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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映桃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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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乱成了一锅粥,好几辆车堵在这块荒地里,红红绿绿的人团在一起,怪有年味的。

顾嘉棠没有出面,一切由这群邪修来组织回应,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回应的,记者来的太快,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儿,一点狡辩的余地也没有。

面对这么混乱的场面,佛珠男已经热锅蚂蚁一样跳脚,“李夫人”的笑却一点弧度也没有变化,她温温柔柔的几句话便叫人信以为真,叽叽喳喳的记者们下意识收了口中咄咄逼人的话,声音也小了好几个度。

只有相机还在不停工作,发出咔嚓的噪声。

离得远就看不清细节,但看底下的邪修们毫不墨迹的上了警察的车,祁九清就知道这伙人买通的关系就是这片区的,季景淮问:“跟吗?”

祁九清已经远远的看见老王的车在往这边儿来,他眉头一挑:“当然。”

上了车,老王乐呵呵的汇报:“少爷,我找了个乞丐去报的信儿,一开始他们还不信,结果这边儿接连响了好几声的雷,可把他们吓得。”

“我没开车,裹得严严实实的,在街边上随手找的一个孩子,放心,没有半点特征漏出来。”

季景淮点点头,祁九清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老王,心道,不愧是王师傅,还是这么靠得住。

进了城区,老王把车停在距离警局大门稍远的地方,祁九清头一次来虹口捕房以外的警察局,这才发现原来吴峰他们的待遇是很好的,比如眼前这个法租界的,规模就比虹口捕房小多了,几方报社的记者就把这块小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多越南籍的巡逻兵和守卫拦在大门前,面对记者们捅到面前的收音器面露不虞之色,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结果鸡同鸭讲,眼看那面凶的外国佬要掏枪棍,围在前排的男男女女们才消停了一些。

四人躲在车里,默默看了十多分钟这场闹剧,直到季景淮低声对祁九清提醒:“他们出来了。”

祁九清立刻抬起头寻找:“哪呢?”

邱嘉怡脱离了草编狗,抬手指给他看,祁九清顺着望过去,这才发现警局有个小小的侧门,正有三个穿警服的男人走出来,进了一辆车子。

祁九清看不太出他们是不是邪修们扮成的,但几人脑袋上黑比红多的因果线昭示着他们的身份。

季景淮眯了眯眼,肃声道:“跟上去。”

一行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一处偏僻的弄堂里,祁九清认不全路,邱嘉怡这个本土人还是很清楚的,她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吴淞江:“怎么又绕回外滩来了。”

季景淮解释给祁九清:“这条路是福州路,有很多戏院、妓院、茶馆、书场之类的地方,相应的,就有许多出租给戏班子的大宅院,想来他们人数应该不少,找这么个地方作为藏身地,距离外滩、帮派的赌场、教会这些地方都很近。”

他们倒也是阔气,一群人租了一处二层四合院,祁九清猜了猜租金,觉得如今的自己是买不起的,又比划了一下,扭头看季景淮:“这回不好爬上去了。”

季景淮笑着拍拍他的头:“爬上去也看不到什么,跟上次那平层的大院子不一样。”

祁九清被说服了,他起身找到了王叔,拜托他去买一把锁链来,邱嘉怡见他要作妖,疑惑地问:“把他们锁在里面能怎样?”

很快大小姐就眼睁睁看着他要怎样了,只见祁九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盒朱砂,手指沾着就开始在人家大门上画起阵来,这血红的阵法落在漆黑大门上,看着阴风阵阵,他自信的不像是在损坏别人的财产,这人画满了半扇门,终于满意的停手,把王叔带来的铁链团团拴在了门扣上,悠哉悠哉的落了锁。

邱嘉怡:?

“这样他们想要出来,就要费力一起来想想办法。接下来就靠你来找一找罪魁祸首了。”

邱嘉怡无语的点点头,独自留在门前,祁九清带着季景淮,准备想办法登上对面住户的屋顶。

不料季景淮却拉住了他,只见季老爷两步助跑跳跃,右手就勾住了人家大门的门廊边沿,纵身一跃,就翻上了门庭顶上,他没有分毫的拖泥带水,一连串的动作做完,底下的两人都还没回神。

祁九清呆愣愣的看着站在高处的人,季景淮已经俯下身,冲祁九清伸出手,祁九清下意识问:“我一个大男人,拉不动吧?”

季景淮只道:“伸手。”

祁九清便听他的话伸出手,季景淮紧紧握着他微凉的手,用力一提,就将他的上半身提到了平台之上,祁九清这才回神,连忙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爬了上来,他震惊的看着季景淮:“你,我去,我有一百三十多斤啊,你就这么把我提上来了?”

季景淮带着他那金丝边眼镜露出一个很有欺骗性的、温柔的笑,他扶都没扶,伸腿一迈,就跳到了二楼窗台上,紧接着如履平地的走过了连接左右房屋的拱门——停在了一个很不错的位置,那是“李夫人”家的二楼窗侧,恰好是一个能看到他家天井的死角。

祁九清颤颤巍巍的半蹲下来磨蹭过去,实不相瞒,他可能有一点恐高,最后几步,季景淮对他伸出手,一把把他拉了过来,小声说:“我上大学的时候比较喜欢一些极限运动,比如登山和潜水之类的。”

祁九清面无表情的想:登什么山?谁登山?岩羊登安纳布尔纳峰吗?

邱嘉怡对季景淮露出了“人不可貌相”的钦佩目光,然后对他们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祁九清便拿出封印着小桃的符咒,将她放了出来,尽管没有解开对它的束缚,厉鬼乍一得见天日还是释放出了浓烈的不祥气息。

用亲手杀死之人的灵魂炼鬼会有极大被反噬的风险,然而一旦炼成,厉鬼的实力会节节攀升,多年来,反噬这种棘手的难题不断有人在研究、攻破——养鬼一直是邪修见效最快、成本最低的修炼之法,邪修们自然不会放弃它。

于是早在几百年前,便有人提出用主人的血来养鬼,同时用鬼的尸骨养主人,以此来达到不分彼此的效果,让鬼对主人失去攻击性。

当然这办法当年是不是真的要天天吃小鬼的尸体如今已无从得知,至少祁九清上初中那会儿碰见的第一个养鬼的,只是把尸体的骨灰佩戴在身上罢了。

祁九清猜测如今也是这样的。

果不其然,感知到熟悉的气息,立刻就有一个白面的男人冲出来开门,结果伸手一拽,死活打不开,他忍不住骂了一声,扯着嗓子叫里面的兄弟们。

邱嘉怡本来做好了在一堆人里仔细分辨的准备,却没想到这“李叔叔”如此看重桃红儿,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冲出来认人来了。

邱嘉怡对祁九清比了个棒。

祁九清便将那人的长相记在心里,事情太顺利,祁九清也不急着走了,他对邱嘉怡招手,把她也叫了上来,小声说:“我们看看他们的水准。”

天井里站着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过程中,祁九清不但认出了“李叔叔”,还将“心水哥哥”“医生”等人见了个遍,虽然不能完全确认,但这显然是一个恶行昭著团体。

粗略一数,十多个人都都凑在大门口,议论纷纷的试探着这打不开的大门,一个五十岁摸样的中年男人面沉如水的走到前排,挥开身边不中用的小崽子们,伸出手沿着门板上隐隐的波动摸索,那来自于相同本源的能量组成一个让人陌生的形状,男人沉声道:“叫夫人来。”

祁九清拉拉季景淮的衣袖:“走。”

三人轻巧的翻下墙,不可避免的发出一丝动静,门里的邪修们急的要死,却被封在了门里,只能等着中年男人尝试解阵。

季景淮也是很久没干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了,此刻莫名其妙的跟着一人一鬼躲回车上,心里扑通跳个不停。

祁九清也觉得有点刺激:“那个阵法是......是我家长辈自己研究的一个小玩意儿,从未现世过,不是很难,胜在新颖,他们这个团体里面估计也就‘李夫人’和中年男是比较权威的,其他人都还是王清风那种要靠厉鬼拉数值的。”

“而且这个阵法比较方便,只要里面的人破开了,阵法的痕迹就会自动烧毁。”

想来他们的大门也保不住了。

邱嘉怡似懂非懂的点头,祁九清又道:“一会儿我们找机会把‘李叔叔’身上的骨灰偷走,小桃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其他的,就看被害人和犯人要怎么和解了。”

李志义今天一天都很不顺,先是一大早的,城西的仓库被不知哪个龟儿子炸了,夫人安排他去跟负责人汇报情况,挨了好一通骂不说,还差点吃了两刀。

接着刚回到家里,就感觉到一股十分熟悉的鬼味儿,正要去追,却发现自家大门被人封了。

他简直气笑了。

好在祸不单行,仅仅一个下午——在他好不容易出了门,赶着迟到的点见到了顾嘉棠的人,活着渡过了这次见面之后。

在回家的路上,他又发现自己钱包丢了。

昏黄的灯光下,他跟黄包车夫面面相觑,车夫等了他半天,见他拿不出半毛钱后,冷嗤一声,扬长而去。

该死的,早知道就该先坐上车到了地方再掏钱包。

一天的不顺畅让男人面色十分美妙,他恶狠狠的骂了两句,周围的人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纷纷离他一丈远,害怕惹火上身。

李志义更烦了,他恶毒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在心中幻想着折磨死他们做成厉鬼供他驱使的景象,这才舒坦一点。

他眼不见心不烦的拐进一条小巷,绕近道回家,走夜路对他们这些人是家常便饭,李志义从来没怕过,可今天不知怎的,他总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就是那种,阴冷的、恶毒的、像被蛇缠上一样的目光。

他猛地回头,厉喝:“谁!”

然而身后只有一盏不知是谁挂在墙边的红灯笼,看着还是孩子会喜欢的、款式花里胡哨的小灯笼。

李志义奇怪的看着那盏灯笼,不记得自己路过了这么个东西。

天色已晚,他不想多做纠缠,只好回过头快步走回家。

然而没走几步,他便听见了女人的笑声。

他汗毛乍起,这绝不是幻听,他非常熟悉那种声音,那是只有厉鬼才能发出的,没什么意义的、癫狂的笑声。

又有淙淙的水声紧紧贴着他的耳边响起,李志义害怕的握紧了手中的玉葫芦,那东西和王清风的旗子一个效果,能镇压操控恶鬼,都是入门的时候师父送的保命法器。

他又回头看,哪儿还有那灯笼的影子,只有一摊血迹缓缓的顺着凹凸的墙面留下,那颜色很不新鲜,暗沉沉的,色泽像尸血,流动性却很强。

他目光一紧,瞬间抬起葫芦,一次放出了三只厉鬼牢牢挡在自己面前,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然而那血迹的攻击力却强的离谱,不过呼吸之间就打的其中两只厉鬼魂飞魄散,剩下一只更是零嘴一样,被它一口一口嚼烂吞了。

李志义吓疯了,他哪里正面对上过这么强横的鬼,方寸大乱之下,脑子一时间选不出是该接着放鬼,还是该对这厉鬼丢符咒才好。

而就在他犹豫之间,一张被黑雾萦绕的模糊不清的面孔已经贴到了他的面颊上。

即便如此模糊,李志义的大脑还是自动补全了那张布满血迹的可怖的脸,那双不见瞳仁的惨白双眼。

那是他亲手弄瞎的眼睛。

他惨叫一声,大叫:“徐青石!你别过来!我身上有.....我身上......”

他手忙脚乱的扒自己的脖子,却发现一直带着的骨灰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吓蒙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戴在脖子上的东西怎么会丢了。

厉鬼听不懂人话,它嚼完了刚才那只鬼,就伸手去抓李志义。

李志义一边叫一边拿符咒砸它:“我死了你们都活不了!我是你的主人,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厉鬼隐隐约约感受的到来自这男人身上的威胁,那威胁将它和男人紧密的联系起来,生死与共,本能叫它不要伤他。

可那又怎样?本能也告诉它,他真的很好吃。

恶鬼没有生,恶鬼也没有脑子。

它只知道,只要吃了这个男人,它就可以永远的安宁了。

厉鬼摸了摸李志义涕泗横流的脸,张开撑破脸皮的大口,一口咬掉了李志义的脑袋。

第二天一早,祁九清就通过留在小桃身上的一滴血感知到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下午的时候,季景淮约他出来吃饭,告诉他报纸上登报了西郊仓库的处理结果,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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