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起了？”因着昨晚的枕席之欢，又叫了水沐浴更衣，时间便接近黎明。她身上酸痛，睡得并不安稳，见身边的人起了床，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起这么早。

“嗯，霏霏再睡会儿。”沈霁衡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道。林霏开睡眼惺忪，看着窗外才有些微微亮，顿时有些好奇他统领的军营是什么样了。

“夫君。”林霏开扯了他的衣袖，“我想跟着去行吗？”

沈霁衡不料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想着她应该还累着，便想改日带她去。

“夫君。”林霏开见他沉默，有些心急，起身抱着他，下巴压在他肩上，“我是真的很想去看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身体一接触，昨晚旖旎的场景又在脑海中浮现，加上晨起的缘故，温香软玉在身，险些难以自控。

“后天再带你去，你快睡会儿。”沈霁衡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躺下，盖好被子之后，急忙走向衣柜。

“好。”林霏开轻声道，又沉沉地闭上了双眼，安心睡觉。

沈霁衡换好衣服后，来到院中，见到星宿早备好了温水及用具，立即刷牙洁面，去后院的行云台练武，用了早膳之后，骑马去了军营。

林霏开得了应许，欣喜之余又有许多顾忌，打定主意要乔装着去。等到后天，便早期换了一套男装，扮作沈霁衡的家仆跟着他去了军营。

沈霁衡不明白她的小心思，见她捯饬自己，也只是好整以暇看着，并不多言。

两人顺利来到了军营，让马夫牵走了阑夜和霜照后，进了营地。

嫩绿的草色之间，耸立着许多木制的哨亭，印着大周各个兵种图案的营帐，秩序井然地排列其中，一列列的巡卫有条不紊地穿梭着，间或传来兵士晨操的口令声，似洪钟般震荡开来。

远处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金光洒满大地，一切事物都生机勃勃。

沈霁衡一身玄色绣金竹纹劲装，周身浴在晨光下，显得高大挺拔，勃姿英发。

林霏开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心中怦然跃动，心中的豪情也被号令之声激荡出来。

他走得飞快，见身边的人跟不上，放缓了速度，转身回顾。

“走吧，小的跟的上。”林霏开小跑上前。沈霁衡点头，仍是放缓了脚步。

片刻，两人来到了点将台。台下的士兵们井井有序地排列着，手持兵器，随着将领的口号动作整齐地训练。台上有一人着软甲默立，神情认真地看着。

那人余光看到了沈霁衡，热情招呼道：“将军。”

沈霁衡点头，重新对着林霏开介绍：“这是我的副将，岳川。”

岳川看着林霏开。一身灰色胡服，银冠束发，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看起来像是个少年郎。军中有不少少年是世族贵胄家的子弟来军中历练的，他碰到过几个不服管教，又得罪不起的，颇为头疼，还以为又是谁塞人进来了，心下有些不喜。

“见过岳副将。”林霏开抱拳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