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后的风吹得人有点晕，夕阳洒在操场尽头，金色的光晕像不小心溢出来的温度。

红瞳抱着一摞球，跟在克劳德身后，走进器材室。

“先把球放进去，我找点别的东西。”

克劳德回头，语气平常。

红瞳点头，把球依次码好。器材室不大，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有些暗，她弯腰正准备往外走，

“啪嗒”一声轻响，门自动带上了，

带着轻微的反锁。

她一愣，转头看向门口，“诶？门怎么……”

克劳德走到门边，试着拉了拉，门没有动。

“被扫把卡住了。”他说，低头看着门缝，声音不急不慢。

“那、那我们要怎么办？”

红瞳心里咯噔一下，跑到门边轻轻拍了拍，“有人吗？我们被锁在里面了！”

回应她的，只有外面一阵渐远的脚步声。

器材室里光线昏黄，空气里都是木头的味道，

安静得几乎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红瞳回头看了看他，克劳德站在门边，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在光影里，有些深。

“……别拍了，等会儿有人来。”

他的声音很轻，不像安慰，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红瞳靠着门，心里有点乱，不知道是因为门锁着，还是因为，他没着急开门。

她转过头，“你说，会不会锁太久了？”

克劳德走近一步，眼神平静，

“不会。”

她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

忽然，他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她整个人僵住，呼吸在这一瞬间停了。

“……克劳德？”声音颤了一下，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声音温柔，带着一点，从未有过的笑意。

“抱歉，红瞳，让我自私一回，好吗？”

她睫毛颤了颤，心跳在胸腔里乱撞，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永远稳重的克劳德，

会在这样的时刻，这样抱住她。

他的呼吸贴着她的侧颈，带着汗水微热的味道，

手臂圈着她，没有用力，却让她动不了。

“你……你怎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克劳德轻轻笑了笑，额头贴在她肩上，

“别怕，我不会做什么，

只是……我想靠近你，

哪怕就这一会儿。”

**

器材室的光很暗，她的眼里却像亮起了星星。

那颗挂在心里的星星，此刻，落到了眼前。

她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

只是静静地站着，

感受着他不再完美、不再遥远的温度，

真真实实地，靠在她身边。

他的声音低下来，像梦一样。

“红瞳，我忍了很久。

现在，我不想忍了。”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地从她的手腕滑到指尖，

扣住她的手，掌心发热，仿佛带着电。

克劳德没再说话，

他松开她，转到她面前，

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比阳光还亮。

红瞳想要避开，却又被他一只手抬起下巴，

轻轻地——

不带任何犹豫地，吻了下来。

**

他的吻很轻，几乎是试探性的，

唇贴着唇，没有用力，像怕她反悔，

又像怕这一切，只是他一个人的梦。

红瞳整个人愣住了，呼吸混乱，

心跳得像要炸开，她没有退，

只是睫毛颤了又颤，轻轻回吻了他。

**

那一刻，克劳德像被点燃了。

他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

加深了这个吻，带着急促的呼吸，

带着少年最真实的情绪。

他的唇滚烫，

一下一下，把她所有的迟疑都吻碎了。

**

红瞳被他压在门板上，脑子一片空白。

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低头，不停地吻她，

像是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克制，都在此刻失了控。

**

半晌，克劳德喘着气，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对不起，我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