了下去,半闭着眼,简单地说了六个字:“朕困了,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