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宝舟,亲自给他们点了满桌的鲍参虾蟹,宴白不沾酒水,他便要了一壶黄金桂,不断的给他们添茶递水。
一艘客船并不大,几乎所有人都瞧见了,侯爷领着夫人,在前往番城的船上,与一个客商,订了一大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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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过半,有人未起,青丝相绕,默默不语。
晚宁爬起身来,攀过顾言去捡地上的衣裙,“快起来吧,该去羽州找陆匀了,你都约好了人家的。”
顾言应了声好,把她扶起来,伸手捞了递给她。
两人把四周收拾了一番,晚宁走到桌边坐下,不知不觉地把桌上的糕点和甜汤吃得一干二净,吃完了才想起来顾言没吃。
她抬起头,发现顾言靠在窗边看着她,有些尴尬地笑了。
顾言知道她,自己本身也没打算吃,“没事,我夜里吃多了。”
晚宁看舞姬的时候,顾言便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瞧着她,不知不觉便喝多了几口,如今胃里还有些抵着。
可晚宁却担心,“一会儿还要去码头,船上的东西可不好吃。”她起身去开门,准备再找小二再要些吃的。
顾言忙过去把她拉回来,“昨夜喝多了,吃不下。”
“你不舒服?”晚宁摸了摸他。
顾言皱起了眉头,“有一点儿。”
“日后不可再对着酒壶喝,那一口下去得多少?”晚宁挣开他,往门口走,“我让小二温些乳茶来。”
顾言嗯了一声,看着晚宁开门喊来了小二,嘱咐了一番又把门关上。
晚宁回头拉着他坐下,气鼓鼓地看着他。
“我没事,歇会儿就好了。”顾言笑着伸手蹭了蹭她的脸,“刚刚不是还吃肉了嘛?”
“你就得瑟吧,你要是把自己闹出个三长两短,我正好换个新鲜的。”晚宁鼓着气,撇过脸去,吓唬他。
顾言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笑着应下,“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嫁给歪瓜裂枣的。”
小二去了一会儿功夫,便又端着乳茶回来了,晚宁接过后道了声谢,小心端着放到了桌上。
“你快喝了,若还是难受,便歇一日。”
顾言乖顺地端起来往嘴里送,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而后把碗翻过来,给晚宁看,“不用歇,宴白和婉儿许已经上船了,我们需赶上,不能错了时候。”
晚宁看他精神还好,勉强应下,任他牵着下了楼。
跨出酒馆已是耀日当空之时,浮云轻漾,天清气朗,秋风一吹,也不觉着热,街市里依旧热闹,叫卖的,扯价的,说笑的,声声入耳,人间烟火映入眼中。
晚宁却想起些忧虑来,“真能不打吗?”
顾言拉着她往前走,“窝里斗,没有赢家。”
两人牵着手半跑着往刺史府去,到门口时两匹马还在门口的石狮子腿上拴着,王潜也是惯着这两个祖宗了。
顾言解开缰绳,把马牵到晚宁面前,递给她,“阿宁是给谁学的骑马?”
晚宁接过绳子,翻上马背,拽着马转了个方向,“爹爹亲手教我的。”
“学的真好,都快比我好了。”顾言把缰绳给她系紧,检查了一番,自己翻上另一匹马,拉起缰绳,白马一阵踟蹰。
“什么叫快比你好?”晚宁觉得这话颇有歧义。
“码头,先到的提一个要求!”话还没说完,顾言便踏马奔了出去,拐进了工坊间的巷子里,晚宁见状,赶紧追上。
顾言回头看了看,手里轻轻一拉,任晚宁从身边跑了过去,自己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