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海城本地人吗?”
“是本地人,至于吃辣,”闻迦汀笑说,“可能比海城平均水平还低一点。”
“咦?”老金诧异道,“那您刚才点的可都是……”
“苏总是渝城人?”闻迦汀没等老金说完,目光清浅落在她身上,明知故问的一句。
“嗯。”
出于社交礼仪,苏盐不得不转头笑着看向他。
视线交接的时间很短暂,不过一瞬,但苏盐还是被他眼里似有若无的微薄笑意给烫到了。
她垂眼,再次端起水杯送到嘴边。
中途老金借口去洗手间,实则是打算悄悄把单买了。
但他很快给苏盐发微信:服务员根本不收我的钱。你猜怎么着?这家餐厅是闻先生和人合伙开的!你不说他是个医生吗?涉及的产业还挺多!
苏盐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难怪刚才第一眼看见“意·味”的建筑时,就觉得和“野·桥”那间买手店风格有相似之处。
趁老金不在,苏盐又扫码点了一杯温牛奶。服务员将牛奶送进包厢,苏盐转手就递给了闻迦汀。
闻迦汀偏头看她,苏盐没看他,只说:“牛奶解辣,以防万一,影响待会看房就不好了。”
“苏总想得真周到。”
闻迦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忽然一顿,“菜单上没有桂花蜂蜜牛奶这个选项。”
“是我个人不喜欢喝纯牛奶,所以备注让服务员加了点料。”苏盐说。
闻迦汀笑了笑,“原来是巧合。我还以为苏总私下对我的生活习惯做过背调。”
“卖个房而已,还没到请私家侦探的地步。”
“是吗。”
饭后,仍旧按照路程远近的原则,苏盐同老金一起带闻迦汀将那几套房都看完了。
之后,应闻迦汀的要求,几人又转去了琥珀湾新开的一处楼盘。
全部行程结束,已近下午四点。
老金热情地邀请闻迦汀去店里喝茶,并说已经安排好了晚餐。
闻迦汀婉拒了。
他说:“我还要去接个人,晚上在家吃。苏总和金店长随意。”
银色奔驰将苏盐和老金送回店门口。
苏盐站在车门边,微笑着同他道别。
“闻先生再见,有什么需求随时在微信上联系。”
她说着这样毫无营养的官话,脸上的笑容亦再职业不过。
闻迦汀余光轻轻扫来,什么也没说。
银色奔驰汇入车流,在逐渐发灰的天幕下,亮起的尾灯在视线里延成两束醒目的红色轨道。
“小盐,这个闻先生是不是对你有想法啊?”老金站在一边,忽然一句。
苏盐一怔,转头看他。
“你这样看我干啥?别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老金四十好几,又成天在地产中介这行里跟客户打交道,用他的话说,吃过的盐比别人一辈子吃过的米还多。
不提闻迦汀照顾苏盐的口味专门点辣菜,就凭他专门开车接送,以及偶尔看苏盐的眼神,老金就品出不一般了。
日暮的风吹过,碎发轻扑在脸上。苏盐抬手捋了一下,“别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不重要。”老金跟着苏盐一道转身往店里走去,他善意地提出忠告,“重要的是,你最好别当真。”
苏盐握住门把手的动作有些脱力,犹豫一瞬,她还是转头问道:“为什么?”
老金摸了摸下巴,说:“这位闻先生,不如称他闻公子更合适一点。像他这样的人物,对一个认识不久并且外形出众的年轻女孩表示好感,你说为了什么?”
见苏盐目露迷茫,还是不懂的样子,老金不能更直白了,他想了想,说:“反正呢别吃亏,咱俩合作把房子卖出去,你拿大头,我喝汤。至于闻先生还是闻公子,他乐意,就吊着他呗!”
老金的话落下来,苏盐像是当头挨了一棒。
原来以第三人的视角,闻迦汀不过一时兴起图色,而苏盐虚与委蛇目的为财。
闻迦汀呢?
他又是怎么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