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公子善待奴才,奴才该去报恩。”
“难得你有这份心。”顾问行叹气道,“只是你去不得,擅自搅乱万岁爷的计划,就是掉脑袋的罪。你呀,还是留着小命继续在这君臣之间当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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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尔普见到顾问行前来,连忙相迎接。
“怎敢劳顾总管您亲自来走一趟?”朴尔普客气道,“您亲自办的差事,向来都是去往明珠家的。”
“纳兰公子请了万岁爷的准,让万岁爷把这些西洋器械都给云辞格格呢。”
说着,顾问行一挥手,身后的太监们便把“礼物”都往瓜尔佳府邸的内厅送去。
朴尔普春风满面,“总管大人,您是说这是纳兰公子对小女的心意?”
顾问行道:“万岁爷的天恩才是最要紧的,朴尔普大人,您说是吗?”
“不错!”朴尔普笑道,“本官代小女谢过皇上。”
“奴才就不进去了。”顾问行一甩拂尘,“一会儿还要回宫,去伺候万岁爷跟皇后一同用膳呢。”
“多谢总管大人。”朴尔普相送,“总管大人慢走。”
回到内厅,朴尔普赶紧吩咐丫鬟去把云辞给叫了过来。
“女儿给阿玛请安。”
“云辞,你真不愧是阿玛的好女儿!”朴尔普激动道,“你瞧瞧这些东西,都是‘容若贤婿’向皇上要来给你的。”
云辞便走上前去,一物一物地细看,倒也是真的喜欢。
朴尔普笑容满面,“阿玛就知道,‘容若贤婿’心中装着你,晓得你喜欢什么,这不就讨你欢心来了吗?”
“阿玛定是误会了!”云辞觉得哪里不对劲,“从来都只有天下人去讨纳兰公子的欢心,哪里有过纳兰公子去讨别人的欢心的时候?”
“人又不是佛祖,当存七情六欲。”朴尔普看着那些礼品,“两心相悦之时,送礼乃是常举。照这么下去,一旦‘容若贤婿’功名成就,娶你之日就不远啦!”
“女儿那日连纳兰公子的面都没有见到,纳兰公子何须问皇上要来这些恩赏给我?”
“那日你没见到‘容若贤婿’吗?”朴尔普不信,“但你归家归的晚啊!”
云辞自然是不敢把自己“去找了禹之鼎”的事实拿出来说,不然就是不识时务地扫了父女之间的和平。
于是,她想了个理由道:“女儿去找了帝师南怀仁,跟着南大人一同讨论西方历法,所以忘时晚归。”
朴尔普却对指着女儿而笑,一副了解她的心思的模样道:“好好好,阿玛知道你害羞,跟‘容若贤婿’相处之间的事情,不好意思拿到阿玛面前说。”
“女儿没有说谎。”
此言一出,云辞立刻低下了头。
哎呀,这份纷繁复杂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到底“没见到纳兰公子”一事没说谎,还是“跟禹之鼎一起,与帝师南怀仁一同探讨西方历法”之事没说谎?
这怎么就分不清了?
“你去哪儿?”
“女儿去找纳兰公子。”
这回云辞说的是心里话,她可不想生出什么大误会来。
“今日天色已晚,即便是去,那也等明日再去。”朴尔普拍了拍衣服,神色朗然道,“阿玛跟你一起去。”
云辞指着桌面上的“礼品”道:“女儿以为,这些东西应当送到明府去。”
朴尔普不解:“什么?”
云辞心里有数,豁然道:“女儿觉得:这些东西都是纳兰公子自己想要的,结果却被皇上兜了个圈,故意送到我手里。”
“即便如此,那也是皇上有心。”朴尔普倒是不介意,“你要是把这些东西送去明府,皇上是该怪你?该是怪‘容若贤婿’啊?”
“因为玄烨是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云辞越想越气愤,“大不了我明日进宫去,就当着康熙和纳兰的面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朴尔普一挥手,“明日跟着阿玛一起去明府,向明珠家的贵公子道谢。”
“女儿不留这些东西!”
“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