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是又跟我使什么坏呢吧!我怎么觉得我浑身疼呢?哎!我跟你说话呢!”
狗叫得烦了,人也得呵斥一声,阿遥只得暂停中断了自己的思考,轻轻一叹。
“浑身疼啊?恭喜你得了绝症,收拾收拾准备死吧。”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他妈的别跟我开玩笑!”
“我也跟你说认真的呢,谁他妈的跟你开玩笑了!”
高昌济偃旗息鼓了。
衣服里没有,头发里和发簪里都没有,阿遥觉得自己得换个思路。
东西是贴身藏着的……阿遥在静夜里兀自思索,把高昌济的所有动静都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但她太专注,丝毫没注意到高昌济什么时候已经手足并用地爬回火炕上,此刻正捧着她的脸跟她额头相抵。
“我问你话呢!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老不理我?”
阿遥想掰开高昌济的手,但他那双手跟铁钳子似的,稍微一用力简直能够捏碎阿遥的脑壳。
“你在想什么?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阿遥被高昌济捧着头,无可奈何跟他对视了。
高昌济跟狗一样,总想围着人类转悠,人类但凡有点自己的思考,狗就会觉得遭到了冷落,试试探探地就要搞点动静吸引人类的注意。
高昌济闪烁着那对黑亮的狗眼:“你想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许你瞒着我!”
阿遥很无奈,她可以训练狗、惩罚狗、却好像没法跟狗讲道理。
“你见过他光着身子的样子吗?”
高昌济终于放过阿遥的头,坐直身子:“没见过。你想干嘛?”
“我在想,杨骎说那东西是魏强贴身带着的,这个贴身……会不会就是字面意思?”
高昌济很不服气地嘟囔一声:“杨骎说什么你信什么是不是?他说的话是金科玉律吗?怪不得一封信你就跟哈巴狗似的追过来了,还说你聪明呢,聪明个屁!”
阿遥现在不想跟高昌济算这笔账,因此全当没听见。
“我得想办法让他脱了衣服看一看。”
高昌济一扯阿遥的胳膊:“怎么的,你还真想献身了?我跟你说过,他……”
“你说过,他拒绝了客寓里所有自荐枕席的下女,你还说所有跟他睡过觉的女人都被他折腾得半死不活的。”
“何止半死不活,要么是神志不清,要么是……”
阿遥打断他:“所以,会不会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给人看到的,看到了,都得死?”
阿遥这么一说,倒让高昌济思索了一下,然后做了个古怪表情:“我觉得他单纯是有怪癖吧。”
“我得看一看,”阿遥做出了决定,“反正你也不睡觉,我们商量个办法出来。”
“你认真的?”高昌济握住阿遥的肩膀摇了摇,“看到了会死你还要看?”
阿遥感到莫名其妙,拍开了高昌济的手臂:“不是你说的吗?要么干,要么死,我有选择吗!”
高昌济突然涌上来一个令他心虚的念头:如果阿遥真的死了,他该怎么跟杨骎交代?
他就没法交代了!
高昌济原本觉得阿遥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杨骎把他的女人送到了突厥和亲,那他就把杨骎的女人召来辽东送死!
他在那个瞬间突然后悔了。
不过那后悔也只是一瞬。
说到底阿遥只是个女人,杨骎再看重她,自己毕竟是他的亲兄弟。
难道杨骎真的还能为个女人对自己怎么样?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