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时,叶阳晨就在心里腹诽:“一个人可以改变国运危殆吗?一个人可以力挽狂澜吗?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成为什么国家脊梁,要是一个人用脊梁托起一个国家,那么他的脊梁早就断了。”当时的叶阳晨还不知“敢为天下先”这句话,也不明白“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句话的意思,更不知其实丰国已有卫忠海这样的忠臣为过赴死。一个人也是可以成为国家的脊梁的,只是那时的叶阳晨不知道罢了。
不过,后面的日子,叶阳晨才发现,第一天仁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并不是迂腐,而是对理想和信仰的执念。只是那时的叶阳晨还生活在泽清山这个“世外桃源”之中,根本无法感受到仁渊说的什么朝局黑暗,自然也就不明白流淌在仁渊血液中“去浊扬清净风尚”的家国情怀。
见叶阳晨一脸懵懂,仁渊眉头也不禁皱了皱,“我今天说的话你可能不太懂,但一定要牢记在心。”
叶阳晨连连点头,“我记下了。”
仁渊对叶阳晨直白说道:“我本无心收徒弟,既然汝父苦苦相求,我们就姑且试一试有没有师徒的缘分。我们先不用行拜师礼,如果你不成器的话,还是要离开的。”
仁渊时时摆出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叶阳晨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躬身应是。
还没开始传道授业,叶阳晨便感觉被仁渊泼了一盆又一盆凉水,他觉得这个仁渊比当初的楚宗师父还不好打交道。仁渊不轻易动怒,但常常不苟言笑。虽然说话时的语气温和居多,但话的内容却如扔刀子,处处透着冷漠和寒意。如果说楚宗像是铁石,相处时,触则疼痛,那么仁渊便如沙袋,软绵无力,让人无计可施。就是过了很久之后,叶阳晨也找不到与仁渊和谐相处之道。
尽管仁渊很难相处,但师母黄氏却和蔼可亲,这也是日后叶阳晨面对日复一日枯燥学业时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