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气壮了?”
氏族百姓听了这话,皆不敢再说,在他们眼里,自然是族长最大。
临瑶忙解释道:“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们再商量,大家先歇着。”
众人纷纷道是,回到各自的落脚处,那些屋子楼阁都结实牢靠,族人们稍稍打理了一番,想着若种上花草,在这郊野山坳里便也是桃源之地。
临瑶见他们不再焦躁,便交代几个五仙族的军士看护他们,与风如月牵了匹军马往回赶。
临瑶不会骑马,风如月把她揽在身前踏马飞奔,银铃响声随着马蹄的节奏在山林中回荡,荡进人心里,也算须臾惬意,可消愁的。
“大人是如何学会骑马的?”临瑶寻思着自己也可以学学,这是个好本事,晚宁和淳安婉都会,她也不想服输。
风如月凝神一想,“不记得了,太久远了,都能追溯到上古了。”胡说八道,想说就说,他也确实不记得,好端端记这些做什么呢?
临瑶笑了起来,瘦小的身躯在他怀里轻轻颤着,“大人是千年老妖吗?”
“许就是啊,不然怎么就赖上你了呀,千年氏族的族长大人。”风如月随口说着,但便是心里话。
临瑶听出了他弯弯绕绕的意思,也不直接答应,只道:“那便是巧了。”
风如月假意没听清,低下头凑在她耳边,眼睛却盯着前路,“你说什么?什么巧了?”
临瑶被他蹭痒了,抬手推他,“起开,看路。”
路自然是看着的,不看清楚如何护着心上人?风如月的“民生百态”里都是这么写的,他觉得应该没错。
两人都需赶紧回去,从山寨到越州得跑个两三日,他们都希望宴白扛得住。
*
宴白让西、南两路大军扎营休整,两族军士和蛊师毒师却想进城看看,休整了一宿便开始闹腾了起来。
果然临瑶把北路几万人带走是有原因的,民风淳朴,闹腾随心。
数万人聚集到了城门口,喊着要进城逛逛,理由是:好不容易来一趟。
宴白也知道他们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进城瞧瞧,可数万人挤进城里,这是越州全城商户也受不了的热情,怕是不妥。
这时女子显得比男子管用,就在宴白怎么喊也没人答应时,淳安婉来了。
她知道宴白平安回来了,却一直在外面忙活,如今还被数万琼山族人闹得头疼。
寻到城楼上远远看了情况,回府换上了珠翠衣饰,十字髻上插上五尾凤冠,又是一副做主母的模样。
不论如何,能用的办法皆要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在越州军士的护送下,她走到宴白身边,站在了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屈膝施礼,娇柔清亮的声音响起,“各位听小女子一言可好?”
谁能拒绝好听的声音呢?且那声音来自一个极大胆的女子,居然站在军营的高台上。
琼山族人安静下来,看着高台,见着一个衣裙翩跹的女子立在中央,日光落在她脸上,似泛起了一层绒绒的光晕,远远望去,似有皓月般的清澈。
“越州城池不大,若诸位都进去,怕是容易挤成一团,什么也瞧不见。不如分批去,每日入一千人,商户皆有优待,可若全都挤进去,怕是看来看去也只看见你们自己的族人。”
淳安婉说完,五尺高台之下,喧哗声再次响起,几万人站在一起交头接耳,那声音在越州城郊嗡嗡回响,密密麻麻地人群里,有点头的,有摇头的,还有转身启程回家的。
而后琼山大军原本的弓弩校尉挥着箭矢高声喊道:“那你们快点儿,我这粮食耗不了几日。”
宴白听了上前补充了起来,“无妨,越州有,不够了便与我说!”交汇盟友,诚意要有,如此便妥了。
进城的琼山族人陆续排着队伍,中军军士负责卸掉他们的兵器,一个个放行。
临瑶的两个护卫中的慢毒,侍卫照着指示与阿武一起照顾着灵仪族长在侯府里住下,他拿着左禄写出来的方子一一比照,眯着皱褶满布的眉眼连着两三日寝食不安。
终于在护卫毒发之际,对着症状找到了对应的毒方,亲自熬了解药给他们服下,也算左禄一份功劳。
宴白得了回报,觉得一切都差不多安排妥当,便领着淳安婉回到了越州大营里,武初明看着陈清领着军士们热闹,自己站在一旁静静呆着。
见他们回来,他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还知道回来,多跑跑,那火油可多得是。”
“大人说笑,没事点它做甚?”宴白顺着他,不与他争执,他从来都是懂得人心思的。
武初明看了他一眼,决定还是不与他呛嘴了,总归是好好的回来了,便问道:“风氏怎没回来?”北路顺利,他知道应是没事,循例问一嘴,化解一下尴尬。
宴白则笑了起来,“我就说临瑶怎么非要我给个安置,大人,您都不知道那城外的琼山军士都闹腾成什么样儿了,再来个几万,我是真弄不了。”
“什么安置?”
“早前王潜不是坑了一波山匪吗?就那山寨里,风如月带他们去了,幸好是去了。”宴白想着城外的情景直摇头。
“啊~这样,那小孩儿还挺聪明的,就是太纯了些。”武初明是喜欢临瑶的,踏踏实实地女孩儿,做事尽心尽力。
淳安婉手里整理着舆图,淡淡笑着,一直没言语,拿来了纸笔递给宴白,“你莫要忘了报给侯爷,他可等着你的消息。”
宴白怎会忘了,总算没有无辜的死伤,还抓到了左禄,除了刘夕不见了,一切都还好,报给主子,是他经年的习惯。
给刘宜的捷报已在路上,现在只写自己的信件,他拿起纸笔细细写了经过,还顺道说了临瑶和风如月的事情,多亏了临瑶,越州军营里存了各种毒蛊的解药,毒师们的毒方也让左禄一一写了出来,他把这些全都写在了信里,倒也是高兴得很。
武初明看着他写,撇见外面夜色不错,走到门外凉风习习,也算舒爽,想起有个地方得去,踱着步子往外走,“我去外面转转,你们不用等我了啊。”
“大人要去哪儿?”宴白见他出去,似是要去很远。
武初明摆了摆手,没有回应,走出了军营,他早已不属于朝廷,来去自由,不受任何牵制,宴白便没再追问,只写在信里与顾言说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