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觉师弟去把另一份斋食送给另一位施主吧。女客那边我来送。”修可帮修觉提着食盒道。
“多谢修可师兄,这样我就不用来回跑了。”修觉开心道。
林霏开三个回到客房,见不是之前的小沙弥来送斋饭,问道:“刚才领路的小师傅去哪里了?”
修可回道:“修觉师弟去给另一位男施主送斋饭去了,两个地方相隔较远,特地叫我帮忙。”
林霏开点头,向他道了谢。
等他走了之后,林霏开看着摆在桌上的斋食,犹豫着要不要吃。
迷药之类的药物,无色无味易融于水,根本觉察不出。
李妁看了一眼没什么油水的斋饭,顿觉食欲全无:“这些我不吃,行囊里面还有些干粮,我吃那个。”
绿渠在旁边道,“这干粮就只够一人吃了。”
吃又怕里面有药物,不吃又饿,浪费食物也不好。林霏开拿起碗筷道:“我先吃,绿渠等会儿再吃。”说完,就动筷了。
林霏开吃了小半碗饭之后,对绿渠道:“这么久都没发作,应该是没有毒的,绿渠你也吃吧。”
“行囊里面还有些甘草,这个可以解迷药,或者用冷水泼面也可以醒来。”绿渠说完之后就吃了起来。
李妁坐在铺上,挠着手背道:“行囊里面有什么止痒的药吗?我身上被咬了好几个大包。”
绿渠摇摇头:“只有驱虫的,山里蚊子多,晚上躲在被子里,把被子遮严实了,不怕被咬了。”
“天气这么热,还要盖严实了。”李妁黛眉皱起,烦躁道:“好痒啊。”
林霏开也被咬了几个包,见她把手背挠得通红,劝道:“您可别挠了,再挠就破皮了。”
李妁停下了手:“你和我去向他们要些驱蚊的。”
话音刚落,她们便听见敲门的声音。
“几位女施主,我是来收拾碗筷的,还有一位信佛的大娘说,昨天在这帮我们缝补衣服,落了老伴送的银簪在这里,可否让她进来找找?”
林霏开见门口一个瘦高的和尚同一位衣着朴素,面目慈和的大娘等候着,连忙将他们请了进来。
大娘看到李妁手背上的红包,心疼道:“可怜见的,这手都要挠破了,大娘这里有个驱蚊的香包,你拿去用吧。”说完,她从衣袖拿出一个绣工细致的蓝色香包递给了李妁。
李妁连忙接过,看着上面精巧的莲花纹样,又闻见一股浓郁的香味,有些爱不释手。
林霏开问道:“您说银簪落哪里来?可还有印象?我们帮您找找。”
“就在这铺上,这是俺那死去的老伴给的,它不见可急死我了,俺找了好久,见不到它俺睡不踏实,也不管它是夜里,也要上山再瞧瞧。”大娘痛心疾首道,“所有的地方都找了,昨天待得最久的就是这通铺。”
绿渠上了床铺,仔细地翻看着。大娘站在床边,佯装低头寻找,实则目光看些其他女子。
“您找吧。”李妁从通铺上下来,她发现这香包怪好闻的,越闻越上头,对林霏开道,“大娘给的香包好香啊,你也闻闻看。”说完,她把香包递给林霏开。
修可提着食盒站在一旁,又重新放下,走到大娘身边,道:“我也来帮您。”
林霏开拿着香包闻了一下,见李妁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心中警惕,上前扶着李妁镇定道:“您累了吧,我扶您坐下。”说完扶着昏昏欲睡的李妁坐在椅子上。
李妁坐在椅子上,强撑着睡意道:“我好困啊,你们快些找。”
没过多久,林霏开见李妁昏睡了过去,也佯装困倦地回到通铺上,在找过的地方躺下。
大娘走过去,看着林霏开欲睁还闭的眼睛,笑道:“这就困了,也不盖些薄被,仔细着了凉。”
绿渠警觉地看着越靠越近的和尚,对大娘道:“大娘,这通铺都找遍了,我家小姐也有些困了,明日您再来找吧。若是我们发现了,会交给主持的。”
大娘奸笑道:“已经找到了,宝贝就在这里。”说完,欲往林霏开扑去。
修可也爬上了通铺,想要抓住绿渠。
林霏开见状,猛踹了一脚往她身上扑的大娘,抬手按着梅花袖箭的机关射向她,小箭射中了她的肩膀。
那“大娘“惨叫一声,分明是男子的声音。
林霏开暗叹:这和尚的伪装真是天衣无缝,跟淳朴可亲的大娘别无二致。
绿渠掀起被子往修可的方向罩去,迅速地踢了一脚,跃下床后,在他后背又推了一把。修可没想到她这么敏捷,被接连几个动作搞得踉跄,欲往床铺跌去,又被绿渠用膝盖抵背,手按头颅,猛地一磕,毫无招架之力地晕了过去。
绿渠见“大娘”倒地,痛苦呻吟,上去三两下把他弄晕,见林霏开半伏着身子望向她,神色有些迷蒙,拿着水壶倒了一碗水泼向李妁后,快速地在行囊里找出甘草,让林霏开含着,焦急道:“夫人,您怎么样了?”
李妁惊醒过来,看着晕过去的两人,又看见门口有个僧人神色惊慌地探了进来,她害怕地大叫道:“来人啊,有刺客!”
绿渠闪身过去,正要动手,却见那和尚直愣愣地倒下去,背后露出了小石子惊慌的面容。
小石子绕开绿渠跑向李妁安慰道:“公主没事了,不要怕。”
李妁惊魂未定地抱着小石子,眼泪直流,哭道,“小石子,我好害怕,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