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汇演后，他们又像回到了最初那样。没有太多交集，课间的教室里，依旧热闹得和她没关系。

红瞳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头写字，偶尔听到克劳德的笑声，也只是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又很快移开视线。

他好像对谁都一样，又好像……对她有一点不同。

但她说不清，也不敢去想。

——也许那天的舞台，只是他的随意一瞬。

—

周五的放学路上，天有点阴，风吹着走廊的窗子，发出“咯咯”的响声。

红瞳背着书包，踩着灰色的地砖，慢慢地往公交车站走。

放学的人很多，嘈杂的脚步声和谈笑声让她有点晕，她索性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前方。

直到快到车站的那条小路上，她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克劳德。

他一个人站在路边，耳机塞着，手插在校服的兜里，微微低着头，整个人懒散却安静。

红瞳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跟着。

——他也坐这班公交吗？

她走得慢，刻意拉开距离。

但等她上车时，车厢里人不多，克劳德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见她的时候，眼神轻轻一动。

“这么巧？”他摘下耳机，朝她招了招手。

红瞳怔了怔，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心里有点乱。

“喜欢听歌吗？”他突然问。

她点了点头：“嗯。”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耳机的右边轻轻拔下来，递到她面前。

“试试这个。”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戴上，耳边立刻响起温柔的旋律，是《La La Land》里那首熟悉的主题曲。

钢琴缓缓响起，节奏舒展而轻快，像是黄昏落在肩上的风，带着一点点甜。

红瞳低头，不敢看他。

她的心跳得很快，但还是让自己靠着椅背坐得更稳一点，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紧张。

车窗外，夕阳从云层里漏出来，把城市的边角染成了柔和的金色。

克劳德的手臂就在她身边，隔着一点点距离，却像在触碰她的神经。

她不敢说话，只是任由音乐填满了两人之间的空白。

—

车到站了。

克劳德拿回耳机，动作很轻。

红瞳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随意地离开。

可他走出几步，忽然停下，回头看着她。

“红瞳，下周见。”

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脸上，少年白净的侧脸在光里被勾勒得清晰温柔。

那一刻，她怔住了。

——他真的，很像她梦里的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