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开趁着沈恬在马车上换衣服的功夫,把祁疏的往事跟李妁能讲的都讲了。
李妁听完有些恍惚,怎么都是不好的回忆,相比起来,她从小备受宠爱,想要什么有什么。听得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先这样吧,本公主有机会出宫再听。”李妁有些悲伤道,便往宫里走去了。
沈恬换好了衣服,见其他人零零散散地乘坐马车回去了,便请林霏开坐上自家马车聊今天发生的事。林霏开跟绿渠说了一声,便上了马车。
“嫂嫂,这花宴果然别有用心,你不知道大殿下,他说喜欢我,还差点朝我下跪,当时我都吓得魂飞魄散了。”沈恬惊魂未定地抚了抚心口,拿巾帕擦了擦头发,想到段葭葭,有些惊奇道,“没想到段姐姐跟他们是表亲关系。”
她记得段家自从段湄进宫当了皇后,又因其兄段训军功卓著,他们段家得了镇国公府的牌匾。段训有两子一女。长子段潼,次子段莼,幺女段葭葭。
虽说皇后姓段,有这层关系存在,但是没想到遇到了“真品”。
“抱歉,我来迟了。”林霏开又安慰她几句。
沈恬摇头,并没有责怪她。这宫里形势复杂,防不胜防,多是用心险恶之辈。
“嫂嫂,昨日娘亲吃了些肉食克化不了,身体不适才没来。我也不想让她担心,你可不许对她说。”
林霏开点头,又听了沈恬说了几句她的应变方法,欣慰地看着她。
“嫂嫂是怎么遇到公主的?你跟她聊了什么?”沈恬想到公主去将军府闹过一次,担心道。
“偶然碰见的,聊的都是些过往之事。”林霏开轻描淡写道。
沈恬没有深究,出神般喃喃自语:“镇国公府……也不知段姐姐喜欢什么……”
林霏开想到公主还要再来找她,有些心不在焉。
“小姐,沈将军在前面等着。”福庆的声音传入马车内。
“大哥来了。”沈恬掀开车帘,见已经出了皇宫,街道不远处,沈霁衡和祁元朗坐在马上等着他们。
沈霁衡等马车靠近,对在掀着窗帘的林霏开道,“霏霏,待会儿我们去景福楼用完膳再回去。”
沈恬听见了,连忙道:“大哥,我也要去,你猎的那些我都要吃腻了,正好换换口味。”
沈霁衡点头,叫福庆去景福楼后安置马车,又到后面让绿渠和车夫安叔驾着马车先回去。
过了一会儿,林霏开先下了马车,等沈恬梳理头发之际,沈霁衡让祁元朗帮他把马而带去安置,走过来问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回去再细说。”林霏开见他看了一眼马车,知道他发现了异常,坦白道,“甜甜落水了。”
“可有大碍?”沈霁衡仔细地看着她,确认她没受伤,问道。
“她受了些惊吓,好在没事。”林霏开以为他在说沈恬。
沈恬下了马车,被街边的小摊吸引住了目光,央求着买些东西再上去。
沈霁衡许是因为她受到了惊吓,也没有拒绝,陪着她过去逛,又问林霏开道,“霏霏,可有喜欢的?”林霏开笑着摇摇头。
沈恬买了几个小玩意和一枚韶粉色流苏剑穗,然后笑着叫沈霁衡付钱。
“嫂嫂,你也买一个吧。”沈恬见林霏开两手空空,不好意思地起来,又撺掇沈霁衡道:“大哥,不会什么都没买过给嫂嫂吧。”
沈霁衡明知道她耍的小心思,但确实没买过,心里也是有些窘迫。
“你个小滑头。”林霏开觉察到沈霁衡的目光,对着沈恬笑骂道。她走过旁边一个面具摊,仔细地挑选起来,最后看上了两副面具,一个是黑色鹰翼面具,一个是狰狞的恶鬼面具。
她拿着鹰翼面具,叫沈霁衡低头比画了一下,问道,“你喜欢这个吗?”
沈霁衡看她,她眼中是那种欣喜满足的眼神,所以下意识地点头。
“夫君,你知道我为何给你挑这个嘛?”林霏开举着鹰翼面具,自问自答道:“鹰是在空中自由自在,任意翱翔的动物,它也是力量、勇猛和胜利的象征。一看到夫君,我就想起了它。”
原来是这样,沈霁衡回想起她送给他的绣帕,上面也是鹰。
林霏开又对着镜子,戴了一下那个恶鬼面具,觉得甚合心意,对老板道:“我要这两个。”
沈霁衡付了钱,顺便拿了那两个面具。
沈霁衡问道,“那你选的这个鬼面具,又是为什么?”
“看着更吓人。”林霏开嬉笑道。话虽如此,但比鬼更可怕的,还是人心。
沈恬在旁边看着他们夫妻默契相合的样子,莫名一阵牙酸,说要先走一步,便进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