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尔捏紧了拳头,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接着拉起格维安往楼上走去。
“斯——”
德里斯歪着嘴角,手轻轻碰了碰嘴角流出的鲜血,轻笑出声。
作为加拉赫格夫人最宠爱的小儿子,他还没有什么想要却得不到的玩具。
他当然不会告诉父亲,不然就没得玩儿了。
德里斯对着被牵上楼梯浑身湿透的格维安吹了声口哨。
艾克尔脸色铁青,目不斜视加快了脚步。
格维安跟在身后,转头望了大厅内的德里斯一眼,勾唇笑了出来。
浅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透着一抹惑人的神色。
德里斯立刻就看愣了神,直到格维安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德里斯才咽了口口水。
实在是绝色,方才那一笑简直能勾走他的魂。
不过,那个蝶奴刚才是在故意勾引他吗?
从前所谓高贵的蝶族,也成了可以随意玩弄的低贱奴隶。
德里斯抚摸着方才受伤的唇角,舔了舔沾着血的牙齿安抚躁动的内心。
一想到能够背着艾克尔和他美貌的奴隶搞在一起,德里斯心中的满足感就开始疯狂增长。
真是让人,迫不及待啊。
艾克尔将人带回卧房后立刻塞进了浴室。
“你先洗,免得着凉了,我给你找衣服。”
“好。”
没一会儿浴室就传来一声惊呼。
艾克尔慌忙推开浴室的门:“怎么了?”
浴室内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格维安的衣服垂落脚边。
能看的不能看的,艾克尔都在不经意间看了个遍。
二人一时都愣在了原地。
格维安像是忽然反应过来,扯过洗手台上的浴巾将自己裹住。
“对不起艾克尔,我不太会用这里的按键,”
“刚才不小心按到了热水,被烫了一下才喊出声的,”
“艾克尔?”
直到格维安又叫了遍他的名字,艾克尔才回过神来。
脑子里全是格维安白皙的身躯。
“我来帮你调。”
艾克尔脑子还晕乎乎的,慌忙上前,一个不留神踩中了格维安的浴巾,整个人向前摔去。
“小心。”
艾克尔撞进格维安的怀里,两个人一起摔倒在浴室的地面上。
本就松垮的浴巾早就在二人的动作间散落开来。
艾克尔在上方迅速撑起身。
只见格维安躺在地面上,金发披散开来,正眨着浅蓝色的大眼睛望着他,面色绯红。
艾克尔的视线不敢再往下看去,慌忙起身后行至门边背过身去。
“右边第二格的按键是冷水,我先出去了。”
艾克尔关好浴室的门,靠在门上喘息着,脑子里格维安的样子挥之不去。
向下方看去时,艾克尔抽了抽嘴角。
他早有感觉,所以一刻不敢多呆。
他需要出去冷静一下。
艾克尔站在二楼楼梯处的窗台前抽了支电子烟,已经感觉好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艾克尔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转过身来,旋转楼梯的上方的确有个身影站在那里,是洛尼。
洛尼并没有被发现的窘迫,只是将一本书从楼梯转角处的书架上抽了出来,接着默不作声地又上了楼。
艾克尔背靠上窗台,看了看手上的电子烟,一番思索下来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或许洛尼方才是想提醒他不要在家里抽电子烟,但转念一想,自己高贵的身份不该和这个私生子说话。
艾克尔自嘲一笑,刚要回房间,一道令人不悦的声音响起。
“艾克尔,有个交易想跟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德里斯手上握着一杯红酒靠在走廊的栏杆上。
艾克尔无视他直接要走,德里斯转过身挡在他面前。
“让开,除非你想再挨一拳。”艾克尔冷冰冰地看着他,撞过他的肩膀而去。
德里斯的声音从后方悠悠响起。
“管家已经在去接父亲的路上了,你也不想他告诉父亲,有关那个蝶奴的事情吧?”
艾克尔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步步逼近面前的人。
“如果你还想打他的主意,趁早死了这份心。”
德里斯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再说一句挑衅的话,艾克尔的拳头就会挥舞在他的脸上。
“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
......
“噔噔——”
卧室的门被敲响了,格维安正裹着浴巾在擦头发。
“请进。”
一个佣人走了进来,手上端着的精致托盘上放着一碗汤。
“先生您好,这是德里斯少爷为您准备的驱寒汤,请您饮用。”
佣人将一张纸条悄悄递了过来。
格维安接过后看了上面的内容一眼,勾唇一笑。
“放在这里,你可以出去了。”
“德里斯少爷说,让我监督您喝完,不然纸条上的内容便做不得数。”
格维安端起碗,看着那佣人的眼睛将汤一滴不漏地喝了进去。
“晚安,先生。”
佣人接过空碗,转身出了门。
格维安摩挲着手上的纸条,脑海里闪过前两日艾里森的话。
“尤利的伤势太严重了,我们现在需要‘马来异米星’辅助治疗,但它太过昂贵,市面上几乎没有。”
“很多有地位的夫人喜欢收集‘马来异米星’加在香囊中,加拉赫格夫人也是其中之一。”
“他的小儿子德里斯就曾佩戴过这种特制香囊。”
格维安眯起眼睛,手上揉着纸张的动作逐渐加重。
艾克尔推开门的时候,格维安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纸条扔到柜子底下。
“刚才有人来过吗?”艾克尔抬目看向他。
“没有啊,怎么了艾克尔?”
格维安睁着一双清澈的双眼望向他,一脸疑惑。
“没事。”艾克尔面无表情地紧了紧手,接着又缓缓松开。
“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去,这里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了,不安全。”
“我知道了,艾克尔,我会在家里乖乖等你回来的。”
“去睡吧。”艾克尔说着揉了揉格维安的头发。
二人躺下的时候,互相背对着对方。
艾克尔睁着眼睛,面色阴沉。
方才进来前,艾克尔亲眼看见那个端着托盘的佣人,正从他们房间出来。
上面的碗已经空了,甚至看不出之前盛放的液体是什么。
艾克尔跟着那佣人到角落时,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来干什么。
那佣人吓坏了,说是德里斯让他来送驱寒汤。
艾克尔揪紧了他的衣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到底是什么,说。”
“是□□,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才会发作,是德里斯少爷给的,但我绝没有逼迫您的奴隶喝下,他是自愿喝的。”
艾克尔将被子往上拉了点,眼神瞟向柜子底部。
格维安撒谎了。
......
“当——”
大厅内的钟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指针指向三点。
夜很静。
格维安看了边上的艾克尔一眼,凑上去吻了吻他的额头。
接着悄悄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艾克尔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一抹阴郁凝在眉宇间。
德里斯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我玩过太多奴隶,你那个蝶奴绝不是省油的灯,”
“他的眼睛里透露着对权力的渴望,你觉得比起你这个私生子,他会不会更想选择我这个加拉赫格家的合法继承人?”
艾克尔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会找人给他递消息,让他夜里来找我,如果他来了,你就要把这个蝶奴让给我。”
艾克尔眼神中透露着狠厉:“否则,你就闭上你的嘴,永远别再打他的注意。”
“当然,同时我会信守承诺,不告诉父亲有关那个蝶奴的消息。”
“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当时的艾克尔对格维安十分自信,他相信格维安不会答应德里斯这样的要求。
他的格维安绝不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
但是现在......
艾克尔起身来到柜子前,蹲下身将柜子底下被揉成一团的纸条取了出来。
当时他瞥见了格维安的小动作,却没有作声。
‘凌晨三点,我在房间等你,给你想要的。’
艾克尔将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上面并没有其他的字。
显然,格维安没有受到威胁,他去了只是因为,他自己想去。
格维安站在德里斯的房门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德里斯正坐在床边勾唇看着他:“从楼梯上你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格维安将门关上,面无表情地靠在门板上:“‘马来异米星’的香囊,你有吗?”
德里斯笑出了声,缓缓站起身。
“你还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跟在艾克尔面前简直是两个样,但是,我很喜欢。”
德里斯说着将手撑在了门板上。
格维安眼中透着寒气,用一根指头抵着他的肩膀将他推远:“香囊给我,还有,离我远一点。”
德里斯举起双手后退:“好吧美人儿,你说什么是什么,谁叫我喜欢你呢?”
德里斯打开柜子,将一枚精致的香囊取了出来。
一手拎着香囊举高,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想要的话就过来拿。”
格维安眯起眼睛,缓步走了过去。
正伸手要去拿的时候,德里斯忽然动作,伸手欲去抱他。
格维安咬紧牙轻道了声:“找死。”右手手腕微动,能量值已经在手腕间运作。
“碰——”
门被踹了开来,一个身影站在门口。
格维安慌忙将手腕间的能量值逼回体内。
德里斯此时已经抱住了格维安,一个转身将人压到了床榻之上。
艾克尔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看着床榻上交叠的二人,手腕青筋暴起。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