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旁,肖图施法立起一道屏障,为韩昭沐挡御住狂风。
然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往下看去,此时下方的竹屋已经变得和他手掌般大小,而阿绿在他眼中也成了一团黑色乱扭的线团。
“现在有多高了?”韩昭沐语气兴奋,他感觉自己正站在奔涌的风浪之上。
“近十五丈。”肖图侧脸看着身旁一脸激动探头向下望的人,“要飞了吗?”
韩昭沐一手抱着银盘,一手随处一指,示意出发。什么干活?什么洒水?飞了再说。
肖图也不多言,只是再紧了紧握着韩昭沐腰肢的手掌,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御风而行。
他们逆着山溪往山上而去,在竹林上方掠起无数片金绿色的手掌,飞过了雕栏玉砌的曲桥凉亭和游廊院落,又冲散几片从山上飘来的孤云。
韩昭沐还试着将指尖探出屏障,刚感觉到那席卷的狂风要将他的指骨吹折时,又忽然温柔地在他指缝间缱绻流连。
他心念一动,轻微地往身旁一瞥,撞见肖图正凝望着他,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中流露的温柔也如这风一般莫名流淌进他心里。
韩昭沐愣了一下,将指尖收回,觉得有点不自在,就把银盘换到外侧的手,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想去拨弄并没有被吹乱的头发,谁知竟撩起了一缕不属于他的柔顺长发。
害,这破手。他像是怕被发现一样,赶紧放下手,把心情放回御风飞行上,指着前方的山峰说要绕一圈再回去。
肖图自然依他的话,带他绕着草木稀疏的山峰齐齐整整看了一圈,再飞回竹屋上方。
然后韩昭沐就开始操纵的洒水器把竹屋前的一整片都洒了个遍,包括但不仅限于栅栏围住的那片。毕竟他的种子类型那么多,这么点地方哪里够种,外面的江山迟早也是要霸占的。
晚膳时候,刘伯继续亲切热情地用丰盛的菜肴投喂韩昭沐,韩昭沐继续乖巧礼貌地接受刘伯的热情并让刘伯也多吃点,刘伯也笑呵呵地抚着不存在的胡须说好。
韩昭沐也很热情地尝试给山庄主人、他的金主爸爸、今天的积极员工夹菜,而一贯吃很少的肖图对此来者不拒,韩昭沐夹多少他就吃多少。
而阿绿,盘在一旁的柱子上忘我地喝着韩昭沐突发奇想给它倒的一大盆育植净水。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非常满意,肖图还用正宫一样的神情姿态蔑视其他一人一藤,全场只有他一个得到韩昭沐一直投喂,至于阿绿那盆水,他选择忽略不算。
晚膳过后,像往常一样,阿绿在前方提着灯,肖图走在他身侧,将他一路送回竹楼。
沐浴完躺在床上,韩昭沐望着床帐出神。在即将进入梦乡之前,他才缓缓伸手摸到心口处,他想,今天的心跳声吵得人睡不着觉啊,是不是今天飞得太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