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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小说网 > 龙傲天文里早死的炮灰白月光 > 第4章 竹马

第4章 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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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晏骄曾梦见过一段记忆。

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只是一本名为《修仙至尊》的话本,而话本中的主人公,就叫周璟。

原剧情中,晏骄正值化神期巅峰突破之际。

这个时候,一个异世外来者闯入了他设下的护身结界,扰乱了他的一切计划,导致天雷反噬将他活生生折磨而死。

这个人就是周璟。

周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晏骄被天雷反噬的同时,吸走了他的全部修为,凭空从一个普通人成为元婴初期。

但那时周璟不知道自己害死的人是谁,直到后来去了赤邕城,才得知那人叫晏骄,是赤邕城晏家既定的下一任家主。

他不敢告诉别人,偷偷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后来,又凭借这些修为一步步往上爬,成为了首阳宗的新一任天骄,最后飞升渡劫,成了修仙界的至尊。世人都说他是能和晏骄匹敌的天才,可直到结局都没人清楚。曾经的晏骄,其实惨死在他的手里。

生时绚烂,死如草芥,这就是晏骄的批语,也是他原本注定的结局。

在得知这段记忆后,晏骄去到了自己会死的地方。

他不信命,也不信什么鬼梦,但他要除掉所有可能会威胁自己的存在。

可棋差一招,他算错了一步。在周璟背后,还有一股强大可怖的力量,他不清楚那股力量的来源是什么,只知道实力肯定在大乘期修士之上,不是他一个化神境界的人能够打败的。

于是拼死顽抗后,他的灵根被毁,五脏六腑连同全身骨骼碎裂。

时至今日,那股被天雷灼烧的疼还依旧在骨缝中颤动。

多可笑的渊源与仇恨啊。

晏骄深吸一口气,缓缓对上男子灿烂的笑容。

听到周璟问自己姓甚名谁,是从哪里来的,他蓦然短促地笑了声。

伸出手与对方交握,指尖如冰透冷:“李群玉,自李家村来,看来我们很有缘。”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男人一拍大腿,“这名字取得不错啊。我姓周排行老七,你叫我七郎就行。”

不知周璟为何隐姓埋名,晏骄也不揭穿,只看他做戏。

“这胖老虎是你的灵宠吗?”周七郎指向呆呆的白老虎。

晏骄:“是奴隶。”

“……”你才是奴隶!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奴隶!

“哈哈哈哈!”周七郎洒脱大笑,“找个这么胖的老虎做奴隶你也不怕辛苦。对了,刚刚看你们从酒楼出来,被那人打扰了还没吃上饭吧,走走走,我请你们吃好酒好菜去。”

他带着晏骄再度进了酒楼。白老虎饿到能啃两头牛了,不跟他客气,见菜一上桌就吭哧吭哧狼吞虎咽。他一边吃,听周七郎拉着晏骄聊天。

这人也真是钱多得没处花,一听到晏骄身上没钱,还大方地招来店小二说给他垫付房钱。

装什么阔绰呢,哼。

它啃着手里的鸡爪,心里不屑想。

啃到一半突然停住。等等,该不会……晏骄说的那个请他们吃饭的冤大头,就是这人吧!

*

吃完饭,白老虎跟着晏骄进了楼上的房间。一关门它就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早知道那个什么周七郎会出手帮我们?”

晏骄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昳丽冷色的脸。他坐到桌前,从袖中取出那只万面妖面具。

白老虎凑上去重复逼问:“你知道是不是!”

“滚出去。”

“你又让我滚,我问个问题都不行啊?”

晏骄冷冷看他。

白老虎嗫嚅嘴唇,莲火血契又开始作祟了,一旦它生出想要违抗晏骄的心思,肚子就会变得又热又胀。

“知道了,出去就出去!”它愤愤不平蹿出去,后腿大力踹上门。

屋内重归宁静。

晏骄伸手,指尖摸在面具凹凸不平的外壳上。

他确实提前知道酒楼里会发生的事。

十五年前梦见的一切,不仅让他知道了自己会如何惨死,也让他知道了周璟是怎么踩着自己,一步步走上渡劫飞升的顶点。

按照梦中发生的轨迹,周璟将会在酒楼里遇见的他的第一位同盟好友,李江澜。

【李江澜行侠仗义,抓住了偷窃世家少爷钱袋的小偷,与周璟一见如故。】

这是梦中原本该发生的事。

但他稍微做了点手脚,让白老虎在李江澜的茶里下了泻药,也就是之前在茶摊上发生的事。于是代替李江澜,在酒楼里行侠仗义的,成了他“李群玉”。

现在,他离真正的李群玉只差一张脸。

只要戴上万面妖面具,这个世间,就再也不会有“晏骄”的存在了。

关于这张万面妖面具,其实有一点店家不知。

戴上面具后,本人可以幻化出千张万张脸孔,却唯独无法变幻出自己原本的脸,而且将再也摘不下来。除非死的那一刻,面具没了宿主灵力散尽,才会显现出本人原本的相貌。

他想过其他方法,但首阳宗高手如云,任何方法都有可能会被认出来。

他不能赌。

一旦身份暴露,以他现在的灵根尽废的情况,要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周璟背后的势力。

修仙界里,恨他的人数不胜数。

他要进入首阳宗内,最大的仇人不是周璟,而是那个人——他的“好师尊”。

指尖抚过面具的轮廓边缘,晏骄深呼吸一口气,对准铜镜将面具戴上。细密的痛感传过全身,晏骄握紧手,手腕处逐渐显现出一点红痣,是戴上万面妖面具后才会有的印记。

等再推开门出来时,晏骄已经变成了“李群玉”的脸。

说不上昳丽,只能说清秀,但那双眼睛洞隐烛微,好似漆星,白老虎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晏骄。除了艳鬼,哪个人还能有这种看谁都跟看畜生一样的目光。

“你真戴上了,不怕死啊?不是说这面具戴上就再也摘不下来了吗?”

“黄泉里爬出来的鬼,你问我怕死?”

白老虎一怔,没想到艳鬼戴上面具后连声线都有些变了,听起来比之前柔和不少。

“…那你以后——”

“我姓李,名群玉。那个名字,不准再提。”

白老虎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晏骄伸手做出噤声的动作,轻声:“嘘。”

话音刚落,从长廊尽头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袭黄衣出现,周七郎手里拎着一串油纸包成的糕点,意兴盎然快步跑来。

一看到晏骄的脸,迟疑道:“你……是李兄吗?”

“周公子。”晏骄点头。

“真是李兄!”周七郎睁大眼,绕着他走了两圈,“我就知李兄长得一表人才。”

晏骄没有作声,也没有错过周七郎眼里的一丝失望。

“原先李兄一直戴着面具我还担心你呢,现在看来好极了。”他看似笑得开怀,晃着挂在拇指上的纸袋,“对了,我刚从楼下买来的糕点,刚出炉还热腾着。走吧,咱边吃茶边吃点心去。”

晏骄不推拒,被周七郎拉着去了隔壁的茶楼。

他们临窗而坐,白老虎对喝茶不感兴趣,抱着周七郎买来的糕点缩在桌底下啃啃啃。

经过昨天的事,周七郎知道他们是来首阳宗拜师的,不过距离拜师开天梯还有两日,他不请自来,决心这两日带他们逛百喜城。

真稀罕了,白老虎想不明白,第一次见面的人,周七郎对他们这么热心肠干嘛。他们一个看起来病恹恹的书生,一个老虎——难道是冲着它虎灵的身份来的?

白老虎顿时飘飘然。

果然,百喜城的人就是有眼光,也就晏骄那个死鬼把本大王当奴隶使唤!

“李兄,你别叫我周公子了,直接叫我七郎吧,我呢就直接叫你阿玉,怎么样!”看青年不反对,他继续道,“刚刚你说想拜入首阳宗,有没有想过拜入谁的门下啊?”

“没有,你有推荐?”

“首阳宗脾气最好的当然是青眉长老……”意识过来不对,周七郎赶忙笑笑,“我也就是听说,我又不是首阳宗的,具体哪位长老更好我哪清楚。”

“是吗。”

晏骄抬手端起茶盏,玉白指尖轻轻叩了下瓷器边缘,漫不经意道:“我听说,首阳宗有位周仙君,不知道拜入他门下如何?”

周七郎一愣,喝茶的姿势也不自然了许多:“周仙君,啊,你说那个叫周璟的是吧。他虽然是名气很大,不过进首阳宗才十几年呢,资历太浅啦还不够格收弟子。阿玉你很欣赏他吗?”

啪嗒,茶盏落桌。

晏骄抬起眼眸。

那双眼睛认真凝视他人时,仿若勾人魂魄的艳鬼,令人不禁如个毛头小子一般血气上头。

他静静望着周七郎,唇角微翘,“比起欣赏,更想与他熟识。”

然后,折磨他,万劫不复。

周七郎被青年看得胸膛发热,明明尤其平庸的一张脸,却让他呆呆地下意识张开嘴,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街上传来一阵争执,让他瞬间回过神,窘迫得耳根红起。

“楼下在吵架呢哈哈哈…”周七郎尴尬地摸摸头,把话题转开。

街上两方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吵得尤其激烈,将大街堵得水泄不通,行人都没办法通过。周七郎打眼一扫就看到几个熟人,表情怪异。

“那身衣服不是戏情宗的人吗?”白老虎听到有吵架看就立马钻了出来,趴在窗台往下探。

左边一队人穿着绿衣的,正是他们之前在百喜城外见过的那队人。而堵着他们去路的人穿着清一色的黄衫,负剑而立,气势清朗。

“那群穿黄衣的是什么人啊,居然敢和戏情宗的人吵架。”

周七郎扶额,“是首阳宗的人。”

首阳宗……啊?!

白老虎当即看晏骄,后者默默喝茶,表情平静无波。

“明明就是你们戏情宗的人先撞碎了我的琉璃盏,居然还倒打一耙,你们好不要脸!”

戏情宗一弟子轻嗤,“都说首阳宗是修仙界第一大宗,你们宗门的弟子如此厉害,怎么连一个小小的琉璃盏都护不住,我戏情宗的弟子撞了下就会碎?我看,明明就是你们首阳宗想借题发挥,找我们的麻烦。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们怎么说都有理,我们也只能委屈地认下呀。”

“你,你!”那首阳宗弟子面红耳赤,“你太不要脸了,颠倒黑白!”

他们吵得越来越激烈,周围聚集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周七郎脸上越来越无奈,坐不住了,“阿玉,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好,”晏骄安坐不动,看周七郎顺着窗台翻身跃下一楼,冲到两方队伍中间。

“你不去劝架?”白老虎一手撑脑袋,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那可是首阳宗和戏情宗在吵架啊,你的婆家和娘家哎。”

“我看你是皮痒了。”

白老虎下意识躲开晏骄拍来的手,眯起一只眼睛,见晏骄没有真的打下来,得寸进尺:“艳鬼,你偷偷告诉我,你和戏情宗的少宗主是不是真的像流传里的那样啊?就那些风月传闻,你跟那个少宗主难道真的……”

晏骄眼眸深暗,还没出声,楼下陡然传来齐刷刷的惊呼声。与此同时响起一道清脆的铃铛脆响,似乎带有灵力,光听见都觉心神荡漾。

那铃铛声从远处飘来,仿若仙音。

晏骄的指尖倏然收紧。

这铃铛声,他曾听过千遍万遍。

街道上的人们不知为何纷纷让开一条路,还在试图劝架的周璟困惑停下,顺着人群方向看去。

只见从中走出一位绿衣墨发的英俊青年,身量很高,锦衣玉带,腰间悬挂着一串做旧银铃,手持一把朴素的白纸扇。

戏情宗众人一看到他连忙俯身,齐声恭敬喊:“少宗主!”

“起来吧。”

青年摇摇扇子,眼似桃花般风流多情。

这就是那个少宗主?看着挺和善一人啊。

白老虎露出不解,抬头时发现晏骄盯着那楚慵归看,目光深冷晦暗。

他的视线没有刻意隐藏,很快就被对方察觉了。两人的目光一瞬对上,隔着百喜大街的喧嚣繁华,人群熙熙攘攘,瞬忽十五年长河。

楚慵归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但并未深思,朝茶楼上那人勾唇笑了笑,转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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