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天文台上,我把那封写好的信绑在了猫头鹰脚上,
“去马尔福庄园,记住,务必要亲自交给卢修斯叔叔!”我命令着。
小猫头鹰点了点头,它身上灰棕色羽毛与夜晚很相配我决定让它在晚上送信给卢修斯叔叔,再第二天的晚上飞回来,神不知鬼不觉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我等不及了,哈利已经开始寻找密室了,这与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有关,我猜测这八成与主人脱不了干系。
小猫头鹰的爪子紧紧抓住我巫师袍的袖子,抓了几秒钟扑腾着飞了起来,有力的翅膀甩着阵阵风吹打着我的面孔。
“去吧。”我吩咐着小猫头鹰。
一道光射中了半空中的猫头鹰:“昏昏倒地--”
?是费尔奇,他发现我半夜不在寝室悄悄溜出来传信?不,不可能是他,费尔奇他分明是个哑炮,而且这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模糊的漆黑身影从我身旁尖刻地走过,站在我面前。他拾起来地上的信,拆开红漆印花,小猫头鹰还在一边不省人事。
我看清那个人影的容貌后,冲他大喊:“德拉科,你…你少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我只是替主人还有爸爸看看,某个人有没有传假消息。”
我以冷峻的神情回怼过去:“你查吧,看看我有哪句话写错了,瞪大你的眼睛看好了。”
“啧啧啧,你对疤头还有韦斯莱的用词真温柔,是不是从那个双胞胎韦斯莱那里买的《如何追求格兰芬多》?”
“看够了吗?这不关你的事,我没传假消息吧,行了,你快还给我!”我伸手想把信抢回来,德拉科却轻松调戏一般把信举高了,我生气,“快还给我,现在很晚了,你想被费尔奇发现??”
“小不点,这里是天文台,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我很认真:“难保没有巡逻老师,还有洛丽丝夫人。”
他往后瞧了眼漆黑的夜空,耸立在空中的各个城堡塔楼,天文台如此地高。
他看向我的眼睛:“你要是从这里掉下去,只有我能救你。”随之他坏笑一声。
“你,你什么意思?”我争论,“德拉科,别闹了,我们被发现是小事,信被没收就完了!!”
“我们被发现是小事?你想明天一早我和你三更半夜在天文台约会的事传遍这个霍格沃茨??”
“混蛋德拉科。”我够他手中的信,他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我和他紧贴着。
我反应过来这个亲密接触:“混蛋德拉科,你到底是哪个阵营的?”
他那只拿着信的手握住我的手腕,还是被刻上字的那只手,我瞬间感受到余韵的剧痛。德拉科把我拽得更亲近,他质问我:
“假扮潘西好玩吗??和疤头还有韦斯莱的扮演游戏应该到此为止了。”
“痛啊。”我抠他紧握不放的手,那简直就像把利器。我又气又乞求一样地看他。
他放松了,轻轻拎起来我那只胳膊:“你的手受伤了。”他一改刚才的逼问语气。
我趁机收回我的手:“假扮潘西,呵,她有什么值得我出演。倒是你,应该洁身自好一点,身为潘西的男朋友,今天又来和我暧昧不清。”
“谁欺负的你,让你的手变成这样的。”他的脸色顿时很难看,按住我的肩膀。
执拗不过,我无可奈何地交代:“乌姆里奇。”
“就是前两天你在课上为一群格兰芬多蠢狮子说话那一次?小不点,你真是个愚蠢的小惹事精。”
“与你无关。”我放狠话为了摆脱他,他仍不依不饶。
他眼神朝下往,示意他的口袋:“看到我口袋里的魔杖了吗?不要再跟那群格兰芬多蠢狮子走那么近,否则。”
“否则什么?”我用很决绝的神情。
他用威胁的语气:“下一次,你信不信我给你变出一条蛇。”
“这是任务,我必须得和哈利有着不错的关系。”
“梅林啊,我看你倒是很享受这项任务。”他的语气充满要挟,“与我分离这些天,你一点都感受不到遗憾??”
“没有!”我生他这些天的气,德拉科和我就这样在天文台对峙着。
他轻笑一声:“我不信,难道要我给你喂吐真剂才愿意老实交代吗?”
在他的纠缠不休下,我最后终于把信发出去,结果耽误得天色很晚。这让我不由得担心我该如何收到卢修斯叔叔的回信,德拉科必然会在天文台埋伏我。想到这里,白天的时间竟如此得漫长。主人为我在学校找的帮手和内应,现在倒是成了最大的阻碍。
没有把哈利解决掉,现在我和德拉科反而起了内讧。
我如约来天文台等待小猫头鹰回信。不管德拉科他会不会埋伏我,总好过被别人发现。而且想必他只是来凑个热闹,顶多口头教育我,没什么大不了。
而且他应该不会来,他不知道我第二天就会收到回信,总不会至于连续埋伏我两天吧?
我解开小猫头鹰的爪子,仔仔细细地读上面的内容。卢修斯叔叔说,主人要求我协助哈利找到密室,在密室里主人自有手段杀死哈利。信的背面利用“快快显形”可以显示出密室的地址。
最好可以把一个特殊的日记本带进密室,那个日记本目前在金妮手上。
“金妮?那个渴望与我结识的韦斯莱家小妹妹?”我回忆着罗恩曾与我说过的话,我不停回想,“又牵扯一个人进来,我的罪孽,会不会太深了。我该拿什么赎罪呢。”
我站在天文台上,手中捏着这封信不住地颤抖。拳头握得紧紧地,纂紧天文台栏杆蹲靠着痛苦。“不行,我……我怎么可以……”我掩面跪在地上。
信被一只戴翡翠戒指的人抽走。
我先是惊慌,后面抬头一看是德拉科,心里像是有石头落下来一般,舒了一口气。他浅浅读了一遍:“确实是爸爸的字迹。”他说。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让我的视线和他在同一水平线上。注视着我红红的眼睛,他说话了:
“给个准话,要不要我帮你解决。”
“不!”我立马否决了。我情绪激动连忙站起来,他跟着我一并站了起来。
我让自己的面孔对着天文台漆黑的夜空,接受夜晚冷风的吹拂,也许这样能吹干我流下的眼泪。
“为什么?”德拉科追问,他穷追不舍,“我愿意帮你。”
“这事你别管,我不能连累你,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到时候我假装……假装不经意透露密室的线索,然后…把他们引进去。”我眼眶湿红红的。
“太危险了,密室里有…怪兽。”他对最后两个字痛心疾首。
“那么我也宁愿去死。”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如果哈利他真的死在了密室,那么我活着出来有什么意义!我是个杀人犯!!真到那个时候,真的走到那一步…替我照顾好我祖母,请求主人放过她。”
“不,你不会死的。你祖母要你亲自去照顾。”他搂住我,我卸下一切防备,依偎在他怀里哭泣。
我喘息着说:“但愿如你所说。可据我对主人的了解,他向来不择手段。哈利他现在只是二年级学生,一个十来岁小孩;我也是,罗恩赫敏也是。你认为我们一可能生还吗。”
我放开拥抱,沉思计算着现在的局势,还有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德拉科紧跟在我身后,我们一并回到了斯莱特林塔楼,一直到下旋转楼梯时我们的没说话。
脚步停止在画像面前,我正打算说口令。一股力量从胯间抱过来将我环绕住,我对这力度还有手法再熟悉不过了,还有他习惯性地在我耳畔边吹热气。
“明天。”他用微微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我们还要继续假扮陌生人。”
我心软了下来,慌不择词:“只有这样,我才能取得哈利他们的信任。不过,这不是你先开始的吗?在离开马尔福庄园那两天对我耍脾气……也倒好,你这脾气一闹,哈利他们更愿意接受我加入了。你那天说你不相信我,觉得我不忠诚。现在你明白了吗,我比所有人都更忠诚于主人!我最爱的亲人在他手里,现在我对她还杳无音讯。”
“你爱我吗?”那声音失魂落魄,语气无比憔悴。
我微微笑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想听你亲口说,你爱我。”他纠缠不休,似是非要我承认。
我沉思着,沉默了许久。把他搂在我胯间的手松开,我转过身,撩拨了下他额头的金发,抚摸他的面庞:“德拉科,我问你,你不是心甘情愿成为食死徒的,对吗?我也是,我也不想成为邓布利多的叛徒。可是我…我不行。”我含着泪。
我接着说,生怕被打断:“我想过了,只要哈利一死。根据预言,主人就无后顾之忧了。我们就成功了呀,至少是距离成功迈进了很一大步。这样的话,人是我杀的,坏人是我,不是你。”
“我爱你。可是我爱你。”他听了我说的话,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说,“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忍不住一次次关注你,想要了解你,想尽办法进入你的生活。你要我向你袒露真心多少次才愿意接受我?”
我控制不住情绪,默默掉眼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你是知道,但你根本不懂我的感情,你不明白。我……”
“可是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我努力保持理智,把话说得斩钉截铁。
“可是我爱你,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体会到那种快乐。”
“我们不能在一起,在主人的事业成功之前,我们都不能。”我克制地,压抑住悲伤的情感,“当然,如果主人失败了。我们,以及我们深爱着的、用生命守护着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没有讲话。
“这是我们的命运,不可避免的。”我死气沉沉地,那声音仿佛被吹干水分,“你,卢修斯和纳西莎之子;我,黑魔王之教女。这是我们必然走向的结果,无路可逃。”
他用灰蒙蒙的眼眸注视着我,我面无表情。
我想,这是我和他在霍格沃茨里为数不多放下所有负担的时候了。没有其他人在场,没有任何身份的束缚,不受世俗枷锁的捆绑。我只是我,他只是德拉科。过了这一刻,明天的太阳升起来,我们又要步入正轨。
沉默数秒钟,他无视我走进塔楼。我听见他说了口令,紧接着就是进门的脚步声,打破休息室的宁静。
我低下头,一时间喘不过来气。走入塔楼,我比他狼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