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衡带着林霏开去了洛京有名的酒楼——景福楼。

景福楼汇聚各方珍馐，酒水也是一绝，有口皆碑。

两人坐在包厢用膳，桌上一溜的好菜：油焖春笋、香椿鸡蛋、荠菜炒肉、鲍鱼红烧肉、山药鸡汤。

“哎，听说了吗？宋国公家的公子被陛下调去协助姜少卿失踪了。”

“什么？到底什么案子，这么棘手。”

“听说是件分尸案，那凶手穷凶极恶已经杀过许多人了。陛下怕姜少卿出危险，特地派宋大人保护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亲戚在大理寺当官，昨晚酒后对我说的，你可别告诉别人。”

那两人也料想不到，景福楼有些历史了，隔不住音，被林霏开和沈霁衡听了个大概。

林霏开起初还专心用饭，到后面停了下来。

“唔。”林霏开惊呼，舌侧一阵刺痛，咬到舌头了。

沈霁衡暂停用饭，抬眼看向她。见她神色痛苦，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林霏开见他看着，解释道，“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沈霁衡倒了一杯茶水，推向她手边。

林霏开拿过去，起身来到盆盂边漱口。

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下去，她看着桌上的饭菜，没了胃口，她已经半饱了，剩下的菜也不多了，不会浪费。

沈霁衡见她不再动筷，没有再劝，吃饱之后，就让绿渠和绿芙送她回去了。

“夫人先回去，我去大理寺看看。”沈霁衡的话，回响在林霏开耳边。

林霏开坐在松月居窗前，看着漆黑的天空，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沈霁衡进来，就看见她落寞的神色，想必她一直忧心宋臻的安危。

林霏开听到他唤她，急切问道：“可有什么消息？”

“两人都找回来了，宋臻受了伤，已经回府了。”

林霏开紧绷的心弦松缓下来，感激道，“多谢夫君。”

“没什么。”沈霁衡走向她，问道，“可上过药了？”

林霏开的心思还在宋臻的安危上，不知道她有没有被人发现是女子，但是人没事就好。要是发现了，应该会有消息的。

“什么？”林霏开茫然道。

“你的舌头还疼吗？可上过药？”沈霁衡重复道。

林霏开摇摇头，正想说话。沈霁衡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轻声道，“张嘴。”

见沈霁衡俯身，林霏开紧张地往后一缩，急忙道，“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

沈霁衡还是眼尖看到了嫩红的软舌之上青紫的齿痕。

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多少怜惜，反而心生绮念。

触碰到她慌乱的眼神，他的思绪顿时消散，直起身来，手也收了回去。

“我今晚睡在芥微斋，夫人早点休息吧。”

沈霁衡大步踏出室门，心中烦躁不安，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因她对宋臻担忧而心生嫉妒，为她乱了阵脚，变得不再冷静。

林霏开怔怔地望着窗外他笔直挺拔的背影，心中懊悔不已。他为自己奔波，还记挂着自己的伤口，她却害羞地躲开了，一片好意被辜负，他生气了？听着语气也不像呀。

可能真的有公务处理吧，上回在闲云居……他晚上也宿在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