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开在浴池中洗净之后，泡了一会儿，便看见远山芙蓉屏风后面的人影。

她诽腹道：就知道他要来，就算不为吃醋而来，他也“久旱甘霖”了。

“霏霏，我来同你一起泡着。”沈霁衡关上了净室的门，将衣服脱了，挂在衣架上，大剌剌地走入浴池中。

林霏开闭目不语，倚在池壁边，似老僧入定般。

“霏霏，累了吗？”水波荡漾，沈霁衡移到她身边，低沉地问道。

林霏开看着他湛亮的眼神，莞尔一笑，“还好，自从跟夫君练剑之后，身体强健了不少。”

沈霁衡听她说完，耳朵红了起来，在旁边坐着，默默洗净身子。

林霏开看着他红透的耳朵，起身擦干了水珠，披上衣服，道，“我先出去了。”

她走出来后，觉得今日奈若点的香味道好闻，所以又点了味道相似的甜香，然后坐在罗汉榻上，看着窗纸透过的光，身心松弛地平躺下来。

沈霁衡出来，来到罗汉榻边，她墨发如瀑般散开，玲珑的娇躯被裹在茜红色的纱衣之下若隐若现，偏偏神色平和安然，浓密的羽睫翩然若飞。

“霏霏，困了就去床上睡吧。”沈霁衡坐在榻边，低声说道。

林霏开双眼睁开，起身伏在他背后，搂着他的腰，柔声道：“我睡了，你怎么办？”说着，轻轻在他耳边呵气。

“我去练会儿功就好。”香气漫到鼻尖，他有些分不清是不是香炉里的香，还是她身上的香，抑或是二者都有，轻轻撩动着他的心弦。

林霏开像个女妖似的，埋头在他肩膀上，款语温言道：“奈若与我亲同姐妹，如师如友，教我吹笛和处世之道，又开导我对你心口如一。你不许因着她的身份看轻她。”

“霏霏，我不会的。我这条命也是比我穷苦的兄弟从战场上救回来的，我不认为自己比他们高人一等，也不会因身份看轻他们。”

“嗯，参加婚宴的时候，我就知晓了。你还帮助他们是吗？虽然你也没有特地瞒我，但是我还是有些不高兴。因为你没有告诉我，我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林霏开想起宫里把黄金送达后，沈管家有段时间特别忙碌，她随口问了一下，沈管家有些惊讶，但也如实说道，将军让他取出部分黄金，派人送到那些有伤残、老弱、幼童的军人家中。

“我不想你为此烦忧，不过你想知道，下回我告诉你。”

她没有为这些身外之物的减少心有怨气，而是也心怀善意想帮忙，越发让他觉得她不可辜负。

“霏霏，因为我失去了太多，所以我对拥有的格外珍视，近乎偏执地控制，不容他人染指。这样的我，你会害怕吗？”沈霁衡微低着头，沉静道。

“不会，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会尊重我的意愿。”

沈霁衡觉得她的回答让他心动不已，声音沙哑道：“霏霏，你困了就睡吧。”再这么撩他，他真的控制不住。

“那请夫君把我抱到床上去吧。”林霏开离了他的后背，又躺在了罗汉榻上，许是幅度过大，衣襟又敞开了些，玉峰半露，惹人情丝。

沈霁衡觉得自己的呼吸浊重了几分，轻轻地替她拢好衣襟，然后稳稳地将她抱起来，走向床边。林霏开仰头看着他滚动的喉结，耳边是他咚咚强力跳动的心音，用玉指轻轻地滑过他的喉结，然后曲线下滑。

“霏霏，别乱动。”沈霁衡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穿过纱帐，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林霏开躺上去之后，逞性妄为地扯开了他的腰带，看着他松散的衣服，嫣然而笑。

“再看不明霏霏的意图，我就枉为人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