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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薛父急眼了——他儿子前途可不能就这么毁了,"校长,薛方才多大?还没满十八呢!大好前程等着他,你忍心吗?"
高校长心里为难:要是没调查组插手,这事儿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可现在...
薛父心里骂娘:这老狐狸,平时没少拿薛家好处,现在装哑巴了?
有个声音慢悠悠飘过来:"多大岁数犯错都得认,不然要调查组干嘛?"
办公室里的人都一愣——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江黎抬起那张苍白的小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才过去多久就忘了?老年痴呆是病,得治。"
薛父脸憋得通红:"你!"
自己说过的话被原封不动怼回来,这感觉简直像吞了只苍蝇!
杜满突然插话:"提醒一下,现在想撤案只有一个办法——得受害人同意撤案。"
薛父神色变了好几变,硬挤出一丝笑,看向江黎:"你跟我儿子好歹同班同学,就算关系一般,总有点同学情分在。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将来在社会上还能互相帮衬。你现在年纪小不懂,这世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何必把事情做绝?"
这话听着像服软,实则暗含威胁,还带着股居高临下的说教味。
江黎做出思考状,薛父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江黎懒洋洋抬眸,笑了:"没什么好谈的。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会撤案。"
薛父:"......"这特么不是老子刚才说的话吗?!
刚才薛方是受害人,转眼功夫就换成江黎了。薛父说过的话,现在全成了打自己脸的耳光。
薛父脸色精彩得跟霓虹灯似的,陈老师都不忍心看——这脸打的,啪啪响啊!
杜满使劲掐自己大腿才没笑出声。看着薛父和高校长吃瘪的样子,简直不要太爽!
薛父"噌"地站起来,恶狠狠瞪着江黎。
"这事没完!"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
薛父黑着脸回头,看见杜满那张圆脸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忘了跟你说,调查组已经去矿区了。麻烦你配合我们工作,暂时在这儿待会儿。"
白沙星虽然偏,但盛产白矿,薛家是当地最大的矿主。这几年矿上"意外"死的人多得离谱,调查组早盯上他们了,就等着收网呢。
薛父脸色"唰"地就变了:"你说什么?!"
"例行检查而已,别紧张嘛。"杜满看了眼通讯器,乐呵呵地补了句,"走吧薛老板,咱们换个地方聊聊?"
……
薛方退学了。
紧接着,薛家的矿厂爆出安全事故、违规操作,一夜之间成了新闻头条。
整个学校议论纷纷。
江黎走进教室,发现自己的座位不见了。
——准确地说,她的桌子被扔到了教室后面的垃圾堆旁,歪歪斜斜地倒在一堆废纸和饮料瓶里。
江黎没动,盯着那片垃圾堆看了两秒,眼神淡淡的,像是思考,又像是单纯在发呆。
小胖子炸了。
他怒气冲冲地冲过去,从垃圾堆里把江黎的桌子拽出来,擦干净上面的污渍。
“你先坐这儿……”他转头,突然愣住,“等等,你书包呢?你书呢?”
江黎没说话,目光缓缓扫过教室。
——她的课本和书包,不见了。