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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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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许君安实在没有料想到,通明山的弟子数量如此之多,且个个剑术不凡。

万里无云,天朗气清。

往山门一步步地爬,她从山脚处抬头就能看见通明山的弟子比试对打,一招一式,流畅有力。

再往前走就是通明山剑派的大门,许君安在见到门前把守的剑修时,心里暗自捏了一把汗。

门口把守的剑修是一名年轻弟子,不知是否因为昨晚练习太久,此时正盘腿坐着打哈欠,眼睛半睁不睁的样子非常令人丧失防备心。

“小兄弟,打扰下,薛岚月是你们这的吧?”

明明那个剑修听见了,只是抬眼上下漫不经心地扫过她两眼,随后又闭上眼睡去了。

这边的许君安只得叹气。

许君安知道薛岚月之前为什么不建议她亲自去找断肠草了。合着薛家的臭名声连通明山的剑修都一清二楚了。

“姑娘回去吧,另外我再劝你一句,离那个薛岚月远点……我们这几乎没人喜欢她们薛家。”

许君安脑子里还在想别的进山办法,却忽然肩膀被什么人拍了一下。

措不及防的攻击,让她立刻拧紧眉头转身,手抓紧身上背的包袱。

“谁?!”

原本怒目圆瞪的神情,在看清来人之后有一瞬错愕。

寒笙没意识到不对,在她背后笑着打招呼,许君安再仔细一瞧,山路后面是不紧不慢跟着的楚昱。

楚昱表情略微不自然,寒笙轻轻摇晃她的肩膀,喋喋不休地谈着路上遇到的糟心事。

许君安的脑子是一团浆糊。

“玉禾姐,楚昱说我俩在这肯定能等得到你,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呢,结果没想到,真让他说对了!”

她的视线跟随着身后跟上来的楚昱。

楚昱眼中却没有如同寒笙一般久别重逢的欣喜,只是淡淡地扫过她的全身,似乎是在查验有没有受伤。

许君安有些恍然初醒。

楚昱。

原来自从她出京城后,自己就已经在他的视线之内。

身旁的两人没说话,饶是寒笙也意识到这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视线在两人脸上不断扫过。

还是那个剑修刚好养足精气神,抬眼想瞅瞅如何情形,却在看见一个人的下一秒立刻爬起来,站直身体,声音洪亮地开口问候:

“马师兄好!”

这一声震彻在场三个人的耳朵,让其中两个人立刻回神。

许君安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以为自己听错,结结巴巴地指着寒笙,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你……你叫他什么?!”

青年依然立如松柏,回答许君安的话铿锵有力:

“师兄,马师兄是通明山剑修一派的传承人之子。”

许君安和楚昱面上都有些震惊流露,随后两人均往那个面露尴尬的少年背后看去,那是一把玄铁剑。

寒笙,马寒笙。

“够了,我甚至打不过你呢怀瑾……”

还是寒笙听不下去,自己觉得羞愧,只是抬手让那名剑修放松,转身眉眼弯弯,笑应许君安:

“玉禾姐,如若要进山的话,随我来吧。”

许君安好不容易回神,随后从善如流地微微颔首,谢过他的好意。

“谢谢寒笙,帮了我大忙。”

同时她自觉脑中混沌,毕竟这一上午对她而言,无论谁的信息量都太过庞大。

——

日上三竿,客栈留宿隔间内,阳光透过窗棂照亮床塌的帷幔,赵三掀开一角替熟睡的青年掖过被角。

他的眼神扫过刘弈歌眼底的乌黑,须臾窗户那边传来声响。

赵三起身合上床幔,走向靠窗的桌前,打开窗户的同时,一双机械的爪子牢牢抓住他的手臂。

“八王那边过来的。”

信被接过之后,赵三没有打开,只是搁置在桌子上账本旁,顺手放走了那只机巧老鹰。

除去那封信和桌上前日刘弈歌千辛万苦找到的账本,桌子右侧还摆放一壶烧酒和些许退换下来的包扎白布条。

……

他有些五味杂陈地咂摸嘴,低头想笑。

“没有那个能耐,还非要逞能。”

似乎传来一声不满的梦呓,让赵三忽然偏头看向榻的方向,片刻后,均匀的呼吸声才让他的精神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

“搞什么……吓得我以为醒了。”

昨日凌晨。

“不是大哥你已经多久没自己上手造武器了你不知道啊?”

刘弈歌头一回被自己手下说教,原本想反驳两句,那双被烫伤的手却被赵三又泼了几回烧酒。

“嘶……”

“疼吧?活该!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

他的右手从手心到小臂处有一串明显的溃烂和水泡痕迹,皮肤因为高温而泛着通红,酒对伤口带来的刺激,让坐在地上人的刘弈歌面部表情只剩嘶哑咧嘴。

倒是赵三想起来了,问道:

“给她了?”

“对。”

赵三环顾四周,确实发现装袖箭的木盒不见了,但他仍然感觉不对劲,刘弈歌见他这副模样,清清嗓子假装随意地打断他的思路:

“赵三,地宫那边有信吗?”

赵三回神,“啊?奥,还没呢,估计画屏目前也无法完全取得他的信任。”

答话归答话,刘弈歌的打岔仍然让赵三意识到这间屋子里不止少了袖箭。

半晌,赵三终于意识到少了什么。

屋子里忽然想起一阵无可奈何的笑声,似嘲笑某些人的任性,随后他又用力勒紧爆炸刘弈歌右臂的布条。

意料之中,痛苦的闷哼响彻在整个房间,随之还有一声善意的提醒。

“大哥,不得不说你在某些事上会盲目。”

刘弈歌缓了一口气,挑了挑眉,不赞同地回他:

“盲目?你是说我不该给她?”

赵三被气笑了,声音提高了不少幅度:“当然,她都丢过一次了,如今咱们好不容易从十王那边夺过来,大哥你竟然还放心把东西交给这种人啊?”

“我在刘府教过她开枪,”眼见自己的伤口被包扎好,刘弈歌开始活动手臂筋骨,同时轻笑了一声,“呵,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像之前练习的一样,对真正的人开枪。”

话音未落,似是想起什么,又抬头看向外边,不远处的酒楼张灯结彩,灯笼的光透过窗户照在刘弈歌发梢,勾勒出淡红色光晕轮廓。

“至于丢确实是她犯下的错,也是该学学保护自己的东西。”

刘弈歌自己没意识到,像往常一样准备坐到桌前给赵环写信汇报时,他身后传来一声犹疑的轻语:

“大哥你知道的,她不是特别重要的人,没了她还会有别人可以治你,对吧?”

刘弈歌背对着自己,赵三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

赵三张了张嘴,却仍不知如何开口。

叹了口气,终究不能逾矩,赵三便起身将手头处理伤口的东西全部放到右侧桌子上。

整理好东西后,他缓缓踱步绕到刘弈歌左侧,就在这时,坐着的那人落笔之前,悠悠开口:

“赵三,她也是一个重要的人。”

他看了一眼斜靠在自己桌子左侧的赵三,意味深长地笑了。

自己临走之前,葛清的嘱托他还是记得的。

赵三摇头,脑海里满是每天晚上刘弈歌因为腿疼夜不能寐的回忆。

他知道刘弈歌早已习惯忍着疼痛是因为一场病。

当某日他替受伤的刘弈歌换药时,才发觉那人大腿处几乎每天遍布指甲掐过的青紫痕迹。

于是他明白了。

刘弈歌想用一种疼痛去遮掩另一种疼痛,狠辣的手劲也证明他对自己毫不手软。

此时此刻,赵三还是坚定自己的看法。

“但她的行动太慢,也就咱们兄弟不认识药材,否则我们的人寻遍所有地方,肯定就能比她快……”

毫无征兆的,刘弈歌打断了赵三的话,他知道赵三是担心自己,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

“我明白的告诉你,一是因为药材本就稀有,不好寻到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二是,她是有大夫都有的善良品质,但是你我手头没有她要的东西,交易无法达成,即便她有能力,那她也会因为感到背叛而难过,继而恨我的不诚。”

“虽然在庭狱那种地方待久了,自私和利益已经浸入骨髓,你我都不会生出多余的情感,也不会轻易信任别人。但对交易对象,应该给予一定的信任,那么同样的……”

他执笔的手指有一瞬的用力,木质的感觉温润他的指尖。

“凌云阁要回馈她的信任。”

用人不疑。

刘弈歌见赵三有些明白后,遂开始提笔写给赵环的信。

半晌,待笔墨干掉后,他将书信藏于细竹筒里,刚把东西塞进机械老鹰的肚子里,旁边倚靠桌子的赵三似乎又想到一事。

“大哥,明日你我要的卷宗就能被十王弄来,然而咱们没有能查清她赵家背后隐情的把握,敏宁那边也随性惯了,一直没消息……”

赵三看见明明笑着的刘弈歌,眉宇间却盈满愁绪,全然一副无奈之感。

“没消息是最好的消息,我不认为之前考过正仁年科举探花、当过官的人会随性到放弃自己的任务,他心里自有数。”

他的眼眸渐渐暗淡,无力地垂下。

“现在该打算的,是明日如何熬过去八王那边,毕竟葛鸿的毒他估计还有好多,不知道他会不会让我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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